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對我沒有用,你們也知道,我這樣的身份,守不住這些財產。”月蕊表麵漫不經心,實則緊張地注視著宋錦瑜的一舉一動,雖說是第二次見麵,但她明白,如果宋錦瑜仗勢欺人的話,她同樣也得屈從,所以她趕緊在他徹底厭惡時坦白。
“所以?”宋錦瑜一點也不放鬆,眼前這個女人很狡猾,這樣最好,能更好地為他們辦事。
“我要住在琉霞山莊裏,還要去琉霞學院讀書,學畫畫。”盡管她進入青樓的第一目的是帶回自己的家人,可此時她還是先把自己的真正目的說出來,我這樣做沒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她安慰自己。
“就這個條件?還有嗎?”宋錦瑜神色莫辯,月蕊第一次看不明白眼前的這個男人是喜是怒。她的心裏有點忐忑不安,原本還有的條件便不敢開口,她不由地舔了一下嘴唇,下意識地咬住下唇。
月蕊又一次感覺呼吸不暢,她掙紮地開口,“當然,你們也得讓我和我的家人自由。”想了想,她又急忙說:“這事關係茲大,我也得為了我性命著想,事成之後你們保護我是應該的事。”
月蕊是個聰明女人,她並沒有想過把家人接回過和他們住在一起,她知道她青樓女子的身份是一輩子的汙點,所以不會連累他們。
為什麼會找上一個青樓的女人,這事還得從半個多月前說起。
到春江府城後,宋錦瑜和文元在城裏奔波了半個多月,沒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這天下午,兩個人坐在茶樓的雅座上,等文元回來。
“少爺,或許胡銘真是一個好官,”文元偷偷地觀察著顧春衣,看到她沒有生氣,心裏鬆了一口氣。
他的商隊在宋錦瑜的授意下,每到一個地方,都會調查一下當地的長官和同行以及上遊銷售商和下遊供應商,在他印象中,成績好的官員和商人,屁股這麼幹淨的很少。
顧春衣冷笑,能在那上麵混的,哪一個是省油的燈,隻不過擦得幹淨和擦不幹淨的區別,隻是天網恢恢,雁過留聲,哪有那麼容易清除。
顧春衣靈機一動,“他在女色方麵呢?有什麼問題嗎?”新聞每次通報,都有這麼一句:大搞權色錢色交易,生活放縱糜爛,嚴重道德敗壞,據說要這是兩個字“嚴重”的最低標準是十個以上。
而舉報那些官員的,大多都是這些人的枕邊人,從愛到恨的距離並不遠。
文元看到顧春衣臉色不錯,才敢伸手去拿點心,正吃得開心聽到顧春衣這一句話,點心也不吃了,放下來就回話,“要說胡大人真不錯,清正嚴明,還是個癡情的人。”
這是一個老套的故事,胡銘出身貧寒,父親早逝,和年邁多病的母親和一個帶著兩個女兒回娘家和離的的姐姐生活,胡銘家窮,交不起學費,青梅竹馬的月季賺錢供他讀書,等到胡銘要進京考試時,卻生了場大病,醫藥費和考試的盤纏壓得柳依依走投無路,這位也是一個奇女子,自賣自身於青樓,很快就成了頭牌,很多人一寄千金要買她的頭夜,但她始終堅持賣藝不賣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