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盤點“浪漫”(1 / 2)

古往今來,多少文人墨客因為鍾情“浪漫”,而創作出了不朽的傳世佳作!我雖平凡,卻也對她情有獨鍾,在每個年齡段對她的理解都不同:年少時,心中的“浪漫”是擁有“白雪公主”的容貌和善良,和七個小矮人一同生活在大森林;年輕時,對於愛情的憧憬漸漸多起來,認為浪漫的愛情才是最美麗的。於是,我喜歡上了敘事詩《孔雀東南飛》,隻因蘭芝“舉身赴清池”仲卿“自掛東南枝”的忠貞不渝;喜歡米契爾的《飄》,隻因喜歡白瑞德對郝思嘉的一往情深;喜歡歌曲《化蝶》,隻因喜歡那種“淚染雙翅身化彩蝶翩翩花中來”的淒美纏綿……在我的心目中,這就是標準的“浪漫式”愛情。

愛情來臨前,我也曾對自己心中的“白馬王子”進行過設計,他應該是穿著紅色外衣的陽光般的男孩,一頭幹淨清爽的短發,一口潔白的牙齒。他和自己應該在街頭邂逅,從此開始浪漫的羅曼蒂克,可我與老公的相識地點卻是幹校的訓練場上。那時的我,臉上寫滿了對他的不屑。

在我們單位,每年從各大中專院校分來的畢業生必須經過上崗培訓才能往下分流。我和他是同一年從不同的學校分到這裏的,按照常規,在幹校培訓。培訓分室內課和室外課,室外課就是由專門的教官對我們進行軍訓。那天,培訓的內容是走隊列,我們這一隊步伐整齊,被允許到旁邊休息觀看。老公(這是現在的稱謂,那時壓根沒朝這想)所在的那一隊不停地走來走去,很多人都不知道為什麼“立定”的時候靠腳的聲音總不整齊,隻有我一眼便看出了倪端。問題就在這個笨小子身上,他總是在教官喊“立定”的時候把右腳高高抬起,然後落下,這樣速度總比別人慢半拍,靠腳的聲音自然不一致了。最後,教官把他單獨留下來教,盡管他已經滿頭大汗了,可那個動作仍有點別扭,我在旁邊不屑地說:“瞧那笨樣兒,世上難找!”

又一次室內課上,我和一女友進教室時,到處都坐滿了人,已經沒有凳子可坐了。我便順著過道往後找,希望發現空餘的凳子,可找了半個教室也沒發現。正在我氣餒的時候,忽然聽到有人說:“唉,小姑娘!你是不是找凳子?你看,我這兒有一把。”我忙循聲望去,看見一男孩正望著我,大概是他在和我說話吧。我走過去順著他的手指看,果然見一把凳子放在他和同座中間,便伸手去搬,不料卻搬不動,隻聽他說:“你肯定搬不動了,我腳踩著呢!”我定睛一看,他的腳果真放在凳子下麵的棱上,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沒等我搭話,他又先說了:“我腳放在這上麵是因為這凳子是三條腿的。”我再細看,那凳子果然是三條腿的。“真是可惡,這麼惡作劇!”我心裏氣憤著,忍著要掉出來的眼淚,扭頭走了。

我和那女友就站在那裏聽講,不一會兒,突然感覺有人碰了我一下,原來是搞惡作劇的人。我剛要質問,他卻不好意思地說:“我把我的凳子給你們坐吧,剛才是和你開了個玩笑。”說完,放下凳子,逃也似的溜到後麵了。我想了想,忽然憶起這個人就是那個不會“立定”的小子,便恨恨地對女友說:“這個笨到家的東西竟然還是個壞蛋,簡直無聊。”

一星期後,我被學校接過來上班,離開了培訓班。工作伊始,我由學生身份轉為教師身份,滿腦都是學生的身影,已忘了以往的不愉快。

轉眼到了年底,學生放了寒假。一日,父親來接我回家過年,車停在大門口。我急匆匆從宿舍樓往大門口跑,突然迎麵過來一人問:“你跑這麼快到哪兒?”“回家!”我脫口而出,後覺得此人似曾相識,便回頭望了一眼。“哼!怎麼會在這裏碰到那個壞小子!”我恨恨地嘀咕,被捉弄的情景又浮現眼前。我卻不知道,就是這個壞小子,那天專門到學校來找我,在我坐上車之後一直目送我們遠去。當然這是後話,在我成為他的新娘時,他才透露出這個小秘密。

工作一年後,這個壞小子漸漸通過同事的牽引到宿舍樓來找我。礙於同事的臉麵,我湊合和他們玩了幾次“拖拉機”,發現他並不是想象中的愚笨。後來,他開始在周末的時候單獨找我,但總是老老實實地坐在宿舍門後麵的小凳子上,我總是像個高傲的公主坐在桌前或者寫教案或者改作業,有一搭無一搭地和他交談。室友早看不過去,經常批評我:“你也太不像話了,讓人家坐在門後,感覺你好像在審犯人。”可我對這些是置若罔聞,誰讓他那時捉弄我呢,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