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鐵礦石並不是護士長想像中的那樣,他並不是不想護士長,他是有些病,並不是想像的那樣病很重,在醫院他能與護士長睡在一起,能說有病嗎?可是他的確離開機關去鄉下了,這又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他自己也感到莫名其妙。他給護士長打了電話後想告訴護士長何時來看她,可是忽然聽見護士長用暗語說周曉得也在她這裏,於是他放棄來看她的打算。
護士長與周曉得談了一會話後,對周曉得說:“你沒什麼病,就是疲憊不堪讓人產生錯覺,關心你便勸你……”原來如此,周曉得放心了,離開醫院時囑咐護士長:“有時間我再來查一查,你說的對,人在中年病也是有的,查就是治……”
周曉得無意中說了一個治國安邦的道理,掃黃打非反腐倡廉都是可就是治的措施,他現在所做的不是這樣嗎?想來想去,周曉得感到自己現在對官場越來越蒙圈子了,他來到書店,看到了幾本書,在中國最有影響的十部法國書籍,他情不自禁上前翻著,這十本書他讀了一多半,於是他掏腰包買下這十本書。孟德斯鳩著的《論法的精神》,盧梭著的《社會契約論》,小仲馬著的《茶花女》,羅曼·羅蘭著的《約翰·克裏斯朵夫》,司湯達著的《紅與黑》,聖埃蘇佩裏著的《小王子》,雨果著的《悲慘世界》,巴爾紮克著的《高老頭》,大仲馬著的《基督山伯爵》,托克維爾著的《舊製度與大革命》,其中有一多半作家他是熟悉的,不論是作家生平還是作家作品他都有研究,或多或少這就是他的與眾不同。
周曉得讀書也寫作,鐵礦石的離開讓他也產生骨牌效應,他感到自己是不是也到了離開機關的時候了。父親對自己的提醒說明他是不能離開機關的,可是他偏偏不想聽父親的,越是父親不想讓自己做的他越是想做,他就是要與父親南轅北轍。閑情逸致時,周曉得也讀書,他發現自己越來越離不開書了,有人不是提出讀書立法嗎?對此他反對讀書立法,這不是拿大屁股壓人嗎?當然他並不是反對讀書,關鍵在於讀書幹什麼,讀書有沒有用,用在哪裏,一個人一生不能不讀書,可是一個人一生要讀多少書,這是問題。周曉得接到過一個作者電話,詢問有關創作問題,他就提出成功與寫作是什麼關係。周曉得沒辦法說明,他不懂行嗎,實際上他是懂的,隻不過是他不能說。有些人喜歡讀書,有些人不喜歡讀書,在不喜歡讀書人麵前談讀書不是對牛彈琴嗎?每天麵對的是搓麻將,沒有人說我在讀書,可是偏偏有人提出讀書立法。周曉得對此給予嘲笑,他拿著自己新買的書認真讀著,雨果著的《悲慘世界》就是寫的是一個小偷與市長的故事,警察在其中表現隻是微不足道,可是效果顯著。周曉得似乎知道自己在朝哪個方向努力,丟官做學問的人不是沒有,他是不是其中之一。
不知為什麼,周曉得最近總是與書接觸比較多,他也上網看了一些文章,可是沒有讀書方便,有時讀書時來人了他放下,人走後他再拿起來讀很方便,上網就不行了,每當看到一篇好文章他想讀時偏偏不見了,弄得他尋找好久。可能是讀書讓周曉得心情好轉,他找到周水詢問有關父親與叔叔之間的事,可是周水就是不說。周曉得知道他不肯說是擔心自己傷心,他對周水說:“你不必擔心我的臉麵,有什麼說什麼,又不是我犯錯誤……”周水說:“有些事知道好,有些事知道不好,我看你還是不必知道了。”周曉得說:“為什麼不能讓我知道呢,難道父輩們做的事不能讓子孫知道嗎?”
周水見他態度端正,知道隱瞞是不行的,於是便說了。原來,父親與叔叔之間並不是他們的事,而是他們的父母的事,這是久遠的故事了,為什麼現在還有人提出來。周曉得不明白,他們的目的是不是針對自己呢,針對自己的位置呢?為什麼過去這樣久的事還有人提出來,他們到底安的是什麼心,難道現階段的亂七八糟是因為這些人在搞垮社會治安嗎?周曉得沒辦法治理整頓,他隻能管理好自己的所在地,可是現在他連管事自己所在地的權力都有人在暗中奪取,他不能不防。
“我看現階段形勢對你是不利的,好象有人在搞你……”周水終於說到關鍵問題了,自從當了公安局局長,周水對社會環境發生了濃厚興趣,他想改變社會環境,又苦於沒辦法,這時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盡最大努力保護周曉得,保護百姓的平安。他知道自己年輕沒經驗,也知道有人對自己不服氣,甚至對周曉得這種安排有意見,所以他盡其所有工作著。
周曉得聽了周水的提醒,他笑著說:“你我都是偵察員出身,還怕他們搞陰謀詭計嗎?我現在擔心的不是我自己,我隨時隨地可以離開機關,離開這種是非顛倒的地方,可是你不行,你年輕還要工作,有時原則上我都不要講隨大流就行了,可是你不行,你是軍人還需要講原則,你們中隊長沒說你何時回部隊,我看如果你感到困難重重就返回部隊建設中吧……”
周水一聽驚奇地問:“為什麼有這種想法了,是不是遇到困難了?”周曉得說:“我是怕困難的人嗎?即使遇到困難我也會度過難關的,我是想提醒你不必跟隨我走官運亨通的路了,畢竟你是年輕人還要走一條捷徑……”周水說:“可是我不明白你為什麼這樣做?總得讓我明白吧?”周曉得說:“這有什麼不明白的,我不能總在這種位置,遲早有一天我會離開官場,我離開後你怎麼辦,還跟隨我嗎?”周水心有餘悸,周曉得提出來的問題他考慮過,可是眼下他怎能離開呢?
此時此刻,周水心裏是驚濤駭浪,似乎隨時隨地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