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周水觀察環境時,有人說市裏領導要來,周水有些慌,如果領導看見他在這裏而他不去見領導是不是有點責任,如果是周曉得還好說,如果是其他領導怎麼辦,周水有點猶豫不決,不知是下山還是上山,離開還是聚集。不管怎麼說他是勝利者,而勝利者是不怕任何事的,領導來了周水怎麼害怕呢,想到此,周水增加了信心,同時也增大了膽量。
要說這個世世真的是無巧不成書,來的大領導果然是周曉得,可能他知道周水在這裏特意來堵他的門,周水想躲是躲不開的,想見一時又沒勇氣,他總是感到自己愧對周曉得,愧對市領導,可是究竟愧對什麼他自己也說不清。
周曉得是隨著省直機關領導來這裏的,他並不知道周水在此,也不知道又抓到了線索,他心血來潮的是帶著省直機關領導來參觀草莓的人參棚,鹿茸場,還給每一個領導一包人參茶,說是有營養,喝了大補,實際上能補多少誰心裏也沒底。可是領導高興,補與不補他們心中有數,拿到一包人參茶也會讓他們心馳神往,畢竟這是補藥。
當大家談到人參茶時,有人提到了芳菲,於是領導說:“不能讓這種同誌還受委屈了,要讓她們出來工作……”主要領導這樣一說,其他領導隨聲附和,於是為芳菲說話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周曉得感到了一種壓力襲擊著。
恰巧這時周水來了,周曉得剛想說什麼,有人報告,附近地區著火了,省直機關領導一聽馬上囑咐快救火,減少損失。來人慢騰騰地說火撲滅了,就是燒了幾塊荒地,原來是燒荒的人一不小心弄著了一片,嚇得有人叫救火。見沒有什麼事了,周曉得這才臆家問周水:“你怎麼在這裏?”周水說:“我來送一個犯罪嫌疑人,到這裏觀察地形,同時來看看草莓,你很好嗎?周書記……”周水說這話時感到不是很自然,而周曉得也是感到了不怎麼舒服。既然沒有著火,所有人的心一下放下來了,開始有說有笑。可是周曉得與周水卻沒有說笑的意思,周曉得想說什麼話到嘴邊咽了回去,周水想說什麼話到嘴邊也咽了回去,兩個人就這樣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誰也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幸而草莓看出了周曉得與周水之間的不舒服,她笑著說:“周書記來參觀人參棚我作為主人歡迎呀……”草莓用她熱情洋溢的話來取消了周曉得對周水不不舒服,他也笑逐顏開地招呼省直機關的領導,希望他們參觀順利。省直機關的領導本來是旅遊的,順路到這裏參觀,為的是拿包人參茶,而周曉得來這裏也是幫腔草莓送領導人參茶。現在一切完成任務,雙方開始勸客人下山了,恰巧有這次著火,於是周曉得勸告省直機關領導還是下山吧,為了領導安全。
可是省直機關領導想在這裏照相,沒有相機怎麼辦,這時草莓說她有相機,周水說:“我去拿……”周水腿快,幾分鍾後就跑了一個來回,迅速給領導照相,周曉得還提出來跟周水合一個影,而且是由草莓拍照。周水心裏熱熱的,他沒想到自己的行為會產生如此效果,更讓他感歎的是周曉得與他並沒有什麼改變,對他仍舊是以前一樣看待。
實際工資周曉得心裏是不舒服的,領導一個勁提出要為芳菲恢複名譽,實際上不就是給周曉得施加壓力嗎?這個案子是購曉得一手偵察的,如果芳菲恢複名譽他周曉得幹什麼去,是不是把案子做錯了呢?周曉得不得不多想一些,而周水的突然出現也給這次聚會帶來一絲不愉快,如果他公開為芳菲說話不是為自己翻案嗎?顯而易見,周水的到來成了不速之客,而省直機關領導也是不速之客,誰是真正客人,誰是這次真正主人,還是草莓,包括草莓的人參棚。
可能是周水顯得過度勤苦了,有的人問這小夥子是誰呀?熟悉的人說是草莓的對象,這下壞事了。有人以為是校長兒子呢,現在才知道不是校長兒子,而是眼前這個英俊小夥子,周曉得趁此機會介紹說:“這是我的朋友,他來這裏是參觀的,與領導不期而遇……”周曉得沒說是自己的司機,他的司機秦學現在就在山下,如果說是自己司機周水怎麼辦。
天有些冷,說話嗆人,一個領導剛想說什麼,一開口便閉上嘴了,實際上不是閉上嘴了是被寒冷嗆回去了。周曉得見此勸告領導還是回去暖和吧,沒必要站在這裏北風吹,領導聽話般地離開了人參棚,興高采烈回去了。
領導一走,周曉得問周水:“你怎麼回事,到這裏也不打招呼,你是不是眼裏沒有我這個兄長了?”周水說:“不是,我是把犯罪嫌疑人交給公安局長後我返回到這裏是想了解情況,你知道嗎?劉三江還有個弟弟叫劉三河,他們兄弟倆與校長有聯係,校長與芳菲有聯係……”周曉得說:“芳菲不是被關押嗎怎麼聯係?”周水說:“不是還有市長妻子嗎?原來這一切都是芳菲搞的連環計,而我們隻知之一不知其二,碰到一事了解一事,不知後麵還有多少事?”
周水的解釋周曉得是相信的,現階段的案情越來越複雜也越來越尖銳,公安局長已經把這種情況告訴他了,問題是現在如何應付自如。周曉得對周水說:“你現在怎麼辦,是回來幫我還是繼續在部隊?”周水說:“我還是在部隊最好,在部隊能發揮我的作用,離開部隊我能幹什麼……”周曉得說:“你不怕部隊知道你的事嗎?”周水說:“部隊知道我的事了,他們認為這是有人故意陷害,替我擔責任了。”周曉得感歎地說:“難怪你願意在部隊有這種領導為你擔責任還怕什麼呢?”周水沉默不語,片刻,他忽然說:“差點兒忘記了,我們部隊首長就是你們想尋找的有關門板的人,他不讓我們對外公開這種事,他說現在門板的故事有各式各樣版本,他們的故事已經成為一種精神,還是不認為好。”
周曉得說:“你哪能知道有關門板故事的人是我的父親兄弟之間的事,你的那位首長是不是我的叔叔?我父親找了多少年了,始終沒找到,不管怎麼樣我也要讓我父親看看你的首長,讓他們兄弟相認,這是我們的責任啊……”
周水說:“既然如此,我們趕緊相認去吧。”周曉得說:“好,我馬上給父親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