糊塗學修煉智慧(續)(2 / 3)

可見孟子作為聖賢待人多麼仁慈溫厚,不與小人計較到什麼程度。

東漢桓帝時,有一個人叫左原,是陳留人,是郡學的學生,曾經因為犯法被開除了。郭林宗曾經在路上碰到他,便安排了酒席安慰他。林宗對他說:“以前顏涿聚是梁甫的大強盜,段幹木是晉國的大馬販子。最後一個成了齊國的忠臣,一個成了魏國的大賢人。希望你千萬不要怨恨,要多反省自己。”左原接受了林宗的話。當時有人諷刺郭林宗不和惡人斷絕交往。林宗說:“人如果不仁義,而你又恨他過度,是要出亂子的。”左原頂不住周圍人的譏諷和白眼,忽然又生怨恨,結交了一批刺客,想殺掉太學裏的那批人。那天,林宗正好在太學裏。左原感到辜負了林宗的教誨和信任,很是慚愧,就回去了。

東漢陳,字仲弓,穎川許人。有誌向,好學習。先做潁川郡功曹,後來為太丘長。靈帝初年,碰上中常侍張讓的父親死了,歸葬潁川。雖然一郡的人都去吊喪,但名士們一個都不去。張讓感到特別羞愧。而陳一個人去吊了喪。後來朝廷發生了黨錮之禍,大殺名士。張讓對當年陳的行為感恩戴德,所以放過了許多名士。

張讓感陳的恩德,而免去了潁川名士的災禍;左原接受了郭林宗的勸願,而消除了他對太學的仇恨。所以說:使惡人感恩戴德,不與他計較,總有一天能免禍。小人大多是恩仇必報的,與他計較,不是自取其辱嗎?

孔子說:“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世間的事物都像流水一樣流動著,沒有靜止不變的,得失既是永恒的,也是易變的。有了付出才有回報,沒有無回報的付出,也沒有無付出的回報。付出越多,回報越大,沒有付出便沒有回報。“一分耕耘,一分收獲”,“為人處,即是為己處”,說得都是這道理。希求不勞而獲,像《阿裏巴巴和四十大盜》中的叫聲“芝麻開門”即可得到無盡財富一樣,那僅存於人們的幻想中,“天方夜潭”而已。社會在整體上是公平的,我們不必怨天尤人。

在名利問題上,得失的對立似乎特別明顯。然而究其實,兩者總是相互轉化的:得到的反而意味著失去,失去的反而意味著得到,甚至得失的不僅是名利,還有身家性命。曆史上傳說的範蠡的拒絕相位和盡散家財,其實不僅保住了建功立業的盛名和“富貴”的名聲,而且沒有像文種那樣失去身家性命。在形式上放棄它,反而能更永久地占有。當劉備三分天下,將死之時,看到諸葛亮確實是人傑,就勸他如果兒子阿鬥可以輔助就加以輔助,如果實在不可輔助,上不了台麵就自己做君稱王罷了。而諸葛亮未必是做君王的料,他甘做人臣,似乎沒有極人主之名位與尊榮,但千載而後,他的英名卻比當時任何一位帝王都高,一句“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把他與曆史與漢文字永久性地連結在一起。這難道不是最大的功利,最大的“得”嗎?

失小得大,給的目的在於取,這是計謀之一,也是收買人心的好方法。

關於得失互為轉化的問題,塞翁失馬的故事我們更為熟悉。《淮南子》上記載:塞上有一個人公養馬。他的名字叫塞翁。有一天,他的馬跑到胡人那邊去了。大家都來寬慰他,他說:“怎麼知道這不是一件好事?”過了幾個月,那匹馬帶著胡人的好馬回來了。大家都來恭賀他,他說:“怎麼知道這不是一件壞事呢?”當時,家裏很富裕,又有這樣的好馬,恰好他的兒子喜歡騎這匹馬,結果從馬上摔下來,摔折了大腿。大家都來表示惋惜,他又說:“怎麼知道這不是件好事呢?”過了一年,胡人大肆侵犯,年輕人在戰鬥中打死的占十分之六,而這個人的兒子因為是跛子而未從軍參戰,能夠和父親在一起。所以說,好事可能轉化為壞事,壞事也可能轉化為好事,得與失是難以說完的。

在權衡得失時,一定要大處著眼,看看是“丟了西瓜撿芝麻”呢,還是“丟了芝麻撿西瓜”,如果是後者,還有什麼患得患失的呢?誰能擁有世界上所有的東西呢,誰能占盡春光呢?況且,擁有世界上所有的東西仍然意味著失去。失去什麼?失去不擁有。

