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充滿愛心,傳遞真情(2)(1 / 3)

來福不吭聲,抬頭看了看那些伐木工。他們有的來了差不多3個月了。為了多掙點,還沒回去過一次。來福沒把這話說出來。來生看出了大哥的心事,便說:“來鵬的假期長,我們晚點回去也沒關係,正好給三弟多掙點學費。”來財則說:“我們有兩年沒見到三弟了。”

來福皺著眉頭,猛吸了一口煙,然後把煙頭摁滅,起了身,把上衣往身上一披,頭也不回地走了。走了幾步,來福回過頭,大聲道:“走啊,愣著幹嗎?”來生和來財這才反應過來,連忙起身拍拍屁股,跟上了來福。

“哥,走夜路要把手電筒帶上。”來財說。

伐木場離來福家足有三十裏路而且山路是圍著山轉的,左轉右轉,彎彎曲曲,好像看不到一點盡頭。這地方很少有車,所有的伐木工都是走路來的。三兄弟也不知走了多久,但他們卻沒覺得累。山裏的白天本來就靜,現在是深更半夜,山就靜得有些可怕了。

在半路上,來福掏出兩百塊錢來,對來財、來生說:“去給來鵬弄條毛狗吃。來鵬明天就二十一了。”

來財和來生這才想起來鵬的生日來。心裏頭不由得升起一種自豪感,步子越來越快。要知道,他們的弟弟在北京上清華啊,是全村唯一的本科生。

差不多走了3個多小時,來福三兄弟終於看見了自家的房屋。快到家門口時,天已經麻麻亮了。家門口的大黃狗呢,怎麼沒叫?來福用手電筒照狗窩。沒有,大黃狗不見了。

母親被驚醒了,披著衣服開了門,把3個兒子迎進了屋:“怎麼這時候回來了?快,累了吧。”“媽,來鵬回來了沒?”來福首先問。

母親這時才反應過來“來鵬沒和你們一塊回來?他昨天從學校回來……聽說你們為了他上學在伐木場做工。他一早就牽著黃狗找你們去了。他說大哥的身體不好,怎麼,你們沒碰上?”母親的臉色這時像青菜葉。

“怎麼會沒碰上呢?”來財不解。

“這個蠢才。他去找我們幹嗎?”來福在心裏罵了一句。

來財心疼地說:“來鵬是讀書人,怎麼走得起那麼遠的山路。”

來福和來生剛把毛狗打了,來福炒菜很有一手,今天他掌廚,來生、來財一個砍柴,一個燒火。毛狗炒出來香得饞人,裝了滿滿的一臉盆。來福和來生的孩子們想先吃點,來福說:“等來鵬叔叔回來後再吃。”一揮手全把他們趕走了。

夏天的太陽老早就凶得很,還隻是上午八點多,太陽就曬得讓人出油。大黃狗是這時候回來的。它一見到來福,就撲上來,不停地叫,不停地擺尾巴,不停地喘著粗氣。來福慌了,覺得不對頭,便蹲下來,臉挨近黃狗的臉,黃狗的眼裏滿是乞求,來福什麼也不說,便和黃狗一道出了家門。

母親跟著跑了出來:“來福啊,你等等我,我也要去找來鵬。”來福聽到母親幾乎哭喊的聲音,轉身把母親扶住,笑著說:“我去接來鵬,馬上就回來。來生和來財在家陪你,狗肉給來鵬留著。”

好好好!母親聽話地回轉了身,目送大兒子來福很遠。

才隻走了兩裏路,來福的雙腿開始發酸了,畢竟他已是四十出頭的人,而且剛走了三十多裏路。來福一屁股坐在了路邊,大黃狗卻不停地叫,還過來咬他褲腳,來福吃力地跟在黃狗的後麵。心裏是七上八下,來鵬不會有事吧。來福把草帽摘下又戴上。

這份情,猶如一彎新月,悄悄地懸掛在兩地的夜空;如一縷微風輕拂著他們漂泊異鄉的靈魂;更如同黑夜中山路上的一盞明燈,照亮他們彼此尋覓的步履。快到伐木場的時候,在一個轉彎的地方,黃狗對著山坡大聲狂叫起來,來福往下一看,山坡下有一團黑影,一件藍色的衣服掛在樹上,很是醒目。來福大聲叫喊了幾聲“來鵬”,沒有回應。來福幹脆順著山坡滾了下去,滾到了那件藍色的衣服邊,他終於看清了來鵬的臉。來鵬被壓在一棵樹下。那樹是砍斷的,來福猛喊了一聲來鵬,來鵬居然睜開了眼說了一句:“好痛。”“沒事,大哥給你治。”來福用力把來鵬抱了起來,背在了身上。可坡那麼陡,來福用盡了力也沒法上坡。

大黃狗機靈得很,它跑到伐木場叫來了幾個漢子,漢子們好不容易把來福兄弟弄了上去。

來鵬被抬到了伐木場,有人去叫車了。

來鵬是什麼時候死的,來福不知道,他隻知道老四是摔暈了。

都是那該死的樹。是誰砍的?是誰砍的?來福在伐木場號叫起來。

父母的禮物

◆文/連諫

父親離開我們整整一個月後,我和妹妹去收拾他的房子。沙發旁倚著父親的拐杖,茶幾上擺著他喝到半殘的茶和沒有寫完的字帖,還有陽光普照的陽台上因為沒人打理而奄奄一息的花草……觸景傷情,我們站在客廳中央,哭了。麵對父親留下的痕跡,我們不知該從哪裏下手。父親在遺囑中把財產分配得很平均,把差不多和房子等價的存款留給了妹妹,把房子和房子內的一切留給了我,因為已離婚的我帶著孩子與前夫合住一套房子很不方便。

我和妹妹邊掉眼淚邊分頭收拾。我收拾完臥室,過去幫妹妹收拾書房。在書房門口,我看見妹妹蹲在地上翻一隻箱子。聽見腳步聲,妹妹抬眼看我,眼神複雜,說不上來的一種隔閡感。妹妹把箱子大大地打開:“爸爸有整整一箱子字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