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哥忍不住打岔，“大哥別再問了。小妹不想提起就算了。”我輕咬唇，保持緘默。屋外卻突然響起陣陣馬蹄聲，我衝出屋子一看，高舉火把的士兵騎馬接近屋前。高揚的火把熱烈照亮了夜空，心在怦怦直跳，腳防備地後退到門檻。
士兵接近，叫了聲，“夏家姑娘。”
他們齊齊停馬圍在屋前，火把燃燒的聲音刺耳，陣陣煙味彌漫。
“夏家姑娘，陳沈大人得知姑娘回晉，特意趕來相見。”
四哥抱著大哥出來，那些士兵在笑，“既然兩位公子也在，那就一塊回了吧。”心跳卻如同鼓擂，仿佛猜出了些什麼。
其一：士兵竟然能準確無誤找來這裏。
其二，他們見到兩位哥哥一口咬定是我親人。這裏麵的玄機，隻怕跟一個人有關。那就是慕容俊。當初是他送兩位哥哥前來山上小屋，而我給他的信上已經說明，會獨自回晉！慕容俊，會是你嗎？真的，追來了晉？！
前頭的士兵不耐煩催促，“夏一姑娘，麻煩快點。”四哥叫了聲，“夏一。”說，“既然是陳沈伯父，便沒什麼好怕的。”
手在發抖，不是陳沈，我敢確定不是陳沈。隻可能會是慕容俊，前麵等著的一定隻是他。追來晉想做什麼？再把我抓回去？心口尖銳刺痛，轉眼看著兩位哥哥，眼淚直湧。
士兵語氣難聽，“夏一姑娘，難道怕陳沈大人對你不利？”我搖頭，瞪著這幾十士兵，隻能無耐騎上馬。四哥跟大哥同騎一匹馬。
四周的夜深的像海，空氣中的冰冷氣流像是凜洌而堅固的冰，裏裏外外將人纏了幾層。冷的讓人無法抑製的發抖。我勒緊韁繩策馬奔向這茫茫夜色，前麵的路永無盡頭的黑，可是無法回頭。
邊城隻有打更的老人還在叫著那單調的音符。冷風已經凍的全身冰涼手指僵硬。城裏的府衙門口高高燈籠懸掛隨風微蕩。跳下馬，四哥大哥也跟著下了馬。士兵將我們三個人團團堵在府衙台階前，除了上前，身旁都是堵的無縫可鑽。
我硬著頭皮往裏走。
熟悉的府衙，所有的一切還是如舊。而大堂裏那抹修長的身影映入眼簾。他身旁火焰燒的明亮，束起的頭發披在腦後。一眼望去背影有些孤寂刺眼。喉嚨慢慢發緊，不敢再往前。大哥在身旁問了聲，“你是誰？”
他慢慢轉身，灰黯的眼在見到我的刻燃出放肆的明亮，璀璨的灼痛人眼。
我含淚對著他搖頭。
他的眸光冷冷掃過一旁的哥哥，喉結微動也不做聲。
大哥卻恐怖叫了聲，“宣英。”四哥嘴唇微抖，與我恐懼對視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