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補笑的燦爛:“主公沒成親。潘二公子、許二公子都沒有。”
安東納堅持不懈:“主公有喜歡的,潘二公子有鹹向陽小姐,許二公子有潘雙雙小姐。”
馬補盛一碗赤瓜湯問鹹晏:“吃湯不?”
※※※
臥室,臥榻,俞悅又換一身衣服,剛一身成了抹布。
莊上弦躺在月牙身邊,欲求不滿,什麼時候成親嘛?他一肚子火,需要發泄。
俞悅覺得挺難為他,有時候真是,堅持著一種堅持。不過,湊他耳邊低語,她可以幫他解決一下,那什麼。
莊上弦星眸盯著月牙,再說,再說一遍試試!
俞悅緊緊閉上嘴,不說什麼都不說了,就像喜歡赤瓜非要讓他去試試絲瓜。絲瓜是夏天常見菜,又叫天蘿,俗話說三碗天蘿四碗湯,天蘿做起來都是湯水,有人很不愛吃。其實天蘿湯又鮮又營養。唔真可以試試。
莊上弦冷哼一聲,閉上嘴有用麼?撲到月牙身上一通咬,咬的她直求饒。
莊上弦聽著她喘息、嬌媚的求饒愈發像著魔,差點把臥榻拆了。
大廳,鹹晏、夜玧殤、安東納合起來將一盆赤瓜湯吃完。
雙魚又端來一盆,和剛才不一樣,這個加了泥鰍。
絲瓜燉泥鰍好吃,泥鰍和赤瓜一塊做湯也美味,可惜現在天熱,青西江的魚也運不來。
俞悅和莊上弦出來,其他人都是眼前一亮。
莊上弦沒有滿臉春色,好歹月牙回來、又和他在一塊、圓滿了,身上不那麼冷了。俞悅又換一身紅裙子,臉色更嬌豔,莊上弦舍得讓她出來,反正吃不著。
安東納突然幸災樂禍。哎呀主公摸得著吃不著,火氣隻能朝某些人發,肯定不是他。那些人跳那麼嗨,希望他們、什麼呢?
安東納覺得,他很明智。安家和潘家現在共同管著青岩,比以前有賽家強多了。人到底怎麼樣算聰明,怎麼樣聰明才管用?有時候固執的抱著一個明顯不怎麼明智的東西,浪費大好機會。
所以什麼希望都沒用,他們已經做好選擇。這種選擇是完全將莊上弦當傻子,將和莊上弦結盟的都當傻子。其實,青岩需要人管,鞏州能打發很多人發財,心胸放開大家都和氣生財,當然有人任性的就是不願看誰好,願付任何代價。
俞悅吃三碗赤瓜湯,真是越吃越喜歡。
莊上弦給月牙夾泥鰍,做湯的泥鰍要肥,煎的瘦一點好。
鹹晏、夜玧殤都吃不動,等他們吃完,換了茶來煮上,再來些點心。
俞悅吃蓮子。波密山脈有野梨,個小核也小,脆甜帶一點酸味兒,最消食開胃。
安東納看妹子紅潤的小嘴不停吃,心情也酸甜,正興奮:“常山郡朔州一帶富饒,在宋國能排前五。去了那兒有的吃。”
俞悅點頭:“我表姐嫁那兒,我該去看看她。我表姐挺可憐,遇上一個那樣混賬丈夫,讓她休夫再嫁吧。現在年紀不大,能嫁個好的。”
沒人懷疑一個休夫的女人能嫁多好,還得看背景硬不硬。
鹹晏逗妹子:“知道你表姐怎麼想的?”
俞悅理所當然:“她能怎麼想?她必須這麼想!我這是為她好!那蠢貨不配做我表姐夫,她隻有嫁一個真正對她好的,以後才能幸福,才對的起我。”
莊上弦冷酷開口:“我對你好。我陪你去,你看上哪個合適就讓她嫁誰,這是她的福氣。”
俞悅點頭,突然有種搶壓寨夫君的趕腳,搶了誰誰敢不從?
白虎堂,這天兒熱,放了冰箱也熱。大家心情煩躁、壓抑,上火。
糧草快沒了,幾十萬兵馬快沒得吃,誰能不慌?
若是天災沒辦法,大家隻能忍。但這純粹是人為造成,大家現在都是莊家軍,一條船上,誰能不怒火?
莊家軍從邯鄲到現在,朝廷沒給過一粒糧。朝廷一直要和殷商國打仗能沒有任何準備?又沒到砸鍋賣鐵該砸也得砸,這是請別人砸。朝廷是早就準備坑莊上弦了,否則呼延家怎麼囤積那麼多糧?莊上弦正是靠呼延家將莊家軍拉起來。
又靠錢大留下的將莊家軍穩定下來。但邯鄲搞到的糧草與錢大留下的,現在用完了。還剩一個月左右糧草,是助戰商會送來的。
民間都不忍心,朝廷無動於衷。
民間的力量有限,不能作為依靠,靠他們也沒道理。
朝廷想要馬兒跑又想馬兒不吃草。但大家是凡人,臣妾做不到啊。
眾將校看莊上弦坐那兒依舊冷酷,心才踏實點,主公強大,無所不能!
