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紅默默地刷牙。我躺在床上猜測她會怎麼說,也猜測牛總為什麼要單獨請我吃飯。
酥脆的陽光灑滿一床,被子健康而性感。床有了女人,就有了靈感和血液。
躺在棉被上,如沐浴熱水澡。看著窗外的雪,我希望自己問翁紅的問題,像被雪覆蓋著的一片落葉,封凍起來,雪不要融化。至少不要讓落葉這麼快見到陽光。
有些事情是需要冷藏的。有些事情是需要速凍的。
但我還是控製不住自己去推測。兩個人關係不好,或者沒有愛情,無非是感情不和。但感情不和有很多種啊,她跟法律上的老公究竟是哪一種呢?
是存在家庭暴力?是沒有共同語言?是大男人主義?是他身體上的問題?是性格相差太大?
該想的我都想了,可是還是覺得不對。
翁紅刷完牙,走過來,撲在我身上。
我感覺翁紅有一種渴望擁抱的饑渴感,便忽緊忽鬆地抱她。
我們不自覺地吻了起來。
接吻是一種很舒服的感覺。
許久,翁紅抬起頭,輕聲而嚴肅地說:“說實話,當初我是為了去香港而隨便找個人結婚的。如果不是跟他結婚,也會找其他香港戶籍的人結婚,反正那時跟誰結婚都一樣。”
“這我知道,我想知道的是後來的故事。”
“我跟他打結婚證的時候,20歲,他那時已經39歲了。他離過一次婚。談不上怎樣,也不知道好還是壞,反正日子就這麼過。我對他的身體有心理疙瘩,有排斥感,不知道為什麼。但跟你的感覺就很舒服,你的汗味我都覺得好聞。”
“其實這是體味的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體味,就像人的指紋,都不一樣。兩個人的體味如果協調,就會覺得很好聞,性就會很美;如果不協調,就會互相排斥,對性有厭惡感。”
“怎麼不早告訴我呢?”
“你沒問呀。”
“突然感覺你像醫生或心理學家,不像經理人。”
“嗬嗬,我哪有那麼無聊。”
“我們說到哪了?”
“說到體味。”
“亂了。你不是要問我的事嗎?”
“不說也行啊。”
“沒事。那時假結婚的人很多。”
“是啊,在福建和廣東沿海,我見過很多這樣的人。”
“其實,在四川、廣西等地,也有很多人用這種方法去香港。隻是費用高些。”
“費用?要多少?”
“廣東、福建一帶的人,當時一般隻要花三四萬元就可以辦手續了。偏遠一點的地方,要花六、七萬元,有的人甚至花了十多萬元。”
“為什麼不是統一的價格?”
“近水樓台啊,沿海的人比較了解信息,就不會被宰啦,越偏的人越容易被宰。或者被轉了幾手賣豬崽。”
“好像用這種形式去香港的人,很多‘夫妻’都沒有結果。”
“那當然。不過,很多人沒有生小孩,掛名一兩年就離婚了。有的人甚至沒有見過麵,都是中介包辦的。我不小心有了小孩,現在離也不是,不離也不是。”
我心情有些沉。起來開了一扇窗。冷空氣吹了進來。
翁紅說:“單身男人的宿舍,就是有一股汗味。開了窗才會感覺到。入臭汗之室,久而不聞其臭。嗬嗬。”
我說:“是啊,我很少開窗。每天一早就上班,很晚才回來,一回來就疲憊得想睡。周末總是想玩,想把北京的景點都趕快走一遍。”
翁紅問我:“為什麼要趕快走一遍?你不想在北京發展嗎?”
我說:“不知道。我現在很矛盾。在深圳的時候,有點厭倦,離開深圳後,又有點放不下。就跟草原裏的狼一樣,總想知道草原外是什麼模樣,一離開草原,又恨不得馬上回到自己的窩。”
翁紅站了起來,看著大雪之後晴朗的天,呼吸著窗外吹進來的新鮮空氣,又睡得好,她精神好多了。
女人有性的滋潤,就會睡得香。睡得香,精神自然好。良性循環。
翁紅自言自語地說:“人是需要經常開一扇窗的。這樣,可以讓自己清醒一點。”
我不知道她是無意中說出富有哲理的話,還是故意提醒我,要我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
我說:“上帝給你打開一扇窗,就會為你關上一扇門,給你一個吳孤鶴,就不會讓你再愛上沈洪財。”
我其實很想把拒絕望月的事告訴她,以坦白獲得信任。但想想,還是不能說出口,那樣會讓她不安,也會傷害望月。
有些隱私,隻屬於一個人。
她看我欲言又止,問:“想說什麼呢?”
“……”我支吾了一聲,想出了一個後來改變我財運的話題。
(待繼,後麵還有63章,一定會連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