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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花子馬不停蹄跑到局裏時,周曉得已經坐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等她了,一見麵,周曉得就說:“出事了,局長被雙規了,我們……”花子擔心地問:“發生了什麼事,局長怎能被雙規呢?難道說他真有事還是有人故意陷害?”周曉得說:“你的判斷能力很強,都有可能性,一個是有人陷害,一個是他本身的確有問題,我們麵對現實吧……”
“可是我們的偵察工作還需要繼續嗎?”花子擔心地問,她這時有些六神無主,一個是母親告訴她的領導變動,一個是局長被雙規,都是突如其來的消息,她不知應當相信誰了,哪個是準確無誤的,哪個是顛倒黑白的。一夜間就是如此變幻莫測,真的讓她一籌莫展,隻知其一,不知其二,以後的發展是什麼,她更是一臉茫然不知所措。
周曉得看出她的擔心囑咐著:“這種事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的,你可能是第一次經曆,以後會經常遇見的,下一次就不能這樣擔心了。”花子說:“還希望有下一次呀,這一次都不知如何度過難關,我們工作如何做?”周曉得說:“局長臨走時囑咐我們工作要繼續,有些事按計劃做,什麼時候他回來什麼時候彙報……”花子問:“就這些?”周曉得說:“是的,就這些……”花子忽然問著:“不能吧,一定還有其他事你沒說,你倆是不是事前知道?”周曉得看出花子對自己的懷疑,他點頭說:“是的,我們早就看出情況不對了,於是我們提前做了安排,可惜還是晚了一步他們的工作提前了,我們前功盡棄……”花子說:“我們隻顧偵察不顧現實造成損失,我們掌握得太少了……”
花子很傷感,淚水在眼圈裏旋,周曉得安慰她:“你想知道什麼,又能掌握什麼,看看我能幫你什麼……”花子委屈地說:“我並不需要安慰,也不想知道什麼,我隻是感到委屈,感到丟失了什麼,有點六神無主。”周曉得說:“別說你是六神無主,就是我也是六神無主,我們的工作不是半途而廢了嗎?我們的努力不是前功盡棄了嗎?在這種顛倒黑白的世界裏我們還需要做什麼,我們還能幹什麼?你說說我們還能幹什麼,還需要幹什麼……”
周曉得也是痛不欲生,恨不能打自己的耳光,剛剛他還和花子在網上聊天兒,現在就墜落十八層地獄。年底了人家是效果顯著,提拔的提拔,獲取的獲取,而他們的工作陷於絕境,這種情緒在哪裏能得到扭轉,有的隻有憂鬱。都說人生最容易陷入低穀,現在他們是因為工作陷入低穀,而且是陷於絕境,他們不知道是不是繼續工作了。
其實周曉得最痛苦的還不是工作,他的案子近在咫尺,隻要他對哪個部門說明就有可能轟動一時,可是一切都沒來得及就前功盡棄。花子在痛苦中發現周曉得經自己還痛苦,她說:“你有什麼想法說吧,我跟我父樣提出來,或多或少他會幫助我們的……”周曉得心裏說,這怎麼可能呢,自己要調查的就是他們,現在怎能與他倆推心置腹呢。可是周曉得囑咐花子:“有時間你陪你父親去看看他的辦公室,看看裏麵有哪裏現實問題,我們也好借鑒……”
花子說:“我看咱們還是去找芳菲慶賀吧,她會給我們好處的……”周曉得痛苦地說:“難道我們是為了她的好處嗎?”花子說:“不是,我們為她慶賀是了解情況,她給哪些人好處,哪些人得到好處,計算一下就不是一筆可觀數字嗎?以此類推,她們公司的底細就可一目了然,還有她走了誰接她公司總裁位置昵?”花子的話無非是想提醒周曉得別忘了自己的任務,可是周曉得恍然大悟,花子提出來一個重要問題,這就是如何接下來搞偵察的問題。此時此刻,周曉得真的感到悲觀失望,他沒想到自己會是這種結局,而且是連累了花子。當然花完全有可能離開自己另謀職業,問題是自己坑人還理直氣壯,每每想來,周曉得心裏都有一種疼痛,這就是對不起花子這個純潔女孩。
想來想去,周曉得忽然對花子囑咐:“咱們當什麼事也沒發生,仍舊去芳菲公司,看她們如何表演……”恰巧,芳菲來電話找花子,第一句話就是:“你現在幹什麼,趕緊到我們公司來開慶功會,我要走了……”花子裝模作樣地說:“你要出門啊?到哪裏去呀,有風景區嗎?”芳菲見多識廣,她對花子說:“是大姐我要當副市長了,請你來是祝賀的,那些姐妹都有,少了你怎麼好啊?趕緊來吧,晚了她們會怪罪的……”花子說:“好吧,我一定來。”
放下電話,芳菲又來了電話,對花子說:“你通知周曉得請他也來,我不專門通知他了……”花子說:“好吧我一定請他來,到時你看好吧……”花子放下電話對周曉得說:“董事長也請你過去,我想你是不能拒絕的……”周曉得說:“機會難得我當然不能放棄,咱們馬上去,提前到公司觀察一下看看她們還請了誰,這次你唱主角……”
因為時間還早,花子對周曉得說:“我一著急早飯還沒吃呢,你是不是陪我吃一點?”周曉得說:“芳菲董事長不是請客嗎?就到她們那裏吃得了,還到外麵找什麼麻煩,隨便吃一口算了。”花子說:“我可不想隨便吃一口,我想讓你陪我吃飯,你不能拒絕吧?”周曉得說:“陪大美女吃飯是我的榮幸,我也沒吃,幹脆一起吃算了……”
兩人一前一後來到一家小餐館,這裏生意不是很火,可是吃飯的還有。一個中年男老板上前詢問:“二位吃什麼?”花子說:“來一斤包子吧,再來一碗豆奶……”周曉得說:“一斤包子吃得了嗎?還要豆奶幹什麼?”花子說:“我知道你吃的少,隻是象征性吃點,稍等還有大宴呢。我可不能讓你現在多吃……”花子笑,周曉得也笑。
餐館老板說:“你們真能節省,這種時候了還節約,真夠可以的。”花子說:“我們是餓了,中午還有宴席,隻是添肚子充饑,如果不吃會更餓你說是不是。”老板一聽還能說什麼,隻是笑著端來包子和豆奶,看著花子和周曉得吃。
馬上要吃完時,忽然看見馬麗,她見花子在慌忙想離開,花子說:“見我在跑什麼?又不是沒見過……”馬麗有些不好意思,她說:“不是,我見你跟他在一起吃飯擔心影響你所以才想離開,沒別的意思。”花子說:“有意的我也不怪你,這是你的自由,我餓了所以才來這種地方解決一下……”馬麗說:“我也是,添添肚子……”
馬麗見周曉得悶頭吃包子,她對他說:“你是曉得吧,我讀過你的文章,寫的好,有火藥味。”周曉得並沒說什麼,花子吃驚了,問馬麗:“他會寫文章你怎能知道?”馬麗說:“我剛到文聯時市委書記讓我調查作者,於是查到了周曉得,筆名就是曉得,我說的沒錯吧?”周曉得咽下最後一口包子說:“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是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