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川恢複知覺的時候感覺到脖子疼得厲害,他不敢睜眼,隻是在心裏合計,脖子疼說明兩點,一點是好的方麵――自己還活著;一點是不好的方麵――自己的脖子已經被刀劃開。
他先用手試探著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隻覺得粘糊糊的,是血,可他沒有摸到傷口,按壓之處也沒有覺得特別疼痛,血不是自己的?他終於肯睜開眼睛試著往胸前看,他又看到了那張血淋淋的臉,這張臉已經長到了他的胸口上,一雙被血凝固住的空洞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我和女鬼有個約定
錢川再一次完全清醒過來是在刑警大
隊,他的雙手已經帶上了銬子。警察讓他交待犯罪事實,他一再聲稱自己沒殺人。
“誰說你殺人了?”警察很煩。
“那你讓我交待什麼?”錢川覺得自己很無辜。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是千什麼的了?”警察提醒道。
“我是幹什麼的,我是――”錢川想起了自己的職業。
原來,錢川在公交車上順的那台筆記本電腦是刑警大隊設下的誘餌。這段時間島城市有一個偷盜團夥十分猖獗,警方幾次抓捕都沒能成功。所以,警方就用筆記本電腦作為誘餌,引他們上鉤。警方在這台筆記本電腦上內置了攝像頭和衛星定位係統,錢川自拿到這台筆記本電腦後,他的一舉一動都在警方的掌握之中。
警方本想利用錢川引出同夥,沒想到錢川隻是單兵作戰的小魚小蝦,不過及時發現了一起故意殺人案成為意外收獲。
錢川剛剛經曆的可怕的夜晚,其實是樓上發生的一起殘忍的故意殺人案在作怪。什麼原因還不清楚,總之是男人殺死了女人。錢川聽到“你去死吧”的時候,是男人掐死女人的時候;“哧哧哧哧”聲是男人用鋼鋸鋸下了女人的頭,男人鋸下女人的頭後,就放進了已經掏空的地板磚下;錢川從窗簾上看到的影子就是男人離開時留下的。
也許誰都想不到,掏空的地板下麵的牆麵會有一條裂縫,血居然滲透後滴了下去。至於《忐忑》那首歌,是警方怕錢川睡著,通過遠程控製播放的。
錢川了解了這些後感歎自己倒黴到了極點。在交待自己的犯罪事實時,他避重就輕,隻說順筆記本電腦是自己見財起意,是第一次,他主要講棕色錢包和女鬼傳說的事來吸引注意力。
他說自己在來島城市的火車上遇到了一個奇怪的女生,女生給了他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借口說上廁所讓他幫著照看一下。可女生離開後直到下車也沒有回來,他打開盒子看,是個棕色錢包,裏麵有黃裱紙條……
警方釋放了他,對他講的故事沒怎麼重視,但一些在派出所采訪的媒體記者卻如獲至寶,短短兩天的時間,島城市的報紙、電視幾乎都以《我與女鬼有個約定》為題報道了錢川講得故事,他一下子成了名人。
特別是島城傳媒大學,還邀他去現身說法。錢川感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榮譽,他終於走進了自己向往的大學,而且是以特邀嘉賓的身份在上千名大學生麵前演講。很多的大學生找他簽名,要他的聯係方式,錢川都是來者不拒。
當晚,錢川在學校安排的宿舍裏住下,剛準備睡覺時,他接到了一條短信,是一個陌生的號碼發來的,號碼裏麵有好幾個“4”。
陌生號碼:撒謊是要付出代價的!
錢川:你是誰?
陌生號碼:前兩天剛聊過,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錢川:你是博主。
陌生號碼:錢包是你偷的,你是小偷。
錢川:我承認我是小偷,但這個錢包我真的沒偷。
陌生號碼:還在狡辯,別忘了對你的詛咒!
錢川:我真的沒偷,女鬼最清楚,不信你問問她!
陌生號碼:還是你自己跟她說吧!
錢川:告訴我她在哪裏,陳家花園在哪裏?
快節奏的對話嘎然而止,不管錢川怎麼問,陌生號碼都不再回應。錢川試著撥打過去,陌生號碼的手機裏響的是哀傷的鈴聲。他馬上查了號碼歸屬地,發現陌生號碼就在島城市。
錢川一下子覺得豁然開朗,在島城市知道他電話號碼的人不多,無非就是三群人,一群是刑警大隊的人,一群是個別的媒體記者,一群是島城市傳媒大學的大學生。這三群人裏麵,人數最多且最有嫌疑的,就是傳媒大學的大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