2.不要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某醫院晉級評職稱,十個中級職稱的指標讓醫生占去了九個,隻分了一個給護士。護士有六個人符合要求,其中有三個是同一級畢業,同一年升上護師的,餘下的三個則是晚一屆。當然,按照論資排輩的鐵律,這一個指標要在前三位中選出一個。三人之中有一個是護士長,有一個學術論文比較多,且發表的雜誌級別較高。第三個人則一切平平,除了年限到了之外,再無任何優勢可言。第三個人當然也想得到,爭了一段時間,眼看毫無指望,便偃旗息鼓,不再爭了。第一、二位相執不下。第一位不僅是護士長,且與一位院長的私交甚好,這位護士長人前人後拚命活動,最後當然得到了。消息剛傳出來,評上中級職稱的護士長竟然當著眾人麵大罵那個與她爭職稱指標的女護士,大家自然議論紛紛,除了說她缺乏起碼的教養外,更看不起她那種撿便宜又撒無賴的麵孔。結果,口碑陡然變得更壞。而另外兩位護士和其他三位,第二年順順當當全評上了。那位頭年沒被評上並獲得廣泛同情的護士吃了多少虧呢?一年的差別,工資不過多了300元左右,而那位護士長由於爭名奪利以及惡語相加所喪失的人格和名譽豈止是300元錢所贖買回來的?

中國上班族,尤其是事業機關的人上班族都太輕閑了,一杯水,一張報紙,一把瓜子,一根煙,伴以閑聊胡侃,就會生出種種是非來。過去是與天鬥,與地鬥,與階級敵人鬥,總算使那多餘的精力發泄了點兒,而現在呢,隻好與同事鬥了。這鬥的關鍵不外乎爭名奪利,其實爭來奪去,隻是一支吃著沒味扔了可惜的雞肋,早一天晚一天你不鬥也會得到的,爭來奪去真是沒有一點意思,你得到一點微不足道的名或利的同時,又失去了太多的東西,真真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佳話舉偶∶糊塗學曆史典故

跟著糊塗走,人生樂悠悠。

糊塗不糊塗,一笑付春秋。

——民諺

一、糊塗得道,一壺濁酒抒胸膛

糊塗,乃人生之真智慧、高境界。從糊塗處悟得、在糊塗中領會定能勝人一籌,高人一等。不然,何以有“大智若愚,大巧若拙”之說呢?

1.心靜如水,顏回安貧樂道

孔子生前,曾以德行、言語、政事、文學四科為弟子分類,德行為四科之首,而顏回又為德行弟子之首,司馬遷為孔門弟子作傳,首列顏回。顏回字子淵,魯人,少孔子三十歲,品格高尚,學識淵博,最得孔子之意,後儒推之為七十二賢之首,尊稱“複聖”。

顏回家境貧寒,卻不慕富貴,安貧樂道。孔子說:“德之不修也,學之不講也,聞義不能徙也,不善不能改也,是吾憂也。”又說:“飯疏食,飲水,曲肱而枕之,樂亦在其中矣,不義而富且貴,於我如浮雲。”顏回最能領會此意。孔子稱讚說:“賢哉,回也!一簞食,一瓢飲,在陋巷,人不堪其憂,回也不改其樂。”

孔子行教,最重仁德,而顏回行仁最篤。《論語·顏回》雲:“顏回問仁,子曰‘克己複禮為仁。一日克己複禮,天下歸仁焉。為人由己,而由人乎哉?’顏回曰:‘請問其目?’子曰:‘非禮勿視,非禮勿聽,非禮勿言,非禮勿動。’顏淵曰:‘回雖不敏,請事斯語焉’。”眾弟子中,顏回問仁最詳,孔子所答亦最細,孔子曾稱讚顏回說:“回也,其心三月不違仁,其餘則日月至焉而已矣。”意思是說,其他弟子隻是偶爾或有很少時間能保持仁的狀態,而顏回則可以很長時間保持仁的狀態。

