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知遠。”娟子不知什麼時候出現在蔬果課,悄悄地喊道。
“怎麼不好好上班,亂轉悠?”許知遠手裏忙的是活兒,“小心領導看見,受罰。”
“我,可小心著呢。”娟子笑笑。
“上班時間,做個遵守紀律的模範員工。”許知遠好言相告。
“別這麼大驚小怪。”娟子不在乎。
“拉呱,沒時間。”許知遠的態度夠明確。
“告訴你個好消息。”娟子神神秘秘。
許知遠忙整理著蔬菜,沒說話。
“你這個人,怎麼這樣?”娟子來了小脾氣。
“我這人,就是這樣。”許知遠冷冷的。
“人家都要走了,也不惜別一下!”娟子覺得委屈。
“走,去哪兒?”許知遠回應,手裏還是沒放下活兒。
“不幹了。”娟子夠直接。
“幹啥去?”許知遠漠然。
“結婚。”說出這兩個字,娟子如釋重負。
“結婚?”許知遠像是受了電擊,停止了手裏的活兒。
“不相信?”娟子眨眨眼睛。
“隻是太突然。”許知遠這樣認為。
“對你來說,是突然,”娟子笑笑,“對我來說,在計劃之內。”
“祝你幸福,娟子。”這是許知遠的心裏話。
“謝謝你,知遠哥。”娟子還禮。
說完了該說的,許知遠繼續幹活兒。
“人家還沒問你呢。”娟子的問題夠多。
“說。”許知遠不想多費口舌。
“你,什麼時候結婚啊?”娟子隻是想問問。
“這,與你有關係嗎?”許知遠反問。
“沒關係,”娟子撅撅嘴,“人家是關心嘛。”
“謝謝你的關心。”對於娟子的新問題,許知遠不想回答。
“到時候,一定通知我啊。”娟子認起了真。
“為什麼?”許知遠看看娟子。
“我,也要祝福你呀。”娟子的話虔誠可見。
“謝謝你,娟子。”能有這句話,許知遠已經知足了。
幹完了活兒,許知遠心裏總是感覺到憋悶,卻不知為何憋悶。
火熱的太陽烤得人的皮膚發燙。
夏天,就這樣來了。
冬天,是漫長的嚴寒。還以為,再冷,很快就會回過去的。直到進入了冬天,經曆了長長的一個冬季,才清楚,冬天就是冬天,嚴寒從不會因為人的以為而減少一點點。
喜歡夏天,可以隻套一件背心,隻穿一條褲子。喜歡夏天的簡單,衝個涼,往床上一趟,就能入睡,盡管有時候熱熱的粘粘的感覺不怎麼爽,但是總比瑟瑟發抖舒服多了。
打開門,一個人在省城的窩到了。
沒有別人,又是安安靜靜的一天。
回來的路上,用力蹬車,出了一身汗,反正不睡覺,就讓汗水這麼粘著皮膚,粘粘的,多親密一會兒。
電腦,那個親切的老夥計,也隻是用來瀏覽瀏覽網頁,和極少的幾個認識的同學,不認識的網友聊聊天,或者偶爾爬幾個格子。電腦,這信息時代的新鮮貨,生活裏除了娛樂,消遣,再也沒有多大的用武之地。工作中,還能用來打字,寫點東西,畫個表格。一個用來休閑的工具,在生活中怎樣才能像在工作中一樣,變閑為用,生財致富?
想起了一部電影,關於愛情的,外國的,不唯美,不浪漫,不感動。電影,電視,都是傳播工具,是用來反映現實,追憶曆史,搞笑人間,供人娛樂的。哭笑之間,忘了真意也酸釋放了一回情感的鬱結。人,總該用些什麼東西來填充,才不會孤獨,才不會寂寞。或許,女人天生就多情,得不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就消沉,就墮落,甚至裸露身體做人體模特,甚至群人狂歡尋找愛的刺激。一個女人,以寫作為職業,而在爭鬥不息,食不果腹的年代,誰又肯多拿出一塊錢購買精神上的食糧奢侈一回?一個男人,同樣以寫作為生,卻是個暢銷作家。男人沒有忘記女人,女人的書在市場上賣不出去,男人就委托他人購買女人寫的書,並寄來書款。男人來了,來看女人。女人明白了,男人不是無情無意,他隻是在以另一種方式表達著自己的愛。愛情在男人和女人身體的碰撞裏重逢。最後,女人走了,離開了男人,男人被宣告失去了女人。但是女人明白,雖然自己看似是個勝利者,而男人給了自己整個世界;雖然男人看似失敗,但是自己已經融入了男人的身體。
人有欲望,生理的,生存的,職業的。當內心的失落無處宣泄,當心靈的空虛無法充實,人就迷失了,就自甘墮落了。
愛情,這最惹人腸,最刻骨銘心的東西,對於似水的女人,對於用情的男人,有著神奇的魔力。火焰一旦點燃,就難以壓製,就熊熊不息。在人的一生中,工作占了非常大的一個比重。本以為,工作應該是人的主題,有了飯碗,才有了談情說愛的資本。在電影中,在電視裏,在小說裏,工作,飯碗,隻不過是微不足道的配角,愛情才是分量極重的主角。或許,工作的技能人已經掌握了,無需多磨練,即使從事不了有難度的高科技,一碗飯總該是能端得住的。而愛情不一樣,沒有誰有過成功的豐富的經驗,一旦成功了,有經驗了,就要堅守,就要忠貞,感情不是飯碗,不能丟了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