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魔高一丈(1 / 2)

且不說方德如何報效吳大世子,替他費心費力的去弄馬匹和燧發火槍,吳大世子也投桃報李,給智空老和尚去一封信,叫他有空去廣東肇慶走一趟,順便把一個叫什麼方世玉的傻小子收做徒弟。

自從李定國軍中回來以後,吳應熊就再也沒有見過劉玄初一麵。有什麼事都是讓洪熙官代為轉達。劉玄初知道根源是自己給清廷上的那道奏章,那份奏章抬過驚世駭俗,而為了起到奇兵的作用,劉玄初壓根就沒和吳大世子商量。不過,我們吳大世子自從來到清朝後,前世從來不看新聞的吳大世子突然養成了看邸報的好習慣,而孝莊老妖婦,為了表彰吳大世子的功績,不僅將劉玄初這份奏章明發,還要所有官員上表對吳大世子歌功頌德。在這種情況下,劉玄初即使想隱瞞這份奏章的內容都難。

自從吳大世子見到載有這份邸報內容的奏章後,就沒給過劉玄初好臉色,劉玄初的臉皮倒是極厚,雖然吳應熊對他愛答不理,可他還是和牛皮糖一樣,天天粘在吳應熊的身後,甩都甩不掉。

來到桂林城的第五天頭上,吳大世子才剛帶著雲娘出門,就被劉玄初堵在了門口。見到劉玄初,吳應熊旁若無人的狠狠吐了一口濃痰,掉頭就走。劉玄初本來就是一個強眼子,脾氣相當的火爆,雖然覺得自己做得有些不地道,但他自認所作所為都是為了大明王朝,始終占著大義的理。不過饒是如此,也有些愧對吳家,這才放下身段,低三下四的來和吳大世子解釋,見吳大世子連解釋的機會都不給自己,泥人還有三分土性子呢,更何況是本來脾氣就不好的劉玄初老爺子呢。

於是,這個老明粉,顧不得親兵阻攔,直接走道吳應熊的跟前,對吳應熊毫不客氣的吼道:“世子,您最近很忙啊。好久也不來和我這個老師求教了。看來是子也是學有所成啊,我這個老頑固,是不是也要功成身退呢了呢。”

劉玄初如此說,原以為吳大世子怎麼也會看在自己老子的麵上,即使再不情願,也會婉言相留。誰知道我們的吳大世子,居然隻是很無所謂的抱了一下拳,“慢走,不送。”就轉身回到了自己的府第。

這下子,劉玄初就是再有修養,也受不了吳大世子的傲慢無禮了。老家夥二話不說,直接讓自己的書童為自己打點行裝,準備第二天就回杭州歸隱。而且還放出話來,就是去伺候狗,也不在再和吳應熊打半點交道了。

當天晚上,生了一肚子悶氣的劉玄初,居然和某些當代的小青年一樣,喝的酩酊大醉,然後吐得爛七八糟。等到天蒙蒙亮的時候,劉玄初才幽幽的醒來,甕聲甕氣的說道:“童兒,水。我要喝水。”

朦朧中隻聽一個聲音溫柔的說道:“恩師,請喝茶。弟子已經讓人給恩師準備了醒酒湯。一會我讓下人熱一下,跟您端過來。”

劉玄初聽的聲音不像自己的書童,連忙揉揉惺忪的醉眼,打量起自己麵前的人來。隻見麵前是一位風度翩翩的佳公子,身穿白色的綢大褂,外罩綠色福字的皮坎肩,留著晚清的那種大辮子,不是吳大世子是誰?吳大世子實在是受不了金錢鼠尾那種潮到極點的打扮,再加上剛從李定國的軍營裏出來,在李定國那裏,吳大世子的頭發長了很多,馬馬虎虎摻些假發,也可以蓄一個發髻了。可是,到了孔老漢奸這裏,為了堵住滿天飛舞的留言,吳大世子也隻有忍氣吞聲,弄個神鞭門的頭型來應付一下蟎清的朝廷了。

劉玄初見是吳大世子,冷哼一聲,直接躺在床上,背過身去,留了一個背影給了吳大世子。而吳大世子則發揮著自己前世那種臉賽城牆的無恥勁,直接坐到劉玄初身邊,也不管劉玄初願意不願意,直接就給劉玄初按摩了起來。

直到此時,已經酒醒大半的劉玄初,突然意識到,自己本來想給吳大世子設個局,結果,吳大世子反而用這個局,把自己困在裏麵了。想到此處,還不十分清醒的劉玄初,一下子完全的醒了過來,頭上也冒出了汗珠。

而吳大世子還是那麼麵帶微笑的給自己按摩,可是這個微笑看在劉玄初眼裏,卻不啻於見到魔鬼一般。嚇得劉玄初連忙跪倒在地,口中隻道:“世子恕罪,世子恕罪。”

一向尊師重道的吳大世子,連忙扶起跪倒在地的劉玄初,拿出自己隨身攜帶的手帕,幫他擦去了頭上的汗,微笑著說道:“恩師有何罪?恩師幫我父王要來了西選之權,還使得應熊獲得了一個巴圖魯的稱號。”

“世子,玄初有罪啊。玄初上那道奏表,就等於把世子和平西王給賣了啊。”劉玄初不敢起身,趴在地上連忙惶恐地說道。同時偷眼觀瞧吳應熊,現在的他,內衣都已經完全濕透,可是老奸巨猾的劉玄初知道,隻要自己說錯一句話,那麼,眼前這個溫文爾雅,尊師重道,滿麵和氣的五好青年吳應熊,隨時可能把自己的腦袋砍下來,連眼都不會眨一下。

“恩師,不僅無罪,反而有功。你知道永州對於我們吳家多重要嗎?雲貴之地本就缺糧,而永州的稻米產量,就足夠養活這十幾萬的關寧鐵騎啊。你設計把永州抓在我們父子手裏,就等於給了我父子救命的糧食啊。”吳大世子激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