顏回天資聰穎,勤奮好學,可是對孔子的言教,他從不表示異議,顯得很愚笨。也許這正是顏回的糊塗之處,不過,連最善於言辯的子貢也自歎弗如。子貢說,顏回能聞一而知十,他自己則隻能聞一而知二。孔子說:“吾與回言終日,不違,如愚。退而省其私,亦足以發。回也不愚。”顏回夙興夜寢,通詩崇禮,非常踏實。孔子說:“吾見其進也,未見其止也。”“語之而不惰者,其回也與!”“回也,非助我者也,於吾言無所不悅。”“回之為人也,擇於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顏回對自己的老師,也是服膺之至,他曾喟然而歎說:“仰之彌高,鑽之彌堅;瞻之在前,忽焉在後。夫子循循然善誘人,博我以文,約我以禮,欲罷不能。既竭吾才,如有所立卓爾,雖欲從之,未由也已。”與孔子同時有少正卯在魯國授徒,“孔子之門,三盈三虛,唯顏淵不去。顏回獨知孔子聖也。”有一次,孔子一行在匡地被逐,顏回落後而走散了。後來終得團聚,孔子激動地說:“吾以為汝死矣。”顏回卻說:“子在,回何敢死。”令孔子感動不已。孔子曾說:“自吾有回,門人益親。”

孔子六十多歲時,有一次師徒一行被圍困於陳蔡之野,“不得行,絕糧,從者病,莫能興。”在這種情況下,弟子們多有怨言。孔子為安慰眾弟子,誦講弦歌不衰,子路心中怨恨,生氣地問孔子說:“君子亦有窮乎?”子貢的臉色也很不好看。孔子知弟子們有慍心,便輪流問弟子說:“我們不是野獸,卻整天被人追趕於曠野之上,我們所推行的仁道有問題嗎?我們何致於此呢?”身處如此困境,弟子們略有微辭,亦屬難免。唯獨顏回毫無慍心,而且堅定非常,他說:“夫子之道至大,故天下莫能容。雖然,夫子推而行之,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夫道之不修也,是吾醜也。夫道既已大修而不用,是有國者之醜也。不容何病!不容然後見君子!”孔子聞言激動得不能自己,他說:“有是哉!顏氏之子!使爾多財,我為爾宰!”顏回於乃師,可謂患難之知己。孔子曾說:“回也視予猶父也。”後人則評價說:“顏回之於孔子也,猶曾參之事父也。”孔子與顏回的師徒之情,可謂千古絕唱。

2.受之無義,列子不接受饋贈

列子是道家中的一個著名人物,常與莊子並稱。

列子家窮,容貌有饑色。有人便告訴了鄭相鄭子陽,說列禦寇蓋有道之士,居君之國而窮,表明君不好士,請不要這麼做。鄭子陽即令官吏送粟給列子,列子辭而不受。饑而不受粟真是一個糊塗的列子!使者離去,列子妻痛心地責備列子,說凡為有道者之妻子,皆得逸樂。現在麵有饑色,鄭相關心我們,派人送來糧食,您卻不接受,難道不是命裏注定我們要受窮嗎?列子笑著說,鄭相本人並不了解我,而是根據旁人之言而送我粟,至其罪罰我時,又將憑旁人之言,因此我不接受他的粟。後來百姓果然把鄭子陽殺了。

有一個叫季鹹的神巫從齊國來到鄭國,傳說他能預知人的生死、禍福。甚至能推算出具體的出生年、月、日。鄭國人見到他,都遠遠躲避。怕他說出什麼不吉利的話。列子見了他,卻羨慕得五體投地。回來對壺丘子說:“原來我以為先生您的道術是最高深的,現在才知道,還有比您更高深的呢。”

壺丘子說:“我教你反複研究的隻是道的名相,還沒有教你道的根本,你就認為已經掌握道術了。你用所學的名相投身世俗社會,一定會流露出內心的真情,因此巫師可以給你相麵。你把他帶來,給我相相麵,看他的本事有多大。”

第二天,列子帶季鹹來見壺丘子。季鹹看看壺丘子的麵相。從屋裏出來,無可奈何地對列子說:“唉,你的老師麵色如灰,神色異常,他活不過十天,就要死了。”

列子回來,哭得像個淚人兒,並把季鹹所說的話告訴了壺丘子。

壺丘子卻神情自若地說:“我剛才讓他看到的是像大地一樣沉寂的外表,顯露出一種既不動也不止的樣子,他大概看到我阻塞的生機,就以為我要死了,你讓他再來一次吧。”

過了一天,列子又把季鹹帶來了。季鹹看完後,從屋裏出來,對列子說:“你的先生精神恍惚不安,我沒有辦法給他相麵,等他精神安定了,我再來。”

列子又把這些話告訴壺丘子,壺丘子說:“剛才我給他看的是沒有任何跡象的虛靜和諧的外表。他隻看到了我神氣平和的樞機,所以不能給我相麵。你帶他再來一次。”

這一次季鹹見到壺丘子,腳跟還沒站穩,便驚慌失色,拔腿就跑。壺丘子對列子喊道:“追他!”

列子追了半天,沒有追上,回來向壺丘子報告:“季鹹已經跑得無影無蹤了。我弄不清楚,他為什麼見了您就跑呢?”

