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火光的照耀下,眼前的道路雖然泥濘又粗糙,但與之前相比,確實已經如履平地了。那團火就像夏季在田野裏出現的一束火紅的花,通體是渾圓的紅色,外麵生著毛絨絨的火舌。索尼婭有貝拉德牽著,並不怎麼注意路,而是將全部注意力都聚焦在這團火的身上,慢慢被這溫暖而並不危險的家夥吸引,索尼婭勇敢地向著漂浮在空中的火焰伸出手指……“別碰它!”貝拉德說道,“如果它那麼好玩的話我就把它拿在手裏了。”結果這團火焰好像聽懂了人話似的,從空氣中抖了抖身體,向著更高一點的地方飛去了。火團浮在貝拉德頭頂的右側,他四下尋找上樓的階梯。從這幢建築的內部構造可以看出,整座建築原本並不是像現在這樣被爛泥緊裹、被陰影吞噬。若用水將其洗淨,並精心收拾一下的話,這座高塔一定非同尋常。在很久之前,能工巧匠們不光將這座塔建造的如此之高,塔中的鏤空部分又極大地高過了用於支撐整座建築負重的空間,不僅如此,貝拉德還從一些被剝落泥片的庭柱上麵看到一些顏色模糊,但的確存在的優美細紋,不光一根柱子有,而是每一根柱子都是。他知道五個死靈王肯定沒有功夫來建造這樣的東西來囚禁自己,這說明在他們之前,這裏應有一些高明之人的存在。而他們又為何建造了這座塔呢?這周圍的荒原上是不是還有其它被埋沒的建築?貝拉德滿腹猜疑,但這些問題隻是他將所有事務處理完畢需要解決的問題。他應將被埋沒的那些曆史完完整整地展露出來,不管怎樣,必定有人記錄了這一切。很快,他在建築的外圍找到了階梯,環形的台階正好將他們引向上一層。“你有沒有覺得這裏跟聖女城的聖殿很像?”索尼婭帶著猜疑的口氣說。“被你這麼一說,我也似乎有了這樣的想法。”貝拉德說,“也許是同樣的人建造了這兩座建築吧?”“那怎麼可能?”索尼婭當即否定說,“一座為生,一座為死?”“有時候極端的東西也未必不能牽連到一起。”貝拉德說,“也許他們在建造之初,並沒有想到這裏會被埋沒的事情。”索尼婭啊看了他一眼,不再提出質疑。但貝拉德總覺得索尼婭不會這麼簡單失去自己的推斷,她的這種眼神就是為機修尋找答案,以便將他推翻準備的。可這一幕貝拉德並沒有等到,隨著他們沿著環形階梯一步步上去,腳下的鞋子都已經沾濕了大半,上麵的地板漸漸縮小。在火焰的照耀下,基本上已經可以從這一邊看到另一邊的輪廓了,可是,暫時來講,這座建築卻依舊是封閉的,外麵的光絲毫不能進到這裏麵來,這一點倒與聖城裏的神殿很像,不過不知是否在塔頂上也有著一個平麵,讓外麵的陽光滲透進來呢?他沒有看到,當向上的樓梯一下子走到了盡頭,他看到房頂隻是黑漆漆的一片。“我們離那個家夥的所在之地已經過去了,在下麵,那個人有一把椅子,他曾經坐在那個地方休息。”索尼婭說。“沒有房間,沒有床鋪,就坐在椅子上休息……”貝拉德應聲說道,他用手掌將火焰向上托了一下,並沒有真正觸碰到火焰,波動的空氣將那團火輕輕吹起,最後映照出塔頂上以中心聚焦、同時棱角分明的尖錐穹頂模樣。“看來這裏就是這座塔的頂端了。”貝拉德說,“沒想到這裏是完全封閉的,我本指望可以有出去的地方。”“對此我也無能為力了,我平時還從來沒有到過這種地方,也根本不知道這裏究竟有多高。”“沒關係。”貝拉德說,然後讓那團火越變越大,最後砰地一聲,那團猶如一個孩童身體那麼大的火被他摔在了那穹頂的正中央,轉瞬間,火焰熄滅了,周圍都是漆黑一片。“你在幹什麼?貝拉德?”索尼婭的聲音從黑暗當中飄出來,哪怕是兩個人基本挨在了一起,在這種情況下,他也絲毫看不見對方,哪怕是一絲輪廓都沒有。