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因為你們(2 / 2)

後山山頂,從這裏可以俯視整個村莊,寒墨站在這裏,看著下麵的火海,燒掉了一間間房子,燒掉了農田,燒掉了樹木。仿佛也燒掉了自己的心,寒墨多麼想從這裏一躍而下,可是他不能。不為別的,隻為那一句“謝謝你,墨兒”。

寒墨站了好久之後,忽然大喊了一聲,然後大唱了起來。這是村民在忙碌一天歸來時才會唱的。歌詞大致如下;

紅紅的太陽呀,你慢點落下呀,我那小小地娃娃還沒回家呐。

山裏的野狼呀,你快快離開呀,千萬別嚇到了我家的娃娃呀。

前麵的妹子呀,你慢點往前走,後麵的啊哥追你追的好苦呀。

後麵的阿哥呀,你快點快點攆,阿妹我到家你就看不到了呀。

紅紅的高粱呀,你要多結果呀,來年我們全家都靠你養活呀。

山裏的野果呀,你要很美味呀,好哥哥的美酒就指望你了呀。

前麵的兔子呀,你別再跳了呀。俏妹妹在家要喝湯解饞了呀。

後麵的幸福呀,你別再追了呀,阿哥阿妹不能再近一步了呀。

後麵的幸福呀,你別再追了呀,阿哥阿妹不能再近一步了呀!

.......

寒墨一遍又一遍的唱著,聲音回蕩在山穀,回蕩在田間,回蕩在風中。東方煙兒仿佛看見了,看見了一幫村民一起走在田間,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起唱著山歌,而小夥子們還不斷地和前麵的女孩對唱嬉鬧。東方煙兒不知何時眼睛也迷糊了,輕輕地問道;“這歌有名字嗎?”寒墨搖頭,又點頭。“什麼名字?”寒墨想呀想,想了很久,如果這首歌有名字的話我知道一定叫做“因為你們”。

“有爹,有娘是什麼感覺?”東方煙兒問道。

“很幸福”寒墨說道。

“幸福是什麼感覺?”

“幸福呀,就是穿上娘給縫的衣服,吃爹給燒的菜時的感覺”。

“爺爺做的算幸福嗎?”

“也算,你爹娘呢?”

“死了,聽爺爺說我剛出生就死了”

…………

不知什麼時候,寒墨終於站不住了,慢慢地坐了下來。東方煙兒也坐了下來。兩個少年,一個九歲,一個十歲。看著生離死別,相互問著什麼是幸福。慢慢的兩個少年都睡著了,可能他們兩從出生也沒流過這麼多眼淚,也可能他們真的累了。秋日的夜晚還是有點冷,本來是相互靠著的兩個少年卻慢慢的相擁在了一起。感覺到有股溫暖環抱著自己。東方煙兒囈語到“跟小黑你在一起我感覺到很幸福”感覺到懷裏的溫暖,寒墨不知是回答還是囈語;“跟煙兒你在一起我也感覺幸福”

兩個少年身後的一顆樹上懶散地躺著一個人,一身乞丐服,手裏拿著一壺酒,看著麵前的兩個少年和山下的火海。歎了口氣道“天地不仁呀!”。

秋日的清晨還是有點冷的,睡夢中的東方煙兒皺了皺鼻子“小花,這麼冷,把窗戶關上。”說著話還從身後拉了拉寒墨的衣服,估計當成被子了。可越拉越感覺不對勁。突然睜開眼睛。然後.....

看了看山下的火已經快熄滅了,寒墨對著山下大聲喊道;“爹,娘,我走了,你們就化成一陣風,一場雪時刻保佑著墨兒,墨兒一定會手刃仇人,讓你們安息。”

“好啦,對不起啦,我錯了還不行!誰讓你昨晚耍流氓,偷抱我來著!”東方煙兒跟在寒墨的屁股後麵哀求道。

“你,我,我”寒墨無語了。一大早剛睜開眼,便見到一個小粉拳在眼前放大,然後鼻子就流血了,還沒來的及捂鼻子,便劈頭蓋臉地被拳打腳踢了一頓,一邊打還一邊罵“臭流氓,死流氓,讓你耍流氓!....”

“好,好,你隻要保證以後不耍流氓,我就不打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