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勒】(弗裏德裏希)(1759—1805)德國詩人、劇作家和美學理論家。青年時期為“狂飆突進”運動的領導人之一。他寫了《強盜》、《斐斯柯》、《陰謀與愛情》等作品,具有反封建主義強烈氣息,因而獲得法蘭西共和國榮譽公民的稱號。從1791年後,在康德的影響下,他著力於美學方麵的研究和著述,先後寫出了《給克爾納論美的信》(1793)、《論悲劇藝術》、《審美教育書簡》(1793—1794)、《論樸素的詩與感傷的詩》(1795)等美學著作,為德國古典美學增添了新的異彩。他認為通過審美教育,可使人獲得精神上的解放,從而使社會得到改造。1794年以後與歌德交往甚密,曾合編《時代雜誌》。他們的合作促成了德國古典文學的成熟和繁榮。他們還共同創辦美學雜誌《四季》。他在美學和文藝理論方麵的最大功績,就是首次提出:現實主義的樸素詩與浪漫主義的感傷詩的分別,在於前者反映現實、重客觀,而後者表現理想、重主觀,這兩種創作方法應該統一起來,而且可能統一起來。他的美學是在康德和歌德兩方麵影響下,從主觀轉向客觀,並企圖把美的主觀性和客觀性統一起來,對以後謝林和黑格爾的美學,產生一定的影響。在德國古典美學發展中,他是從康德到黑格爾的重要橋梁,推進了由主觀唯心主義向客觀唯心主義的轉變。

【老子】中國古代哲學家、美學家,古典美學的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其美學思想主要有以下幾點:(1)老子美學中最重要的範疇是三個互相聯結的範疇:“道”—“氣”—“象”。“道”的性質和特點是,“道”是原始混沌;“道”產生萬物;“道”沒有意誌,沒有目的;“道”自己運動;“道”是“無”與“有”的統一。“氣”和“象”是兩個同“道”緊密聯係的範疇。“道”包含“氣”,“道”產生“氣”。萬物的本體和生命是“道”、“氣”,“象”(物的形象)不能脫離“道”和“氣”。否則,“象”即失去了本體和生命。老子關於“道”、“氣”、“象”的論述,對中國古典美學中的審美客體、審美觀照以及藝術生命的理論產生了極為深遠的影響。(2)老子關於“有”、“無”、“虛”、“實”的見解,對中國古典美學影響很大。老子認為,無論從宇宙本體還是就現象界而言,宇宙萬物都是“無”和“有”的統一,或者說,是“虛”與“實”的統一。任何事物都不能隻有“實”而沒有“虛”,不能隻有“有”而沒有“無”。“虛實結合”成了中國古典美學的一條重要原則,概括了中國古典藝術的重要的美學特點。(3)老子談“美”時,已能把“美”與“善”區別開,同時“美”相對於它的對立物“惡”而存在。老子還談到“味”,“味”是聽別人說話的味道,是一種審美享受。“淡乎其無味”深刻地影響了後世美學。老子所言之“妙”,通過整個宇宙的本體和生命,後世美學的許多範疇和命題受到其啟發。(4)老子所說“滌除玄鑒”的第一層涵義是,把觀照“道”作為認識的最高目的,第二層涵義是要求人們排除主觀欲念和主觀成見,保持內心的虛靜。老子的“滌除玄鑒”理論成為中國美學史上審美心胸理論的源頭。

【孔子】(前551—前479)中國古代哲學家、美學家,中國古典學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孔子美學的出發點和中心,是探討審美和藝術在社會生活中的作用。孔子的美學思想的主要內容是:(1)文質彬彬——形式與內容的適度統一。孔子首先明確地把文與質做為彼此對立而又互相製約、互相影響的矛盾概念提了出來。他從形式與內容、外飾與素樸的諧和上,指出“質勝文則野,文勝質則史”,“文質彬彬,然後君子”。(2)“樂而不淫,哀而不傷”——美感的適度要求。在對《關雎》的評論中,他指出它情感的中和而不過度的基本特點,即“樂而不淫,哀而不傷”。這句話和季劄所言相同,但由於它集中地突出了哀樂的兩種基本情感,和孔子的整個思想相一致,因而影響很大。它表明了哀樂情感的抒發不能聽其自然發展,必須受到一定政治倫理觀念的製約,即合乎仁、禮的要求。而在子思提出了“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之後,對美感特性的認識便提到了哲學、心理學的高度。(3)盡善盡美——美與善的高度諧和。在對《韶》盡美又盡善和《武》盡美未盡善的評價中,他表明了美和善是對於藝術的不同方麵的要求。孔子建立起美善統一和盡善與盡美相諧和的觀點。這種觀點與“美善同義”的見解,代表了審美認識發展的兩個不同階段。孔子的美學思想在曆史上影響很大。在孔子的影響下,形成了一種把藝術和政治教化結合在一起的傳統。這是中國美學史上一種強有力的傳統。

