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男子麵色陰鶩得看著女子和雅的笑容,隱於袖中的拳緊緊攥起。
而他旁邊看上去和他相像卻小一些的男子,以及他身前的中年男子亦是如此。
女子微微笑著,看著三人的目光中滿是輕蔑:“那麼付家主讓付三少爺將奴家帶到這兒,是為了什麼呢?若要取奴家性命,恐是早該動手了吧,但您下得了手嗎。對奴家,對您深愛的妻子舍棄生命也要保護的人,您下的了手嗎?”
“自然是……”
“閉嘴!”他低吼一聲,打斷了她的話。
其時,一少年奔入,打破僵局,“爹。”
爽朗的聲音,明亮的黑眸,剛毅的麵龐。女子眯了眯眼。已經長大了,來的時候沒有看仔細。真的不一樣了。
少年看到了女子,他還是不能理解為什麼她會跟自己來。明明不屑,明明躲了那麼多年。
思慮間,少年問道:“她要怎麼辦?”
“子睿,帶到西苑關起來。”付傲天陰沉著臉,吩咐了一聲。付子睿看了一眼父親的背影,笑了起來:“淩霜走吧。”
“自然。”女子輕笑著點了點頭,朝著付傲天鞠了一躬:“那麼付家主,奴家先去了。”
俊逸的男子領著清雅的女子走出了房門,眉宇間透著幾分相像。
付子騫看著遠去的二人背影,擰起眉峰,沉聲問道:“父親,戚淩霜她……我們到底要怎麼做?”
“是啊!”少年付子源應道:“難道就這麼放過她嗎?”
男子轉身,看著自己的兩個兒子,眸中盡是狠戾:“我不能殺了她。”
聞言,二人眸色一沉,卻沒有說話,無法反駁。
下一刻,付傲天竟笑得癲狂:“但!我要讓她用禁術複活嵐兒!”
“複活!”
另一方,女子踏進木香盈溢的房間,素白的臉上,輕勾微弧:“那麼,二少爺是還要留下,還是回去找付家主?”
付子睿溫雅的笑,沒有一絲陰鬱,“你知道父親為何要抓你回來嗎?”
“付家主?”
“嗯。”
女子輕掩素麵,眉眼溫婉,不語。走到木桌邊,素手輕輕撫摸:“很是幹淨呢。”
她緩緩回首,晃了男子的眼,木窗框出一樹青綠,而她是這幅畫中絕美的花兒,華美而舒心。
泉聲叮咚,合著她的語音,仿佛揭開塵封多年的畫卷,一如經年。
他終不再笑,眉宇冷漠。
“兩年後奴家自會如諸君所願,複活付家主的愛妻,付家諸位少爺深愛的母親。”說話時,她已坐在沒有任何鋪墊的床板上,撥弄著床簾上鮮紅的色彩,似是大喜,似是大悲。
“不也是你的嗎。”他仿似聽到了世上最好笑的話,竟是冷漠得諷笑了起來,“為了你而付出生命的,你的娘親,我們的娘親!你還記得她的樣子嗎?還記得她的笑嗎?那溫暖的笑容,和你臉上的虛偽完完全全不一樣!”
她看著他親自粉碎了多年撐起的溫和的外衣,麵容猙獰,目光恨不得將她撕碎。
泉聲叮咚,合著女孩的聲音,平靜的,殘酷的聲音尖銳的要刺穿他的耳,他的眸,他的心。她怎麼能?怎麼能!在害死娘親後,還那麼平靜的笑著!那麼輕鬆的述說娘親的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