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吸”
“呼,呼”
“吸”
“…………”
如此過了五六個小時,夜十七忽然從地上爬了起來,嘴角上還掛著淺淺的哈達子。他苦笑著摸了摸鼻子,“扯淡,這種精神引導方式,怎麼和數綿羊催眠的方法相同。”
原來,他竟然在呼吸之中,熟睡了過去。若以此論,他夜十七當稱得上修仙史上的奇葩一朵了,後麵有沒有來者不知道,至少,縱觀修仙史中,沒有誰能如他一般,在枯寂的打坐中沉沉睡去。
當然,這種枯寂,對於夜十七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前世的他很享受一個人的感覺,所以,才會在打坐中忘卻自身。
全身還有些酸麻,他又將太長經拿起,仔細的看著上麵的吐納之法,皺著眉頭。
“方法沒錯,可全身的酥麻是因為血脈不流暢引起的。和上麵介紹的由丹田開始,會有如螞蟻爬過周身的酥麻感,沒半毛錢關係。”
“呼,真失敗啊。難道,我真是廢材。”
夜十七用手拍了拍額頭,隨後無所謂的將太長經仍在一邊。太長經上麵有過記載,回風期的修煉長短,視自身情況而定。正常情況下,有道基或者根骨驚奇之人,可在半個時辰內跨入回風期,在體內存儲下第一絲靈氣。
可自己服下了洗髓果,道基便是有了。別說一絲靈氣,這種古怪的打坐方法,導致全身血脈不暢,連腦袋都昏沉沉的。
苦思無果,眼下的狀態已經不適合打坐。他來到山穀之中,帶上機括勁弩,進了密林。半個小時候,便帶著一個鮮活的野兔回來。
步行來到一塊靠近山泉水坑的巨石上,然後生火烤肉。
火光照在夜十七的臉上,忽明忽暗。野兔肉在烘烤下散發出誘人的氣息,夜十七在心裏想著,也許是環境關係,或者便在這石頭上打坐,豈不正好合了天地二字。
於是,草草的進食之後,再度沉浸在打坐之中。
“呼”
“吸”
“……”
夜空中繁星點綴,天邊的彎月便如同掛在枝頭一般,將斑駁的樹影映在夜十七身上。
夜十七無喜無悲,呼吸均勻。這一次,他並沒有睡去,可連續五六個小時的打坐,依舊毫無收獲。他向來習慣了忍受枯燥,如果換成了普通人,怕早已起身放棄。
他心中一片空明,便好似神遊天地一般。他已經能夠清晰的感受到四周那虛無縹緲的靈氣,可不知為何,無論他怎麼吐納,靈氣進入體內的時候,便很快散去。
又過了一個小時,他的臉上露出疲倦之色,全身的酸麻已經變成刺痛。可他依舊坐在原地,閉著雙眼,無悲無喜。
這一次,他的感覺更加清晰了,他看到進入丹田的靈氣,隨著經脈在遊走,有的散出了體外,有的?
他猛然間睜開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的望了望自己的胸口。在胸口處,有一顆葡萄般樣子的淚珠,正隨著他的吐納散發出淡淡的綠芒。
夜十七站起身來,將天神淚從脖子上取下,對著月光仔細的照了照。通體晶瑩,毫無雜質。觸手溫涼,如軟玉一般。
“是因為你嗎?”
他喃喃自語,依稀還記得自己感應到進入體內的那一絲遊走的靈氣,便在到達胸口的那一刻忽然消失。
忽然,夜十七又搖了搖頭,“沒那麼邪乎吧,試試?”
這一次,他將天神淚取下,放在身邊不去與它接觸,再度沉浸下來。有了前兩次的經驗,這次,他很快就進入了狀態。
四周那虛無縹緲的靈氣似乎更加明顯了些,隨著他的吐納進入丹田。僅接著,從丹田化成無數,在他的周身經脈遊走。
到最後,消失了。
再次失敗的夜十七並不氣餒,隨著他的呼吸,越來越多的靈氣進入了體內。可又隨著他的呼吸,莫名其妙的在體內消失。
他就如同一個裝水的木桶一般,看著雨水落入木桶中,可最後或許是因為木桶有個洞,又或者是其它原因,到最後一滴雨水都沒剩下。
他還在努力的堅持著,從夜色深沉,再到黎明破曉。無數次的失敗中,有一顆宛如葡萄的淚珠,正歡快的吸收著遊離在他四周的靈氣。
翌日清晨,夜十七無力的睜開雙眼,昨夜無數次的嚐試中,他已經發現了自身的問題。靈氣入體正常,可消失得莫名其妙。
他皺著眉頭,沒想到修真的生活才開始,他就麵臨著必須要解決的困局,他認為,他的身體有洞,把靈氣給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