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一場雪(1 / 2)

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梨花開。

末世裏,天氣變的格外反常。南安的天氣昨天還是晴空萬裏,到了晚上就開始迅速降溫,過了淩晨,溫度已經降到了零下,雪花一片片落下,越來越大,越來越大。到了第二天,大地已是銀裝素裹,樹木已是梨花壓枝。

南安地處江南,一年也難得下一次雪。

雪景自然是極好的。

連續多天的忙碌而安逸的生活,讓這些南安的幸存者們看到了未來活下去的希望,末世造成的傷痕似乎都在一點點淡去,突如其來的雪反而成了人們生活的調劑。

這是南安末世裏的第一場雪。

無數的幸存者們笑著,鬧著,堆雪人,打雪仗,雖然相比於末世前現在的日子仍然過的艱難,但是相比於其他地方的幸存者他們已經過的很幸福了。

這幸福,就像雪花一樣潔白而無暇。

南方的雪下的不易,即便下雪也隻是薄薄一層,許多南安出生的人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麼大的雪,忍不住跑到雪地裏玩的不亦樂乎。

可一號會議室裏氣氛卻格外沉重。

屁股決定思想,身處高位的人考慮問題的方式和普通百姓通常都不在同一個頻道上。這場鵝毛大雪,在南安的幸存者們眼中,是難得一見的美景,會覺得驚奇,可在一號會議室中的眾位大佬眼中,卻看到了潛藏其中的危機。

雪,意味著寒冷,意味著冬天降臨。

寒冷無疑會極大程度的降低士兵的戰鬥力。即便在末世前,如何在冬天保障士兵的戰鬥力,都會成為困擾軍部大佬的問題,更不用說現在是末世,軍隊的條件簡陋至極。

末世不是天堂,而是紅果果的殺戮場。

喪屍和凶獸不是善良之輩,而是殘忍的弑殺者。

南安的幸存者享受著的安定生活,背後付出的代價高昂至極。在南安勢力的邊界,每天都會發生無數場戰鬥,每天都會有戰士死去。

隨著這場雪的降下,軍隊的傷亡必將增加。

凶獸也許還會因為降雪收斂一下自己的行動,畢竟身處南方的動物,大多都不喜歡下雪這種天氣,可喪屍卻不會在乎下不下雪。

這隻是寒冷帶來的一方麵影響罷了。

這場雪所帶來的影響絕對不是這麼一點點,南安的幸存者絕大多數都是普通人,下雪降溫,禦寒衣物是少不了的,食物更是不可或缺,可之前的南安城被平了,南安現在所擁有的資源,根本無法滿足一百多萬幸存者的需要。

降溫了,生病的人肯定也不會少。

可這末世裏又去哪裏找藥呢?

還有,南安城現在城牆是建好了,可城內基本還處在廢墟狀態,這場下的不是時候的雪,無疑會使得城內的建築工程延期。

延期到不要緊,要緊的是城內無處可住人。

南安城內現在隻有簡易的房屋和帳篷,這樣簡陋的住處在平時倒也物所謂,末世裏的人對住處的要求不高,隻要能遮風擋雨就行。

可在這寒冷的下雪天卻是完全無法住人了。

那是會凍死人的!

問題,無數個問題,南安勢力這些大佬們都在南安勢力這條船上,他們的命運已經與南安休戚相關,南安好了,他們也好,南安遇到了問題,他們也是頭大。

這也難怪一號會議室會這麼沉默。

首席建築師負責著南安的一應建設任務,所以,一號會議室裏也有張易的一個位置,隻是位於末位罷了。

大佬們不開口,張易也不說話。

不是張易不想說,而是張易也說不出來什麼。

你還真當張易開了外掛,無限超神,什麼都懂,什麼都會啊,隔行如隔山,張易是符文師,管理學對一個搞科學高技術的人,不是難,而是非常難。

會議最終在沉默中結束。

辦法都是人想出來的,可有時候還真的不是那麼容易就能想出來的。曾文成難得做了次好人,沒有逼逼自己這些手下,而是宣布散會,讓大佬們回去好好想想。

走出會議室,眾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

南安是曾文成的一言堂。

可南安勢力的既得利益者卻包括了一號會議室的每一個人。如今,南安遭遇了危機,他們卻想不出什麼辦法來,心情如何不沉重呢!

若是曾文成訓上幾句,罵上幾句飯桶,酒囊飯袋,或許這些大佬們心裏還會好過些,可曾文成越是這麼不溫不火,反而讓大佬們的心情更加沉重。

眾人中,能夠輕鬆的或許隻有張易一個吧。

不是張易不關心南安。

張易曾是外人,可在加入了南安,建起了南安城的城牆之後,張易的心中已經對南安有了歸屬感。這是張易的家,張易怎能不關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