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我有知情權。”瑾妍站起身,卻沒有要出去的意思。
“瑾妍,這一切你都忘記了嗎?”秦漠自袖中拿出一個錦囊道。
很多事都是要當事人自個說清楚的,所褚非離腳步頓了下終還是隨著十七爺和娍妍出去了。
瑾妍打開錦囊,裏麵是一張張錦帛,有的上麵繪著一兩束朝開暮落,配上幾行小詩或清詞,帛角都附著一個瑾字和日期,瑾妍一張張地攤開來看,一個女子的柔情蜜意全都描繪在這一張張錦帛裏了。突然有一張絹帛吸引了她所有的目光,那一張帛裏的內容是慕瑾妍約秦漠在外相見,言語中透露了恐慌與無措,更有相托終身之意,落款的日期是她溺水的前一日。
瑾妍握著錦帛的手不由自主的抖了起來,瞬後,她放下錦帛怔愣地往外行了去,趙宸玨急忙站起身跟上前,秦漠立即道:“陛下,她不該活在自己的記憶之外,您雖是九五之尊,但也該尊重瑾妍的感情,您不過是在她記憶全失的情形下,進入了她的世界,但發生過的事總有一日她會想起來的,您希望她後悔嗎?給微臣和瑾妍一個公平的機會好嗎?”
趙宸玨的腳步頓住,他知道秦漠曾向瑾妍提過親,也知道瑾妍不惜逃婚而抗拒秦漠以及那樁婚姻,他曾問過瑾妍為何不惜逃婚遇險也不嫁給秦漠,瑾妍當時隻微微笑著說她的心中裝了一個人就再也不能跟另一個人一起生活了,可她的心中不是裝著自己的嗎?為何見到那些信劄後她便那般失控模樣了?
“我和瑾妍相識已經四年又一個月了,我依舊記得第一次見到她的樣子,那是在青蓮寺外,她溫柔細致地為我包紮傷口,這四年來我們書信相通,偶約相見在外,她為我奏笛伴簫,她為我縫製掛飾,她為我寫詩起舞……直至瑾妍落水失憶,陛下,這些年來我跟瑾妍共同經曆的一切,我們的情投意合,不該就這樣因為她失去的記憶就此消失。”秦漠絮絮說道。
趙宸玨拿起那些錦帛,一個女孩兒的心意搖曳以及浪溫情意全都躍然帛上了,他緊緊地拽著一張張錦帛,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瑾妍從不喜約束,更不願與她人分享一個人的心,她不適合留在皇宮,您若真的愛她就不該強留下她的。”秦漠直視著趙宸玨道。
“就算朕能留下瑾妍,但朕能留住她的心嗎?”趙宸玨淡淡說道。
“可是您用您的愛織就了一個華麗甜蜜的囚牢,束住了她和她的心。”秦漠直言不諱地說道。
趙宸玨輕輕笑了起來,他沒有用自己手中的權力壓製住秦漠,即使是愛他也要得來得光明正大,這一刻沒有君臣,沒有舅侄,不過是兩個為愛爭取平等的男人。一瞬後他淡淡地說道:“你以前有過機會,卻沒有把握住她,那隻能說明你並不是足夠的愛她。就算朕囚住了瑾妍,但朕用的是朕的愛和真心,卻不是權勢和利益。”
“我從沒有放棄過瑾妍,隻是我要籌備私逃後的諸多事宜被乳母發現,才延誤了約見瑾妍的時辰,後來她失憶根本就不記得曾經的點滴了。”秦漠突然低語,似在找一個理由讓自己信服似的。
“她為什麼會忘記你,忘記曾經?也許以前的一切正是她溺水時努力想忘記的一切呢?”趙宸玨道。
“但是,瑾妍並不適合在宮中,她的心底也是不願留在宮中的,這一點你否認不了。曾經我們之所以要出逃,也是因為她不想留在秦府,不想麵對母親會給我安排的所有親事,而您的後宮,隻怕瑾妍更是待不了受不住的。”秦漠說道。
“朕的確不能承諾隻娶瑾妍一個人,但朕會盡自己的力量讓她幸福無憂。”這樣的話,趙宸玨在瑾妍的麵前也是未曾言說過。
“可是,瑾妍是否真的願意留下來,同你一起麵對這種看似幸福實則相互折磨的相守呢?”秦漠問道。
瑾妍不喜皇宮,自瑾妍入宮醒來後就表現得再明顯不過,兩人的確也因為這無法更改的事實而痛苦煎熬過,雖然瑾妍如今沒那麼排斥皇宮,但他知道她依舊是不喜留在宮中的,就像秦漠說的一樣,他不過是用愛將她束留在了皇宮,看情形她隻怕是想起了過往的一些事,那麼她還願意留下來嗎?
“不知道。”趙宸玨望著門口輕輕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