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頭卻是想了一下,才是說道:“大概半年前。”
聽到孫鐵頭這麼說來的時候,唐任之才是想起來,半年前,不就是在諸皇寶藏時候的事情,也就是在諸皇寶藏之後,這梁王與北胡人的關係,開始不那麼和睦了。
隻不過,梁王沒有想到的是,這晉皇倒是吃下了延壽丹,現在活蹦亂跳的了。
而也就是在諸皇寶藏之後,這大晉朝廷上下,因為自家老頭子的關係,所以勢力們都是有了一個共識,就是與北胡人要有戒備之心,這半年下來,朝廷可是屢次三番下禁令,要求邊地與北胡人的貿易斷絕,這裏邊,或許就是天闕關商盟成立的原因。
隻是,現在看起來這幾個勢力,都是有了自己的想法啊,畢竟,他們是與北胡人的聯係更為緊密,這聯係,更是經濟上的,但是,這個世界,不就是經濟說話麼。
就是不知道,他們頭頂上的人物,要是知道了,作何感想。
唐任之想到這裏的時候,又是思考了起來,說實話,他來到這天闕關之前,倒是沒有想到遇到這樣的局麵,他本來就是不擅長於這些俗事,想到來這裏,也是打著一個守好邊關的打算,隻要能擋住北胡人不就好了麼,反正,打仗這個事情,他還是比較喜歡的。
但是,沒有想到,這裏邊的局麵還是很複雜,若是處理不好,說不定天闕關自己就先亂了起來。
這天闕關的守軍,也是實在爛到骨子裏邊了,都開始經商了,這樣的軍隊,能幹啥。
況且,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這些勢力,在與北胡人這些年的貿易往來中,形成的這些利益糾葛,也不是朝廷禁令可以斷絕的,不說別的,這麼些人,他們吃什麼,喝什麼,若是真的打起來,這些人,到底是心向那邊卻是不好說的事情。
唐任之揮手示意,讓孫鐵頭等人退下,去召集這些勢力,而他自己,則是與鮑老鼠兩個人留了下來。
見到唐任之有些不開心的樣子,鮑老鼠見到唐任之有些不開心的樣子,說道:“公子,你這是有什麼擔憂麼。”
唐任之冷笑了一下,說道:“擔憂?擔憂倒是不至於,他們的主子我都不怕,還是怕這幾個小蝦米,倒是,我現在怎麼感覺,自己是讓老頭子給坑了啊。”
鮑老鼠聞言,愕然道:“老爺?這事關老爺什麼事。”
唐任之搖了搖頭,說道:“你笨啊,你看,這天闕關,雖說明麵上是大晉的國土,但是我問你,這些勢力,這些商會,商盟,是靠誰活命呢,誰給他們飯吃,誰讓他們發財?”
鮑老鼠聽到了這裏,才是如夢初醒,說道:“公子,你是說,北胡人?”
唐任之沉著臉,說道:“當然,這二十年的和平,也是造就了二十年的繁榮,曾經讓北胡人頭破血流的天闕關,卻是讓北胡人用商貿給瓦解下來了,雖說,如今這梁王,已經斷絕了與北胡人的貿易,那北地候是老頭的友人,也是不怕,這朝廷的的軍隊,自當也是守家衛國,但是,你想啊,這與北胡人的貿易一斷,這些人的財路可是被斷掉了啊,斷人財路,如同殺人父母,這些大人物肯定不會考慮的嘛,但是咱們既然讓扔到了這裏,就不能不考慮了啊,萬一,到時候北胡人與咱們大晉國打起仗來,這些人裏邊,難保不會有什麼奸細。”
唐任之對於這些人實在是太熟悉了啊,這些人,不就是買辦麼。
千萬,不要對於買辦有什麼的期望,人們為了金錢,有什麼不能出賣的麼。
鮑老鼠聽到這裏,大跳了起來:“那?公子,咱們把他們都殺了吧。”
這鮑老鼠,雖說在定遠侯府裏邊溫潤無比,但是到了這外邊,也是野性發作,一代妖王的風貌盡顯了出來,就是想要將這些人,徹底殺幹淨了。
這確實是一個比較好的辦法,隻要是沒有外力的介入,就是憑借天闕關商盟,還真的是不夠看的,不說別的,最起碼唐任之現在可是天闕關統領,有著大義加身,再加上,定遠侯在北地的威名,若是真的要對付這些人,倒不是一個很難的事情。
但是,這裏邊的關係,實在是不好處理。
唐任之說道:“殺人倒是一個解決的辦法,但是,能不殺人還是少殺人吧,畢竟,打狗還得看主人呢,若是沒有確鑿的證據,殺了那些大人物的臉麵上過不去,到時候卡一卡脖子,其實讓小爺也難做,況且,你得知道啊,咱們這次來的目的,況且,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這些人,要是橫下一條心,招來北胡人,咱們這天闕關不好守。”
鮑老鼠半懂半不懂,這些有些紛亂的事情,他實在就是沒有想這麼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