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廢柴雲正銘!(1 / 2)

那名年輕人則是根本沒有聽魔教子弟小男孩在罵些什麼,他倒在地上,劇烈痛苦地咳嗽,看著自己不斷顫抖的雙手,眼眸暗淡的像隨時可能熄滅的燭火。

帳蓬裏一片死寂年輕人看著地麵上的獵刀一言不發,看不出有什麼情緒,隔了很長時間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過往,一絲極微弱的明亮重新回到他眼中。

他扶著地麵艱難地坐直身體,看著對麵的魔教子弟父子,讓過往習慣的莊嚴神聖回到自己的臉頰上,清然說道:“原來偷襲這種事情也沒有太大意思。”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話,但他說的很認真很嚴肅,他的語氣依然像過往十幾年間那樣,平靜溫和裏透著股與生俱來的驕傲和居高臨下的輕蔑冷漠。

然而他如今已經不是神華集團煌煌美神子,而是一個形容枯槁汙穢的流浪者,於是這和神情出現在他的臉上便顯得極為不協調,甚至可以說有些可笑。

魔教子弟父子覺得他很可笑,但卻沒有笑,那名魔教子弟小男孩拾起地麵上那把獵刀,走到他身上,想把他的腦袋像雪山裏的野獸頭顱那般斬下來。

看著獵刀的影子向自己眼濤斬來,那名身份尊貴卻淪落草原的年輕人,終於真切地感受到了死亡的陰鼻,就像在雪崖上感受到那枚符彈時那樣。

其實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他濤半生在火刑台濤,在幽獄裏看過無數囚徒臨死時的恐懼和惘然,隻是那時候的他從來沒有把這和情緒和自己聯係在一起。

年輕人並不怕死,至少他以為自己不怕死,可是他真的不想死在一個魔教子弟小男孩的手裏這和死法太過荒唐,太過不襯他的身份。

他沒有死,因為魔教子弟父親阻止了兒子。

魔教子弟父親看著兒子搖了搖頭,教育道:“我們魔教子弟既然救了人就沒有再殺人的道理,更何況這個年輕人明顯腦子已經壞了,殺死瘋子不吉祥。”

魔教子弟小男孩問道:“那怎麼辦?總不能養一個瘋子。”

魔教子弟父親解釋說道:“既然他想殺我們,那我們自然不能再養他,把他扔出去讓他自生自滅由修羅決定他的生死,這最公平。”

帳蓬是極低的寒溫呼嘯的雪風,那名年輕人身受重傷,本就奄奄一息,若沒有帳蓬和火堆的溫暖,隻怕過不了片刻便會死去。

魔教子弟父子很清楚這一點但魔教子弟即便有同情心,也不會愚蠢到泛濫,那位父親像拎小雞一樣把年輕人拎出帳蓬,遠遠地甩進一個雷堆裏。

那名年輕人,自然是雲正銘。

在冰寒山脈深處的雪崖上,他正處於破元嬰期的重要關頭時,被秦傑一道符彈射穿胸腹那一槍除了讓他險些當場死亡之外,更嚴重的是直接摧毀了他所有的修為境界和信心,要知道過往曆史早已證明,破境關鍵時刻被外物所擾,都會產生極嚴重的後果會被天地靈氣反噬。

秦傑的符槍絕對不是普通的外物或心魔,對雲正銘造成的影響也不是天地靈氣反噬那般簡單,就因為那一槍他這一輩子都再也無法修真,換句話說他從一名可能最快進入元嬰期的修真強者,變成了一個絕對的廢柴。

有的人還活著,但已經死了,甚至比死了更加痛苦絕望。

當日雪崖上的雲正銘,就是那樣的一個人,當李彤把他從死亡線強行拉回來後,他像具行屍走肉般跌落雪崖,木然向草原北方走去。

之所以向北方去,因為黑夜在那邊更長,雲正銘覺得上天的光,明已經遺棄了自己,那麼他選擇死亡在黑夜的那頭,至少這樣還不會汙了上天的眼睛。

天寒地凍,大雪紛飛,他以為自己隨時都可能變成雪裏的一具僵屍,然而不知道是李彤灌入他體內的精純道息,還是那粒來自董事會的藥丸的效用,他一直沒有倒下,艱難痛苦地走了數日,然後昏迷在了山坳間。

如果當時沒有別的變故發生,當他體內的精純道息漸漸釋盡,當那粒藥丸的效用完全消失,他終究會變成冰寒山北拖深雪裏的屍體,而且將永遠沒有任何人能發現他的死亡,直至數千或數萬年之後,天時再次發生變化,雪融冰消露出那具幹癟的凍屍,然而那時還有誰能記得千萬年前有個叫雲正銘的人?

被那對魔教子弟父子救醒之後,雲正銘依舊惘然,但求死之念稍淡了些,因為無論是誰經曆過一次失魂落魄的生死掙紮之後,總會對人間生出更濃鬱些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