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女人倒是機警，趕緊撲上前去抱著男人的大腿嚎哭道：“你還想打我是不是？我受欺負的時候不見你出來。現在倒是呈起威風來了。那崔狗子就不是個好東西，我一個女人家能弄得過他？”
“老子就沒這麼丟過人。你個臭娘們，整天東遊西逛，白白得讓人沾了便宜，給老子丟臉。今天，老子要讓你知道知道厲害。”牛栓柱兩隻大巴掌輪翻往他婆娘頭上扇，力道卻是減了大半。
女人吃了痛，就往地上滾，邊滾邊罵：“你還有臉罵我？你個吃白飯的，沒有我你得餓死。還有那幾個小崽仔，沒有老娘，全都活不了。我不要臉，這年頭要臉就活不下去。這麼多年我沒個功勞也有個苦勞，你這麼打我不虧心嗎？”
這話說到了牛栓柱的痛處。一把抓起女人，劇烈得搖晃著喊道：“怨我？我們家苦？這紅花坊就沒個好過的人家。人家女人哪個不是安安分分，就你想著法子折騰。還敢提娃，他們幾都被搓磨成啥樣了？你個心黑的，剛出月子的娃娃你就是不喂奶。你想餓死她呀！”
一聽這話，婆娘騰得從地上蹦了起來，用手指著牛栓柱質問道：“我搓磨他們？你讓大家夥聽聽，我又不是後娘。家裏連口糜子飯都吃不起，你操過心嘛？這二小子沒有上私塾的錢，你問過嗎？我這操心勞力的，受了多大罪，你就沒想過？小五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她哭我心都疼死了。連口飽飯都吃不上，那有奶來喂她。你來捏捏，我這是有奶的樣子嗎？”說著就挺著個胸脯子往男人身上頂。
這句話一出口，眾人實在是憋不住，撲哧一聲，笑成了一片。牛栓柱的臉又黑又紅，成了一團醬紫色。隻怪他不長眼，當初看上她的好樣貌，身形又好看。沒想到，卻是個懶蠢滑的女人。
“栓柱，趕緊帶著婆娘回去。丟人顯眼的沒完沒了。把門一關，你們公婆兩個好好說。這樣鬧下去，還怎麼出去見人？這家風不正，孩子們以後還咋說親。趕緊回去吧！”
牛栓柱看家裏的兩個女兒扒在門框上，正看著他，心裏難受。不能再打了，打也沒有用。自己明個兒也去砍柴，換些粗糧也好。想到這兒，將自己的婆娘推推搡搡往自家門裏走。看熱鬧的閑人也都被楊家大伯哄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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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感冒，渾身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