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世名篇 關於“太極圖”出自何處的探究
“太極”,《辭海》中解釋為產生萬物的本源,而“太極圖”,則主要見於有關《周易》研究的書籍和各類道家典籍等。而民間有的看相、算命、占卦者也用其裝璜門麵,給這張道教標誌的圖像蒙上了一層神秘的迷信色彩。
最近的研究表明,圖裏凝結著先哲們高度的智慧,包藏著豐富的思想、哲理和科學技術奧秘,是中國古代文明的一項重要標誌。《科學時代》刊載的《太極八卦圖與現代科學》一文就介紹了“太極八卦圖”在自然科學與社會科學上的重大價值。如果對這些圖像的研究一旦揭秘,其意義無疑將是非常巨大的。
那麼,這一神秘的圖像究竟源出何處?古今中外的學者們作了大量的研究和考證,都至今未有定論。但歸結起來,大致有以下3種說法。
第一種說法是:“太極圖”當然是源出於伏羲以及周公時的《周易》。《易經》的《卜辭》一章中有這樣一句經典名句:“易有太極,是生兩儀,兩儀生四象,四象生八卦。”而“太極圖”由北宋的著名學者周敦頤繪製,他還寫下了解釋其圖像的著作《太極圖說》。《辭海》在解釋《太極圖說》時也稱:“北宋周敦頤著,全文僅二百五十餘字,是對他所繪‘太極圖’的說明。”其所繪的“太極圖”雖與現今流行的形狀不盡相同,但意義基本上是一樣的。而在有關《周易》研究的書籍中首次出現《易圖》,則是南宋學者朱熹所為。朱熹在作《周易本義》時,第一次在書中附上了民間流傳的大量“易圖”,從而把“易圖”與《周易》緊密聯係在一起。
另有不少的學者則指出“太極圖”是北宋陳希夷所繪,不過出處卻沒有變化,仍是源出於《周易》。比如,南宋張行成在《元包總義》中就說:“伏羲始作八卦,並重之為六十四,是名‘先天’;陳希夷所傳‘先天圖’是也。”
無論從曆史哪個角度考察,在今天的人們看來,包括“太極圖”在內的各種“易圖”源出《周易》,似乎已是順理成章的事。
第二種說法卻認為:“太極圖”源出於道家經典著作《參同契》,是眾多道學子弟智慧的結晶,而與曆史上周公、孔子在人間所傳的經典毫無關係。同樣,很多人都提到了“太極圖”出自宋代著名華山方士陳希夷之手,但認為陳希夷所傳的並非是解釋《周易》的,而是專門解釋道家煉丹的書《周易參同契》的。明末學者顧炎武也一口咬定,“太極圖”就是“希夷之圖”。清初學者毛奇齡更是進一步仔細考證說,“太極圖”“傳自陳希夷”,“其所傳者,則竊《參同契》中的《水火匡廓》與《三五至精》兩圖,而合為一圖,即《太極圖》”。而最近出版的《〈周易〉新探》一書說得更加明白:孔廟橫梁正中的那個黑白互回、有兩個“眼睛”的圖就是“太極圖”。“有些人以為這個圖出自周公所傳的《周易》,與孔子學派有密切的關係。其實這是一個極為巨大的曆史性誤會。”書中還進一步指出:曆史上的孔子在人間所傳播的經典中都沒有這個圖像,翻遍唐人所編的《十三經》典籍,也找不出這個圖像。即使是宋朝一代大儒朱熹也沒有在任何書本上看到過這個圖像,足見此圖產生之可疑。曆史材料已經充分表明:這個圖像是朱熹在晚年從民間得來的,傳自北宋陳希夷,源於《周易參同契》,“與周公所傳的《周易》,截然異途,簡直毫無關係”。而且,該書的作者又指出,曆史上流傳的羲文周孔的《周易》是推天道以明人事的卜筮之書,屬於今天社會科學研究的範疇;而《周易參同契》則是假借《周易》的爻象以論作丹之意的典籍,其內容與生理學、物理學、化學、數學、醫藥學等有關,屬於今天的自然科學的領域。正是基於此,作者才把“太極圖”和中國以及世界的科技發展聯係起來,並稱“太極圖”是“中國古代方士黃冠上的一顆明珠”。作者在書中所表露的無比自豪之情更讓人想了解“太極圖”的真正奧秘。
不過,第三種說法則認為:“太極圖”源出於雲南地區的遠古文明和原始宗教。一言蔽之,無論是《易》學或是道教,都源於當地的原始宗教。《中國文明源頭新探——道家與彝族虎宇宙觀》一書的作者甚至認為,中華文化中,彝族的祖先的貢獻是巨大的,所謂“文起羲、炎”,“稽古羲、黃”,無論從文化上或者血統上來說,早先是雲南少數民族,然後才是漢族及整個中華民族“華族”,從而把彝族的遠古文明同伏羲炎黃聯係起來。最後,作者還根據雲南彝漢房屋正梁當中都釘有“太極圖”的紅布的習俗等事實提出:先秦莊周、北宋陳希夷等人的成就,都是從民間世代相傳的哲理、科技中,搜集、整理和提煉概括而得來的。“而真正的源頭在金沙江下段兩側的彝區山穀間。這裏是太極八卦即道家思想的源頭,也是陰陽五行家的源頭。”這一新異的觀點,盡管有人覺得牽強,一時還難以為大多數人接受,但作者的論證還是很有說服力的。
總之,這3種觀點中,以第一種觀點流傳最久,第二種觀點最有代表性,第三種觀點最為新穎。但“太極圖”到底源自何處,我們今天還不能輕易下斷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