【墨子】(約前476—前390)中國古代哲學家、古典美學重要代表人物之一。墨子的美學思想集中表現於他提出的“非樂”的主張。所謂“非樂”,就是否定審美和藝術的社會價值,反對進行審美和藝術活動。墨子著眼於廣大人民的物質生活,從各個方麵闡述了他“非樂”的理由。(1)進行音樂藝術活動,必須製造樂器,而樂器的製造需要付出很大的代價,這就必然要大量搜刮人民的財富。(2)樂器造好之後,為“王公大人”演奏,也是一種很沉重的負擔。(3)樂奏起來了,需要有人欣賞,而欣賞使“君子”治國的活動和“賤人”生產的活動都停了下來。這些理由歸結到一點就是“樂”隻能“虧奪民之衣食之財”。墨子“非樂”,從社會的審美和藝術活動的領域有力地揭露了現實生活中普遍存在的貧富對立、剝削與被剝削的尖銳矛盾。在這一點上,墨子“非樂”有著應當充分肯定的合理性和正義性。但是,在另一方麵,墨子“非樂”否定了審美與藝術。如果象墨子說的那樣,要統治階級愛惜人民的錢財,停止審美和藝術活動,這不但是根本不能實現的幻想,而且將使整個社會處於一種普遍的粗野無文化狀態,一切科學和藝術上的偉大創造都將成為不可能。此外,墨子認為人民根本不需要也不應當進行審美和藝術活動,是極端狹隘的小生產者的看法。墨子以“非樂”為“萬民之利”的所在,一方麵包含有對統治者的揭露批判,另一方麵卻從根本上違背了人民對自身發展的要求。

【孟子】(約前390—前305)魯國貴族後裔,是孔子以後儒家學派中最有影響的人物之一。他的美學思想的主要內容是:(1)充實之謂美。在人的精神美方麵,孟子作了很大發揮。他把人的道德修養境界細致地區分為善、信、美、大、聖、神6種,明確提出了“充實之謂美”,指出精神美的基本特征在於一定道德的充實。在孟子看來,善是人性的初步恢複,善與不善,劃分了君子與小人;美則是經過相當努力才能達到的境界;至於在人性充實的基礎上進一步發揚光大到頂點的聖與神,在整個人類中都極為罕見。(2)“今之樂,由古之樂”。在孟子之前,傳統的看法是雅俗樂嚴格對立,不得混亂,而孟子卻認為二者有共同性。“今之樂,由古之樂”的提出,包含著對音樂本質特點認識的一個重大變化。過去傳統的今古樂對立的見解,是建立在音聲表現哀樂的基礎之上,它強調音樂表現情感的不同對人的主體的決定作用。“今之樂,由古之樂”的提出,則說明不論什麼樂,君子與小人都能得到相同的快感,這意味著音聲隻有美醜之分,與情理無關。(3)耳有同聽,心有同悅。孟子的這種概括,指出了君子與小人擁有共同的美感。不論雅俗,隻要采取“與民同樂”的審美方式,君與民就不僅得到共同的耳之所樂,而且還得到共同的理義之樂。孟子美學對後世影響頗大。

