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純正,卻並非正統的人道。
縱使能夠呼風喚雨,能夠興風作浪,能夠將亂世收複,可這一切的代價,是不是……
太大了?
亦或者說是……
“胡鬧!”
忽然,楚京一和屠帥,一起說了這麼一個詞。
他們都感知到了這一刀的意思,卻沒有一個感到認同。
兩百年不會認同。
不到二十年也不會認同。
這道初衷很好,做法,卻扭曲的厲害。
隻是,楚京一現在比屠帥差了很多。
他的傷本就是在掩飾,現在,卻也在猶豫與決然中徘徊。
決然在於,這道一下,屠帥必定重傷。
猶豫在於,這道本就是他不認同的道,如何忍心去下?
在千次決然與猶豫切換之下,楚京一的道,楚京一的刀,最終還是向下更加用力的斬去。
隻是恰好,斬盡之時,那刀是決意的。
所以,屠帥受了傷,極其嚴重的傷。
隻是,那傷並不是最見血的。
最見血的,是手。
屠帥的刀沒有阻止住這人道的降落。
因為正如之前所說,這是最純正的人道。
可他,並不是沒有阻止,起碼,他徒手抓住了那個道。
屠帥右手的刀懸到了地上,可他的左手,卻抓住了刀。
“這道就算再如何純正,我依然不服。而你的道,我更是不服!”
這一次,這刀再次粉碎。
卻不同於之前的四刀,這刀,是被屠帥親手捏碎的。
大師兄擁有無與倫比的天道,二師兄擁有純正無比的人道。
兩者都是上三道之正道,與惡鬼、地獄、畜生等邪道,存在著本質的區別。
可是……
屠帥對於天道的否決,竟然,沒有這人道徹底。
天離世人太遠,而你卻那麼近,為何,卻那麼錯?
……
站在觀書崖底下的楊過一陣猶豫,這蜀山後山道的人們所吃的飯幾乎都是他們十三太保做的,雖然不如葉青璿那麼美味,可還能吃不是?
但二先生的飯,據說每次火候都很大,上次更是把廚房給點了。
還是給他送些飯菜的好,他老人家應該不會生氣吧?就算是自己喧賓奪主了,二先生也不會因為做飯這件事打臉而責罰他吧?
當然不會了,二先生白夜行,那可是天生的好脾氣的。
想到這裏,楊過毅然選擇了登棧道而行。
隻是……
那飯沒有讓二師兄吃到。
並不是因為二師兄生氣打翻了飯菜,而是他自己因為驚恐而把飯菜掉下了山崖。
二先生沒有生氣,也沒有發脾氣,可當他看到二先生的樣子時,他還是嚇傻了。
他沒有見過二先生的這張臉,這個樣子。
可他聽說過,這些年,鄉裏鄉間經常嚇唬孩子的話:
你再吵鬧,我就把你扔進魔藤穀去,那裏的白發魔頭,可是殺人不眨眼的。
眼前。
楊過的眼前。
便是個白發的人。
雖然還是書生的模樣,卻是個白發書生。
他就是真正的白夜行。
卻也不是真正的白夜行。
因為白夜行這個名字,本就是他在夜裏上蜀山之時,祥元之境點亮蒼穹的樣子。
白夜行,白夜而行而已。
他的真實名字是……
楊過看著白夜行,顫抖著聲音說道:
智……智千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