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飯桌上,呂老板的故事講完了,眼鏡男和醉酒男沉默不語,女人吃驚兩眼放恐。
“對於這件事,公安局是什麼結論?”呂老板看向眼鏡男。
“我也不清楚,當時我隻是個科員,這事被封鎖地很厲害,聽說當時省裏直接派人下來領導封鎖工作,各個媒體沒透露半點消息,隻是在當地百姓中流傳著。
“哼,管他呢,沒人了更好,直接給拆了!省的鬧心。”醉酒男像鼓足了勇氣大聲說道。
眼鏡男斜了他一眼,輕輕開口:“等我明天給公安局老張問問,看看還能不能找到當年的卷宗,也好了結一下好奇心。”
話罷,眾人也隻是望著飯菜,心事重重。
誰知,在包房的門外,一直有個人在偷偷地聽著。他叫俞溪銘,今年二十四歲,剛大學畢業,待業中,是飯店老板娘的兒子,也是屋內眼鏡男的兒子。眼鏡男叫俞知行,是本縣的副縣長,是個精明人,和老婆在這兒片棚戶區開個隱蔽的小飯莊專門接待這縣上的官員和富商。
拆遷,自然不會拆這間。
俞溪銘天生不安分,從小耳濡目染的對官場權力有些許熱愛,喜歡躲在門外聽父親和圈子裏的人談足論道,討論小人物的命運,樂此不彼,寄希望於他的父親給他在政府找個好差事,自然他父親也在運作當中。
躲在門外隻一會兒時間就聽到這樣一件稀奇的事,他心裏不安分的種子又開始萌芽,他跑回到休息間,心想家裏在這片棚戶區開飯店也就一年的時間,自然不知道那所院子,不如今天去參觀一番。
想罷,心裏又有點後怕,倒不是擔心那封條,畢竟時間長久了,隻是想起曾有些畸形人在裏麵產生,腦袋便不由地生出一絲恍惚。但是於他的性格,遇到如此的事不碰碰鮮是很難受的。
馬上他出門踩上單車,前往居委會胡大媽的住所,想向她詢問院子地址。正巧,胡大媽自己在家,他看見過胡大媽抽煙,便從口袋中掏出一盒黃鶴樓,抽出兩根,遞給她一根,留下根夾在耳上,順勢給胡大媽點上。
胡大媽看是高級煙,小夥又會來事,心裏愜意的不行,便熱情的問,“小夥咋了,有需要幫忙的的麼?”
俞溪銘馬上說明了來意,胡大媽聽完手一抖,煙差點掉了。“啥?你問這個幹啥,又聽誰胡說了!”大媽緊張地問道。
俞溪銘一聽,把剩下半盒煙不動聲色地放到茶幾上,“沒聽誰胡說,就是怕以後從那經過,知道在哪好避遠一些。求您了!”
胡大媽望著那半盒高級煙,終於狠了狠心,“在待拆遷那片地,政府已經把地兒畫好了。順著西邊的大胡同出來往東再經過兩個巷子口就是了,你可千萬別進去啊,裏麵不知道還剩下什麼東西呢,都多少年的老房子了……”
胡大媽還沒說完,俞溪銘便頭也不回的衝出去了。
幾經拐折他的確看見了一所破舊的院落,縱然棚戶區的房子都有年頭了,可眼前這所說不出的破敗,正如呂老板所提到的,他也感受到一股濃重的壓抑感。想抽根煙靜靜,才發現口袋空空的,暗噥一聲。
對了!他慌忙從耳朵上取下夾著的煙,趕忙點上,深吸一口,壓抑感頓時消去大半,瞬間恢複往日的沉穩。
叼著煙透過歪斜的木門看到院裏荒草叢生,轉過身朝院牆走去,向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個衝刺,手一撐,翻過了矮牆。緩緩站起身,環顧四周,院子不大,陽光充足,有三間平房。幾跟搭著藤條的架子還矗立著,架子旁是個破舊腐朽的躺椅隨著風一擺一擺。不遠處還豎著幾根木棍,好像是拴狗的。除此之外再加上雜草,院子也沒有什麼了。
俞溪銘抽了口煙,什麼也麼有。然後大闊步的朝正對院門的主屋走去。
屋門上還殘存著斷成截的封條,亦能看清“封”的字樣兒。他冷不丁的想到呂老板的故事,頓時覺得屋內還存著些許怪人的遺體,那綠色的胖巨人不就是巨人觀麼,那黑色的碳人不就是焦炭人麼,平時也看慣了網上的恐怖照片,但想到這所房子實實在在的就有過,或許今天能見到也不一定,心驚膽戰的不由地在門前定住了。
等到煙頭燒盡,煙灰燙到他的手時,他才哆嗦了一下反應過來。心裏想到:老子他爹是縣長,老子以後得做到市裏,以後還得遇到更操蛋的事情!老子不能慫。
想罷,還是鼓足勇氣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瞬間,一股黴味撲進鼻孔,抽慣了煙的他也受不了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