【莊子】(約前369—前286)中國古代哲學家、美學家,中國古典美學重要代表人物之一。莊子美學的核心內容,是對於“自由”概念的討論,以及對於“自由”和審美的關係的討論。這些討論,在美學史上有兩方麵的意義。一方麵,莊子關於主體必須超脫利害得失的考慮,才能實現對“道”的觀照,從而獲得“至美至樂”的論述。在美學史上建立了關於審美心胸的理論。另一方麵,莊子在“庖丁解牛”等寓言故事中關於創造的自由就是審美境界的論述,在美學史上第一次觸及到了美和美感的實質。這兩個方麵,在曆史上都產生了深遠的影響。(1)莊子認為,“道”是最高的、絕對的美,百現象界的“美”和“醜”則不僅是相對的,而且在本質上是沒有差別的。因為“美”和“醜”的本質都是“氣”。莊子的這一思想,對於中國古典美學的邏輯體係產生了重要影響。(2)莊子通過對於一大批兀者、支離者的描繪,指出人的外貌的奇醜可以更有力地表現人的內在精神的崇高和力量。在莊子這一思想的啟示下,在美學史上形成了一種和孔子“文質彬彬”的主張很不相同的審美觀,在藝術史上則出現了整整一個係列的奇特的審美形象。(3)莊子通過“象罔得到玄珠”的寓言,用老子“有”、“無”、“虛”、“實”的思想對《周易》的“立象以盡意”的命題作了修正,強調隻有有形和無形相結合的形象才能表現宇宙的真理。莊子的這個思想,對中國古典藝術的意境結構有著巨大的影響。

【荀子】(約前298—前238)戰國時期趙國人。名況,又稱孫卿子。荀子的美學思想的主要內容是:(1)全粹為美。他對精神美的認識與他對人性的看法緊密相關。他認為人性惡。他的全粹為美是經過後天的社會實踐,在學與習的過程中,改變先天的性惡而後實現。(2)水、玉比德。《荀子》所記孔子的流水之觀和對玉以比德的闡述,明確地表達了戰國時儒家學派對自然美的認識。其基本特點是“比德”。“德”,指政治、倫理;“比”,指從不同的角度聯想和想象自然與人之間形、性的相類或相似;“比德”就是自然的特性人格化、道德化和人的特性客觀化、自然化,一種審美上的主客體的統一。(3)物欲相持而長。荀子認為,隻要充分認識和正確發揮人的主觀能動性,通過“以道製欲”,就可以做到“欲必不窮乎物,物必不屈於欲,兩者相持而長”,即在提高審美、物質的欲求和能力中,促進審美物質產品的增長與發展。(4)重己役物。在審美的感覺與物的關係上,“同類同情者,其天官之意物也不同”。在感覺與思維的關係上,“心有徵知,必將待天官之當簿其類然後可”,耳之於五聲,目之於五色,都是如此,從而對審美中的心、感覺和物之間的關係,做出了空前明確的理解。但他並不曾把審美中的心看成為被動的消極的。不研究荀子,就不可能完整地認識中國古典美學。

【韓非子】(約前280—前233)戰國末期的思想家。韓國沒落貴族的後裔。韓非子美學思想的中心問題是,美與藝術同實用功利的關係。韓非子把實用功利看作是決定事物價值的最根本的東西。一個事物如果隻具有審美的、藝術的價值,而不具有實用功利的價值,那就是毫無意義的。不僅如此,他還進一步聲稱美和藝術是有害於實用的。當談到美與藝術同社會政治的關係的時候,韓非子極為強烈地表明了他的美與藝術同功利的目的不能相容的觀點。對於儒家所說的包含美與藝術在內,能夠起“化成天下”的作用的“文”,韓非子認為是絕對有害、必須加以禁絕的東西。儒者所擅長的“文學”不但不能起斬敵拔城、富國強兵的作用,不能實現任何功利的目的,而且還有亂法”的極大破壞作用。所以,習文字的儒者是不能用的,以習文字而達到顯榮的地位完全是無功受祿,是應加唾棄的“匹夫之美”。對儒家認為在實現理想政治中有著重大作用的“樂”,韓非子同樣采取了根本否定的態度。和否定“文”、“樂”相聯係。韓非子對儒家十分重視的同“禮”相聯係的文物典章,即表現於社會的物質文化和政治生活中的美,也采取了否定的態度。韓非子所以要以不能直接實現功利的目的為理由來否定美和藝術,關鍵在於他把統治階級的統治完全建立在對人們的“欲利之心”的利用和滿足上,認為人是不可能通過精神上的教育和感化而使之向善的。“有術之君”治國的必行之道是運用嚴刑峻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