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蛇(1 / 1)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雖未被蛇咬,還是怕井繩。

001

除了怕鬼故事,我還很怕蛇。

小時候蛇還是很多的,可能那時候環境還比較好吧,幾乎每個夏天都能遇到蛇,特別是下雨的時候。下雨的時候,路上遇到蛇,有時候是死掉的,可能不小心被車子軋死了;有時候是活的,從草叢中爬出來,聽到走路聲會慢慢地跑掉。我想蛇也是怕人的吧。

走路遇到蛇的時候,我都會凝神屏氣,從旁邊悄悄地走過去,邊走邊望著蛇,待我離遠了,還會拚命地叫喊幾聲,想想都覺得丟臉,好在長大了,路上很少遇到蛇了。

第一次跟蛇親密接觸,那是一個夏天。

家裏種了西瓜,我會學著爸爸一樣在瓜地裏轉上幾圈,看看是不是有西瓜偷偷得熟了。那時候,每天在地裏轉悠,幾乎知道哪一塊兒的藤上結的瓜多,哪一塊兒又長出來新的西瓜。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地轉悠著,還打著赤腳。夏天天熱,打赤腳涼快。

轉著轉著,我感覺到腳背上有絲絲的涼意,有什麼東西從我腳上爬了過去,我當時並沒有多想,還繼續往前麵走著,可是突然覺得不對勁。回頭一看,差點嚇暈過去,有一條蛇在不遠處爬著。每每想到有蛇爬過我的腳背,我心裏都毛毛的。我已經不記得當時是什麼反應了,隻記得自己不敢再赤著腳瞎走了。

002

還是一個夏天,這一次故事發生在家裏。

當時家裏的房子已經很老了,下雨的時候有的地方還漏雨,屋子裏一直比較陰涼。

那天,我像往常一樣在家裏走著,突然看見側麵屋子的門口盤著一條蛇,大概小孩子的胳膊粗細,盤了好幾圈,正在睡著覺。我嚇得不行,腳步緩緩地挪著,離門口的幾步差點被我走成了天長地久,出去後,我趕緊找到了爸爸,跟爸爸說我們家裏盤著一條大蛇。

爸爸沒說什麼,找了一把鐵鍬,去了側屋的門口,我不敢跟上去,躲在另一間屋裏,默默地等著。過了好久,爸爸才過來,跟我說蛇已經處理了,沒在那裏了。看我嚇得不清,爸爸也不知道說什麼,我也不記得說了什麼,好像有那麼一句,是說有的蛇是家蛇,是家裏的守護者。我不知道這說法是怎麼來的,但是我還是很害怕,至今都沒有問他那條蛇是怎麼處理的,也許我問了,隻是記不得了。

003

還有一次,是最驚險的一次。

說起來還有點丟人。

因為場合實在是不怎麼雅觀。

那次,我在家裏的茅房。村裏的茅房都不會放在室內,而是獨立的一個地方。

那時候還是中午吧,我蹲在茅房裏。

過了一會兒,有了一個意外來客,我想你們已經猜到了吧。沒錯,是一條蛇。

那是一條金色的小蛇,長得很漂亮,盡管不喜歡蛇,但還是不得不承認,它長得很漂亮。

我當時蹲著,而它攔在門口,切斷了我唯一的出路。

那時候我心裏有一種完蛋了的想法。

我無可奈何,不知道該怎麼辦。我無法,隻得出聲大叫,我覺得那次的叫聲幾乎用盡了我全身的力氣。我大叫著,緊緊地盯著那條蛇。

小金蛇貌似被我的叫聲嚇得愣住了,它仰起頭,頭抬得高高的,我不知道怎麼就想起了天鵝,它愣愣地看著我,過了幾秒鍾,轉身走掉了。

嗯,看了我幾秒,轉身走掉了。我甚至從它的眼睛裏看到了無奈,誰來告訴我,我肯定是出現了幻覺。

出來的時候,我把這件事講給了爸媽聽,可是他們的反應很平淡。我問他們聽到我叫為什麼不過去,他們好像說了句什麼不知道我在叫什麼,能有什麼事。

我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後來,我跟別人講了這件事,別人反應也很平淡,甚至有人覺得那條小金蛇很可愛,說不定能發展成靈寵的,隻是看到了我呆笨的樣子失望地直接掉頭走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是玄幻小說看多了吧!

小時候還發生了很多跟蛇有關的事,我有時候看到像蛇的繩子,心裏都會咯噔一跳,然後仔細地瞅一瞅,確認它們不是蛇,然後再鬆口氣。

現在長大了,蛇已經難得一見了,但我知道,我還是怕著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