老將老不死,賣弄老經驗:“糧草少於半個月,就算沒了。大軍需要的量極大,運送是一件大事。何況朝廷現在沒準備。”
莊上弦冷然開口:“諸位有何想法,暢所欲言。”
大家又不知如何講。向朝廷妥協?莊上弦不肯的。莊上弦什麼打算?大家不知道。
老校尉說點沒用的、調節氣氛:“我軍連打三場大勝仗,朝廷沒有任何表示。”
賈鵬傷好了,沒閉關,冷哼一聲裝酷:“怎麼沒表示?表示不高興!表示害怕!怕我們像懲惡揚善的神兵天將,哪天把刀架他們脖子上!”
其他人愈發不好講。這是大實話,但這麼講出來合適麼?
俞悅覺得還不錯,明顯鬧事兒的沒有了。大家心齊一些,就算表麵的、被迫的,都比亂哄哄好。莊家軍就能帶出這種凝聚力。
清流校尉表態:“主公說怎麼做我就怎麼做!”
賀高俅玩世不恭來了:“能怎麼做?他們做了初一,明擺著讓我們去搶!”
白虎堂頓時虎軀一震!宋國的天變色。
其他人眼冒精光!是啦!反正,主公在邯鄲就借了兵部尚書呼延家,在這兒幹掉錢大,那再多幹一票又如何?
一些年輕衝動的、唯恐天下不亂,開始摩拳擦掌,當兵當將的脾氣多數不算太好。
年紀大穩重些、老將們盯著莊上弦:公然這麼說他沒意見?
清流也激動,沒準主公早想搶了:“我保證服從軍令!”
一些老油條反應過來,反正是軍令,有責任第一是莊上弦,一塊喊、激動了、有的搶有糧吃就好:“末將等完全服從軍令!請主公下令!”
俞悅心想,當初搶大梁城就這樣,其實打到別國去搶,有何不同?
無非給自己找一個理由,比如正義一方,比如對方罪無可逭,到底是不是,誰強誰說了算。
莊上弦正式下令:“寡人親自去。”
眾將校瞪大眼睛豎起耳朵。打仗主公沒出動,搶、總之這事兒更重要。大家不要小人之心以為有好處主公跑得快,親自去要承擔責任的。搶到糧主公一人能吃多少?
有人又開始感動。主公願意為了糧草,去做一個罪人。肯定有人會在罄竹難書上給他加上這一條大罪。
可能想差了。就像去呼延家借錢,皇帝都沒說什麼。主公這麼叡知,不會給自己留下明顯的把柄。至於別人怎麼折騰,那是別人的事。
反正主公親征,大大提升士氣,好像集體活動,大家更有興趣。
莊上弦下令:“鹹清留守赤峰城。鹹晏為宴寧將軍,率兵五萬。寡人率兵五萬分兩路。”
鹹晏、鹹清領命。
鹹清打了第一仗,大家都知道。鹹晏被奉為第一高手,是上官將軍之後,根正苗紅的莊家軍,大家也沒意見。就等能點中誰的兵。
莊上弦下令:“此事任何人不得泄露,違者夷族。”
一股凜冽的殺氣席卷,白虎堂眾人都站起來,畢恭畢敬。
軍中這麼大,人這麼多,局麵又亂哄哄,有個事兒難免會傳開。現在莊上弦強調,表示有些事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此事不同。不說別的,就很沒必要橫生枝節。
一些人尋思,搶糧是莊家軍的大事,誰要礙著莊上弦,是結仇的。再說是莊上弦出手,其他人大可安安穩穩躲後邊。
莊上弦又沒把事說透,傳出去搞錯了,也非常難看。
一個親兵進來,神色挺詭異:“劉雲芳和一些老兵求見主公。”
大家神色都變得詭異。劉雲芳啊,人生豐富多彩,到大梁城見錢大又整了一出。
據說劉雲芳雄心勃勃,跟錢大講要這樣這樣要那樣那樣,錢大說他一瘸子,劉雲芳說他救了墨國公。錢大說劉將軍這麼大能耐,留下守城。寧辰在城外,他在城內,沒想到寧辰沒死,劉雲芳又命大。
俞悅問:“劉將軍要做什麼,來送糧?”
腦子裏冒出楊戩,拿一竹筒送糧,楊戩是神,不是劉瘸子能比。
親兵應道:“看樣子是有一腔報國心,身殘誌堅,不計前嫌,英勇無敵,上陣必建頭功。”
俞悅問:“他嫌棄什麼?”
親兵退下,其他人樂,氣氛被一個逗比搞得挺歡樂。
俞悅看莊上弦,要給劉將軍機會麼?他帶著莊家軍舊部,代表一部分民心。
莊上弦一身寒氣。北軍眾將士得了福利,不知道多來幾次還是少幾次?畢竟主公發怒,怒的對象又不是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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