壺丘子說:“剛才我讓他看的是沒有從道的本原中產生出的樣子。我虛己忘懷,順乎自然地應付他。以至於他分辨不出我到底是什麼,一會兒像茅草隨風倒,一會像波浪順水漂,就嚇得逃走了。”

從這以後,列子就感到自己內心很空虛,好像自己並沒有學到什麼東西,就回到家裏,替妻子做飯,精心地喂豬。對任何事物不分親疏遠近。去除雕飾,返璞歸真,摒棄心智,獨存形體。在紛紜的世界中,保持真樸,終生不渝。

3.重義輕利,高石子舍俸祿求道義

墨子派弟子管黔到衛國去稱頌高石子,以使高石子能到衛國去做官。後來,高石子真的去衛做了官,衛國國君對高石子的俸祿非常豐厚,並給了他卿的爵位。為了報答衛國國君,高石子三次去朝見衛君,為他出謀劃策,可是衛君都沒有采納。

於是,高石子離開衛國來到齊國,他在齊國見到了墨子,說:“衛國國君因為您的緣故,給我的俸祿非常優厚,並給我安排了卿的爵位,我曾經三次朝見衛君,為他出謀劃策,可是他一點也不采納。我因此而離開了衛國,恐怕衛國國君還以為我是發瘋了吧!”

墨子說:“你離開魏國,假如符合道義的原則,蒙受發瘋的指責也沒有什麼不好的。古時候,周公因駁斥管叔而辭去了三公的官職,當時人們都說他發瘋了,但後世的人卻稱頌他的美德。我聽說過這樣的話,‘行義不能回避詆毀而追求名譽’,你離開衛國,完全符合道義的原則,蒙受發瘋的指責沒有什麼不好的。”

高石子說:“我離開衛國,怎敢不遵循道義的原則呢?您曾說過,‘天下無道,仁義之士不應該處在厚祿的位置上’,現在,衛國國君無道,我不能貪他給的俸祿和爵位。”

墨子聽了,非常高興,就把禽滑厘叫了過來,說:“來聽聽高石子的話吧!違背道義而追求俸祿這樣的事情,我常常聽說,而舍棄俸祿追求道義,我從高石子這裏看到了。”

一天,墨子對耕柱子發了怒,耕柱子說:“我不是比別的弟子強嗎?那您為什麼要對我發怒呢?”

墨子問他:“我想上太行山去,可以用駿馬駕車,也可以用牛拉車,你將選駿馬還是牛拉車?”

耕柱子說:“當然是駿馬了。”

墨子又問:“為什麼呢?”

耕柱子回答說:“因為駿馬足以擔當此任。”

墨子說:“這就對了,我也是以你能擔當重任,所以才對你嚴格要求啊!”

耕柱子學成藝業後,墨子推薦他到楚國去做官。一次墨子的幾個弟子前去探望他,耕柱子請他們吃飯,每餐僅給他們三升米。這幾個人回來後對墨子說,“耕柱子在楚國沒什麼好處,每餐他隻讓我們吃三升米,太不像話了。”

墨子說:“這不一定。”

不久耕柱子回來,並獻給墨子二百兩黃金,說:“弟子不敢貪圖財物而違反墨家的規矩,這些金子,請您收下。”墨子高興地說:“果然不一定啊!”

4.生死無畏,譚嗣同為變法獻身

譚嗣同,字複生,號壯飛,湖南瀏陽人,出身於官僚地主家庭。

1897年,譚嗣同到長沙創辦時務學堂和礦務局。第二年春天又成立南學會,宣傳新學、培養人才,並兼作地方議會,同時還創辦了《湘報》。6月,光緒帝接受康有為建議,下了定國之詔。9月,譚嗣同入京,任四品卿銜軍機章京,同時與楊銳、林旭、劉光第參與新政,稱軍機四卿。13日,光緒帝密詔康有為,聲言“朕位幾不保”。譚嗣同主張請袁世凱相助,結果被出賣,慈禧再度訓政,光緒遭禁,“六君子”被捕。被捕前一日,日本友人勸其東遊避難,但譚嗣同決心用自己的鮮血喚醒民眾,說:“各國變法,無不從流血而成,今日中國未聞有因變法而流血者,此國之所以不昌也。有之,請自嗣同始!”被捕後題詩獄壁說:“望門投宿思張儉,忍死須臾待杜根。我自橫刀向天笑,去留肝膽兩昆侖!”臨死時還說:“有心殺賊,無力回天,死得其所,快哉快哉!”從容就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