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阿提拉站起來,盯著這個手下問。
“全死了!”
“什麼?!”阿提拉猛然站起身來,大踏步朝那頂***走去。
***內火把通明,七八個女孩子並排躺在一起,玉雕般輪廓分明的小臉上,是一片安寧詳和的神情。
阿提拉站在***前,“呼呼”地******,臉色別提多難看了。
“沙希布!”他衝著門外大聲吼叫,“還不給我滾進來!看看她們是怎麼死的?”
“是,”沙希布趕緊彎腰進去,隻看了一小會兒,就說道,“她們是吞金而死。”
“吞金?!”阿提拉上前一把揪住沙希布的脖領子,“你不是說,她們身上的金飾都摘下來了嗎?”
“是,是……”沙希布被揪得喘不過氣來,結結巴巴地說道,“可……可能……她們貼身……帶……帶的……”
阿提拉怒吼一聲,一把將沙希布摔在地上,從牆上順手抄起一根牛皮鞭,劈頭蓋臉地抽了下來。
沙希布被打得蜷縮在地,雙手抱頭,一聲也不敢哼。
其實阿提拉一向冷靜,他讀過佛經,雖然不信佛教,卻懂得佛教中一些控製情緒的基本方法,也正因為如此,他才能夠成為這一帶雪山靈主教的首領,並讓這些以脾氣暴烈而著稱的赭羯武士們由衷地欽佩他,順從他。
但是這一次不同,他在外麵累了好幾天,花了不少錢財,剛回營地就突然碰上這麼漂亮的幾個女孩,壓抑已久的***一下子被勾了上來。
剛才,當他欲進入那個女孩的身體之時,可巧不巧地被玄奘給破壞了,那滋味兒別提多難受了!原本以為還有幾個可供***,誰知竟也全部死亡。他滿身的***越燒越旺,無處***不說,還在那個該死的異教徒麵前失了麵子,叫他如何不失態?
“阿彌陀佛……”帳外,被縛的玄奘在心中暗暗念誦了一聲佛號。
他此時的心情極為複雜,那些女孩子正值花季,就離開塵世,殊為可惜。但既然落入魔鬼之手,無論怎樣都是死路一條,能夠有這樣的死法,對此刻的她們來說,實在是上天的恩賜了。
阿提拉終於意識到在沙希布身上出氣是沒有用的,他停了手,臉色鐵青地從***裏走了出來,一直走到玄奘麵前,冷冷地看著這個可恨的異教徒。
玄奘的雙手被縛在身後,卻依然保持著打坐的姿勢,他雙目微闔,儀容平靜,***默默念誦著《往生咒》,替那些女孩子的亡魂超度。
這樣的態度更加激怒了阿提拉,如果不是麵前這個魔鬼派來的異教徒,自己早已經快活得像神仙啦,哪裏會像現在這樣狼狽?偏偏剛才還在他麵前說那些快活話來著,這會兒可全成了笑話!此刻這個魔鬼教徒還能如此平靜地打坐,誰知道他的心裏是怎樣的得意呢?
阿提拉越想越氣,臉色由紅變紫,由紫變青,“呼呼”******,一時竟不知該如何處置這個可惡的家夥。
羯拉伐羅理解地看著他所尊敬的首領,這位純樸的教徒心中想的卻是——幾個女孩全死了,明天的血祭如何進行?
別的人也都各懷心思,一時之間,諾大的營地一片寂靜,連風都不刮了,隻有玄奘輕輕的誦經聲,在這片寂靜中顯得格外清晰和莊嚴。
阿提拉心中的氣憤已經達到了頂點,手中的牛皮鞭子用力一甩,隨著一聲尖銳的呼嘯,鞭梢在空中劃過一道圓弧,狠狠地落在玄奘頭上!
然而誦經聲並沒有被打斷,甚至沒有頓上一下,在清晰而連貫的經聲中,人們看到,一縷粘綢的鮮血正從這沙門的額上緩緩流下……
到此地步,玄奘心中早已不抱任何生還的打算,他隻是可憐那幾個女孩子死得太慘,不管她們是不是來自那個神秘的女兒國,此舉都殊為可敬。自己既然碰上了這種事,又沒有能力救贖她們的性命,那就多替她們念幾卷經咒吧。
阿提拉見這個沙門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裏,心中怒火更盛,衝著左右大聲吼道:“把他給我吊起來!我看他還能這樣舒舒服服地打坐!”
武士們早被眼前這情景給弄愣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忙不迭地答應著上前,七手八腳地將玄奘架了起來,反吊在一棵胡楊樹下。
羯拉伐羅緊張地看著這一切,一句話也說不出來,隻知道這位“兄弟”今日怕是性命難保。
阿提拉鐵青著臉,用力朝地上唾了一口,再次舉起皮鞭,狠狠地抽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