季北顏坐在一旁看著，應知站在樹藤上，手扶著一棵大樹的樹幹，眉宇間的氣宇軒昂隨之而來，閃光燈不停閃爍，攝影師嘴裏不停說著好，一些擺拍的動作由應知自己做調整。
敞開衣衫從樹枝上一躍而下，落在地上，再抬眼，一抹若有若無的輕笑，看得季北顏莫名覺得……有幾分羞恥。
很繁雜，妝容服裝一套一套得換，周圍的人幾乎是圍著一個人轉。
季北顏一個人坐在人群外，就像是個局外人，被撇在一邊。
她都不知道自己來事做什麼的，好像她也幫不上什麼忙，蟲子還老盯著她咬，塗了藥也沒用。季北顏正看著中間的人出神，一道閃光閃到了她眼，隨之一聲愉悅的法語，“mystère。”
季北顏眨了眨眼，光閃到眼睛了，看著這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男人，人看著她，又拍了兩張。
季北顏閉上眼，連忙站起來，伸手製止他的拍照的動作，“arrêter。”
還在忙乎的一群人聽見這邊的動靜看過來，攝影師看見帶著相機的法國男人，趕緊跑過來，“斯密，你怎麼才來？”
金發碧眼看不出年齡的法國男人，頭發微卷，穿著隨性，卻能看出其中的品味。
“抱歉，飛機延誤了。”法國男人斯密漢語說得很好，聽上去也不是很不別捏，著急地看向季北顏，“這位小姐是我們的model嗎？太漂亮了。”說著話，又拿起相機打算多拍兩張。
“不，不是。”攝影師按下他的動作，“她是對方公司請來的臨時助理，季北顏小姐。”
“不是嗎？多可惜。”斯密一臉遺憾地看著季北顏，對季北顏看上去很有興趣，笑了笑，拿起季北顏的手，行紳士禮，先做了個自我介紹，倒是懂得中國的一些禮節，哪裏學的文縐縐的話，“容我介紹自己，我叫斯密。”
季北顏抽回手，沒說話。
“季北顏小姐能成為我的model嗎？”說話直接，目的明了。
他沒說她剛剛坐著那，樹影投在她身上，樹林在她周圍糾纏，她模樣清冷得不食人間煙火，眼神無神就像迷失的精力，他才克製不住下意識去拍她。
季北顏眉頭一皺再皺，“沒興趣。”
斯密一愣，也絲毫不尷尬，大笑起來，“我喜歡，我就喜歡這樣的。”
導演跟著走過來，也沒多少怒氣了，但語氣還不是很好，“到了就行了，別再浪費時間。”
“抱歉。”他就抱歉兩字說得最標準，卻沒有一絲一毫那個的意思。
應知推開身邊圍著的人，走到季北顏身邊，看了看她。
季北顏還在適應眼睛，幾次閃光，讓她看東西眼前就留下一團黑，很不舒服。
“還好？”應知問道。
“嗯。”
斯密和其他攝影師在一旁說著話，還和這邊季北顏搭話，“你先稍等，漂亮女孩。”
“這是世界著名的攝影師，身價極高，人也是個奇怪的人。”鬆子在一旁解釋，“這次請到他也是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