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死亡秘密(1 / 1)

其實長生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爸爸是怎麼去世的,而那些所謂的身染惡疾的說法隻不過是媽媽和奶奶敷衍他的,他其實並沒有在意,沒有懷疑。而今天如心的話正好提醒了他,他這次可要好好問清楚自己那從未謀麵的爸爸到底是怎麼去世的。

第二天,長生起了個大早,坐上長途汽車回到了家。家還是以前的家,並沒有什麼太大的變化,家裏並不是太過貧困,但是也沒有值錢的物什。媽媽和奶奶見到他都很開心,畢竟有半年時間沒見了。晚飯做得很豐盛,一家人其樂融融吃了一頓飯之後,奶奶因為年紀大了便去歇著了。長生來到廚房幫媽媽清理殘餘,"媽,我想問你個事,我爸爸到底是怎麼死的?"媽媽的動作遲緩了下來,隻見她抬起了頭,黑發之間鑲滿了白發,媽媽確實老了。她徐徐地說:"為什麼突然問這個問題?以前不是告訴過你嗎?生病走的。"長生很激動地說:"不要每次都這樣敷衍我好嗎?我難道沒有權利知道我的爸爸是怎麼死的嗎?""住口!你以為你在和誰說話?你這樣大喊大叫的眼裏還有我這個媽嗎?""媽,對不起,我為我剛才的話向你道歉。我隻是想知道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我已經成年了,能夠有所擔當了。你不要總把我當成小孩子。"長生稍稍平複了自己激動的情緒。

"好吧!你跟我來。"媽媽歎了口氣說,"既然你那麼想知道,我就現在告訴你吧!反正這些事情遲早都要讓你知道的。"長生跟著媽媽來到了家裏地下室的儲物間,昏黃的燈光一經開啟便驅盡了這裏的黑暗。儲屋間其實並沒有多大,但是卻堆滿了各種即將廢棄的東西。媽媽來到最裏麵打開牆上的一個暗格,取出了一個精致的實木黑盒子。然後媽媽拿出了一把金黃的鑰匙打開了金黃的鎖,從裏麵取出了一本古樸的書冊,並把它交到長生的麵前說:"這裏麵記錄著郭氏家族的秘密,你拿去看吧!"

這是怎樣的秘密,每一個字都那麼觸目驚心。長生如狼似虎地閱讀完這些關於祖先的記憶,他感到心裏就像堵了一顆大石一樣,鬱結,憤懣,還有對祖先遭遇的同情,以及對自己命運的擔憂。在過去九世逾200年的時間裏,郭氏祖先竟無一人活到22歲。這是怎麼樣的詛咒?又是誰這麼殘忍?對一個家族進行長達200年的報複?自己的祖先到底犯下了什麼樣的忌諱,竟要忍受如此的暴虐?又是誰有這麼通天的能耐,竟然能逆天改命?

這些塵封的事實突然向長生開啟,對他而言這無疑是晴天霹靂。最後,他是眼裏噙滿了熱淚,顫抖著雙手讀完了最後一頁。每一代祖先都有不同的死因,但是死因之中都有一個共通點:他們都是因為夢,奇怪的夢。每一個夢都是一個勾魂的使者,夢開始的時候就意味著生命的結束。生命原本是如此地脆弱,更何況再加以神秘力量的控製與幹涉!

所幸的是,每一位祖先都詳細記錄了自己的夢,他們有的夢見了懸滿屍體的洞窟,有的夢見了女屍,有的夢見了男屍,有的夢見了厲鬼,有的竟然夢見了絕世美人。怎麼這不像是直接的報複,倒像是一種詭秘的暗示。長生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夢,夢裏的情景也是毫無來由。難道自己也要去步祖先的後塵,走上毀滅之路嗎?他越想越急,心裏不住地埋怨天道不公,可是即使天道不公又能怎麼樣?誰又能左右自己的命運呢?誰又能打破這已曆九世的魔咒呢?在天命麵前,你要麼變得更強,要麼你就安聽天命,束手待死。但是,長生似乎並不想等著這惡魔找上自己,他要去爭取自己的前程和命運。

下定了決心,長生把他的夢和想法告訴了媽媽。媽媽顯然很意外自己的兒子為什麼這麼早就被命運選中。天哪!長生—他的可憐的孩子今年才不滿19歲啊!她的心裏猶如刀絞一般,她想讓自己的孩子留在自己跟前,想多看他幾眼。但是她又不忍心長生就這樣結束自己年輕的生命。她一時也不知怎麼辦才好,她自信自己一生從未做過傷天害理之事,可為什麼上天在19年前奪走了自己的丈夫,現在又要奪走自己的唯一的孩子呢?她想不明白,唯有默默忍受。最後,她還是同意自己的孩子去尋找破除詛咒的法子,隻不過她在長生離開的時候對他說:"孩子,你去吧!我不攔著你,我也知道自己攔不住你。在外麵,你要記著我和你的奶奶一直在家裏等著你,孩子,你去吧!別回頭!"長生忍著眼淚告別了媽媽,坐上長途汽車返回了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