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4章 是基礎建構還是巔峰體驗(1 / 3)

——關於張強“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的訪談

時間:2007-10-23

地點:重慶黃桷坪108號四川美術學院當代視覺藝術研究中心

人物:張強/孔維強孔

維強:近日,重慶出版集團完整推出了您主編並獨立完成的《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首批著作,包括《現代主義書法論綱》、《後現代書法的文化邏輯》、《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釋》、《現代藝術與中國文化視點》、《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共五部著作計120萬字的規模。這些著作為什麼命名為《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其研究背景與學術旨意如何?

張強:這套叢書的名稱上可以看出來,我命名為《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分開來看有這樣幾個詞組成的: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同時它們之間又可以有不同的連綴: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或者是更為簡潔地劃分: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於是,這裏所麵對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何謂“中國本土藝術”。因為從嚴格的學科意義上的對象化而言,這是一個必須要解決的問題。毫無疑問,我在這裏沒有采取像在《中國畫學》叢書中所嚴格規範並直接麵對的態度,而是模糊與回避了。而且,隻是提到這是“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的一套“叢書”,而沒有什麼學科、研究之類的術語出現。為什麼要這樣呢?其實,這裏有一個關鍵的問題在於,學科化是在研究對象充分展開的情況下,才可以進入到規範化的狀態。因為作為一個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進程的積極參與者、鼓吹者與前鋒實踐者,我深刻地領會到,當代中國藝術的現代化進程,還有一個更為複雜的原因所在。在這個過程中,所出現的中國身份、中國立場、中國方式等等命名,其實與100年前關於中國畫的命名,其邏輯起點完全是一致的。這是一種以防禦的心態所導致的自我身份的查詢。但是,中國本土藝術這個概念,卻是以中國畫、中國書法作為基本原點的,謀求現代空間的藝術類型,同時,也自然囊括中國式的現代藝術。前者有正在行進、嬗替的現代國畫、現代書法等,後者則是以東方智慧、東方思維為基本藝術框架的藝術方式。相比較而言,後者以更為強勁文化力度。而由這個基點而升騰起來中國方式,則可以具有穿越西方、乃至於整體人類視覺經驗的可能性。因此,《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的學術旨意,也就自然地凝聚在其可能具有的穿越性上。孔維強:各部著作之間是一種怎樣的思想關係。它們之間又有怎樣的學術邏輯,同時,在其如此規模的框架中要反映出怎樣的學術設想與空間呢?

張強:《中國本土藝術現代化》叢書,首批包括《現代主義書法論綱》、《後現代書法的文化邏輯》、《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釋》、《現代藝術與中國文化視點》、《蹤跡學:藝術的文化穿越》五部著作。這個學術框架的建立,與我的《中國畫學》叢書的先驗性設定迥然相異,它是在最後一部書寫作完成之後的一個特定的時間裏,偶然被發現的,或者用我的習慣表述,就是被“追認”的成分居多。

但是,這種狀態的出現,也並不意味著這個學術框架的建立是一種被迫的捏合,而是在其深層之中寓合了其本來的邏輯在內。從寫作的時間上來看,《現代主義書法論綱》為首部著作,其論綱性則是因為它麵對的往往是最直接與鮮活的問題所在。是將正在發生的事件,以及將這些事件引導到一個什麼語境中進行討論的可能性。並且,從可能的理性思考中抽離出有關書法藝術的元問題。同時,開始從中國文化的基礎、書法曆史的審美經驗中,以及西方現代抽象藝術開拓的空間中,日本書法中對於書寫與漢字關係的探討,諸如此類的支點上去進行的可能性思考。其實,我認同這樣的觀點“後現代主義起源於強烈的懷疑衝動”。而後現代主義藝術的概念聚合,我以為“不在於什麼地方、什麼時候發生,而在於在一個什麼樣的語境中去討論。”

因此,這就是《後現代書法的文化邏輯》一書的基本起點。這部書裏所貫穿的就是這麼一種強烈的懷疑精神與設置討論語境的熱情。就像西方的抽象表現主義那樣,如果不在後現代的空間中,它與書法甚至是風馬牛不相及的東西。但是,如果我們將書寫作為二維空間的產物,那麼,那些在畫布上以書法的時空觀念(這本身就是一個虛擬命題)進行揮灑的德庫寧、霍夫曼、波羅克、馬瑟韋爾、塔皮埃斯等人,則天然地符合中國現代書法所描述的特征。

也由於這些藝術家不是以中國書法的空間拓展作為創造動力的,同時,與中國現代書法的進程也毫無關係。所以,我們放置到一個現代空間中進行探討的時候,也就自然地具備了相應的學術力量。同時,將“書法主義”,作為一個展覽群體,進行觀念設置與意義提示,也旨在說明一種校對行為的重要性。同時,為書法的後現代空間提示了“怎樣都行”的廣闊性,同時,也在暗示了“語境”設置的重要性。《書法文化:形態描述與經典圖釋》則是在尋找一種新的曆史觀與方法論。曆史不僅僅是一種經驗與媒介,它本身包含的大量的智慧信息。所以,在曆史與現實的對接狀態中,理論的元點是什麼?這是本書所要追尋的意義所在。當50篇主觀解讀的文字被陳列出來的時候,其實是為了闡述這樣的一個距離化帶來的空間感:我們今日讀解的書法對象與書法對象發生時的狀態、意義已經迥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