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誰為我江湖撐起半邊天?(1 / 2)

付軒一步步走來,臉龐麵具下露出猙獰。

“老東西,受死吧!”他看著倒地不起的那名長老。

地上,躺在血泊中的長老捂著那鮮血浸染的胸口,喘著粗氣,他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飛速流逝。

眼中浮現了悲意,與坦然。

自己這一輩子經曆的太多太多,對於生死,他早已看淡。

“唯,一死矣!”他開口輕歎,隻是心中還有很多放不下。

“老五,宗主,老柳下來陪你們了!若有來生,我寧願做一個尋常百姓,整日隻為生活擔憂,不願再有那一絲修行執念。”

當年,他被老宗主帶上天流宗,從此入了江湖,知曉了修行者的存在,那飛天遁地,移山填海,令他向往。

他曾立下大誌,要成為修行者,吞霞飲露。當年的老宗主,微微一笑。

如今,他知道了,老宗主那一笑,是苦澀,是悲哀。

柳長老走了,逝去了,還未等付軒刀刃落下,他便自絕身亡,他以死,撐起了他自己的傲骨。

亦是撐起了江湖中,那些不願低眉順眼,淪落為朝廷及五大世家走狗的江湖武夫的傲骨。

自夏至唐,多少江湖武夫,因心中的傲骨,寧死,寧放棄數十年來的修行執著,而自絕。

兩千年前,永慶皇帝開誅罪堂,給了江湖武夫一條修行路。

兩千年後,江湖上,多少宗派,多少武夫,被誅罪堂滅亡。

軍方,一個蕭夔獨自撐起了寒門半邊天。

朝堂上,一個堯清渠一枝獨秀撐起了寒門半邊天。

可我江湖武夫,又有誰為我等撐起半邊天?

長老的死,引起了很大的波瀾。

“柳長老……”有人悲憤大喊,心中淒涼。有人雙眼通紅,麵容猙獰,欲要殺敵報仇。

林禹從瀑布後麵一衝而出,望著穀內慘烈的一幕,他聽到了柳長老之前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看到了那名灰衣老者輕描淡寫的一指。

火光映紅了他的臉,水自瀑布落下,混著血,漸漸遠去,他站在那裏,不知所措,因為他不知道誰對誰錯。

樓扶辰在瀑布後,他沒有出來,他被渾身浴血的劉長老製住,無論他如何掙紮都無法掙開。

“劉伯,放開我,求求你,放開我,我要去救他們,我要去救他們啊!他們……他們都是我的親人,是我的長輩啊!”樓扶辰淚流滿麵,苦苦哀求。

“少主,你快走,隻要你在,天流宗就不會亡!為了宗主,為了老五為了老六,為了天流宗所有人,少主,你必須活著,好好的活下去。”劉長老老淚縱橫,這一刻的他,仿佛蒼老了很多。

他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勢,又引發了舊疾,此刻的他,隻不過吊著一口氣,憑著一股信念,苟延殘喘。

瀑布外,付軒看到了林禹,他一躍而來,冷聲道:“禹煞,你好大的膽子,竟然不尊號令,捏碎了子母石,差點使此次計劃功虧一簣,你可知罪。”

林禹眼中迷茫,腦海一片迷糊,下意識的開口問:“子母石已被我毀去,你是如何找來的。”

“哼,我早知你必有二心,豈能不防範與你?你以為幾日前逃入穀內的那名老不死的,是真的被他逃掉的?”

“若非我將一枚子母針打入此人體內,故意放之,你以為他真的有那本事逃掉?”付軒陰森開口,語氣中充滿了不屑。

“此次任務對我而言隻許成功不許失敗,你當真以為我會將這如此重要的事,全押在你身上?我豈能沒有萬全準備?”

他話鋒一轉:“禹煞,你背叛誅罪堂證據確鑿容不得你狡辯。今日我便將你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說些,他猛撲而來,雙掌化爪,如鷹隼一般。

林禹驟然從迷糊中驚醒,眼中寒光爆閃。

他不管什麼誅罪堂,不管什麼大唐安寧,不管陳林瀚收他為義子的目的,亦不管進誅罪堂是為了幹什麼,不管體內的蠱丹。

他不喜歡被束縛,厭惡被他人安排。

想我所想,做我所有,這就是他的追求。

他不知誰對誰錯,隻是不想問心有愧。

是非功過,留與後人評說。

“你等對我林禹不仁不義在先,也休怪我不忠不敬在後。”

他腳步抬起,落下,身子一閃,如一片雪花,在空中輕盈飄雨,踏雪步,踏雪無痕來去無蹤。

一擊撲空,付軒那詭異的身法施展開來,在地上如魚兒般遊走,追擊林禹。

“砰砰砰”從穀內,一路到穀口,兩人對招了十餘次,皆都是一擊之後立刻退卻。

以付軒的身手和渾厚內力,若是全盛時期,隻需幾招便可將對方重傷,可如今他身受內傷外傷,每一招一式都會牽動傷勢,讓他劇痛,無法全力應戰。

且與林禹對招,雖不知為何沒有內勁侵入體內,但其力道卻是極重,稍有不慎,便要吃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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