“我本想將上麵遮擋視線的東西滅掉,但是絲毫不求作用。”“你破壞它,就不擔心有什麼東西掉下來會要了我們兩個的性命?”“我會掌握好力度,盡量讓那些殘骸都噴出去。”貝拉德說,“可是現在都沒有用了。”“你到底想要幹什麼?貝拉德。”索尼婭說道,貝拉德總覺得隻聽到這種聲音卻看不到索尼婭的臉讓這個對話過程變得很奇怪,於是便又製造了一團火,繼續飛舞在了他的頭頂上。至於他之所以沒有向索尼婭解釋那麼多,是因為暫時這隻是一個想法,至於他能否真正做到還很難說。“我想要找個足夠高的地方,並且還能看到星星的地方。”“所以你叫我來,隻是為了完成某種浪漫?”索尼婭吃驚地說道。“不是的。”貝拉德說,“我這樣做是有別的目的的。”索尼婭歎了一口氣,“你可以試試在周圍四壁上打一個孔,就像我房間中的那個一樣。”“那個不是自然形成的嗎?”貝拉德不可思議地說。“不是。”索尼婭應答說。於是,貝拉德用同樣的方式對自己覺得有可能是個突破的口子施法,終於,在第三次嚐試之後,他找到了最後的突破口,可這又麵臨了一個問題,這個窟窿到底向著怎樣的方向?貝拉德將原先的小孔擴大,然後齊著地麵,一些泥土屑和石塊從這被埋葬的壁壘上不斷掉了下去,他眼前的窗子逐漸變大,直到變成最終能容納貝拉德站著通過的一扇門。他走到凝寒塔的外圍,靜靜注視著這夜景,水汽不論內外顯得格外迷離,招搖過市的感覺就像一條條飛升的鬼魂在默默演奏著什麼。這種思想並有讓貝拉德感覺懼怕,他隻在那迷亂的水霧中尋找星星閃爍的影子。那麼,如果說找到了跟自己在巨木之心所見到的相類似的星星,哪怕是真的找到了,那麼接下來該做的事是什麼?難道說看上去相同的星星分布位置,就代表著以那一定是巨木之心的所在之地嗎?他不敢肯定,即便他真有著過目不忘的印象,可巨木之心那滿天繁星的狀況與此也不盡相同。這裏多處被浮在半天空的迷霧隱藏了一部分,也就是說,貝拉德如果真的需要做一些對比,那麼就需要在將那漫天繁星當中,提取一些不易被也隱藏,過度閃耀的一部分。然而這也意味著出現差錯的幾率成倍增加。貝拉德目不轉睛地盯著天空看,看似這塔尖仍舊不比那尚未挖掘的廢土更高,那圍成一圈的冒著熱氣的土壤將他們緊緊環繞,猶如一環逃不出去的山脈一樣。龐大的黑影遮擋了足有半邊天空,而向下,無盡的黑暗似乎在詮釋著這塔高不可估、這巨坑深不見底。“在初到這裏的時候,我記憶最深的就是與你在聖殿前度過的美妙夜晚。因為向來幸福都是來的急促,走的匆忙,而那個夜晚,卻讓我心裏的幸福感得以延伸,雖然後來我睡著了,可是我依然懷念你那時候羞澀的模樣。相對的,那一晚的夜空也特別美麗,我以為在這裏我再也看不見那樣的夜晚了,但是現在迷霧漸漸稀薄,明淨的天空漸漸嶄新了,我的心情也大好起來。”索尼婭自顧自地說著,絲毫不理會貝拉德可能並沒有留神去聽,“你看那星星多美啊?你曾經無心欣賞,現在也全然一樣。”“我曾經之所以無心欣賞是因為你的存在讓我心情激動,而你的腦袋又壓得我大腿發麻。”貝拉德微笑著看索尼婭,“至於現在嘛,我有點迫切想要找到這隱藏於深空中的奧秘了。”“奧秘?”索尼婭質疑道,“真的有什麼奧秘嗎?我隻覺得這些星星之所以總被人視作美麗的事物,一是因為它們與這黑夜有著相反的顏色基調,明亮之時甚至能夠照出地麵的輪廓;而第二點呢?它們一眨一眨像人的眼睛,遍布夜空的它們像一張鑲嵌了珍珠的漁網,你可以想象它們構成了各種不同的形狀,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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