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火爆休夫!(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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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悅睡醒,空氣清新,像是在森林。

清晨各種鳥叫,蟬鳴更顯幽靜。淡淡的墨香,飄來草木清香。飄來又有燈燭燃燒的香味,隱隱躁動的韻味,好像初生的陣痛與歡騰。

時間挺早,六點不到,天亮不刺眼,天熱不滾燙。

刺史府行動能力、控製能力都挺強,大家忙而不亂,驚而不慌。

經過昨兒到現在一夜的緩衝、準備、沉澱,一些人甚至有心情開玩笑。

俞悅收拾好出來,就像天上的雲彩,大紅的朝霞,金黃絢麗的花,白的流蘇隨風飄,淡青色披帛像頭上葫蘆青玉簪倒出的酒。

莊上弦最終沒把酒葫蘆沒收,這樣有理由多多占有月牙。失之東隅收之桑榆。

俞悅到書案邊,莊上弦抱著她坐下,旁若無人。對麵有個楊升,所以莊上弦不能親月牙,冷颼颼愈發判了楊升死刑。

俞悅看楊升一眼,老頭並不認輸,比張孑傑或賀昌瑉有誌氣的多。

能力也強,野心也強。太守,一般很難在邯鄲再進一步,因為他們在地方根基太深,若是在京城又紮根,怕動搖國本。所以楊升的能力早就能到別的郡做太守,或者去邯鄲;但他就在這兒經營,和常山郡太守勾結,和俞光義勾結,和尼羅爾國勾結。

俞悅拿著書信看一回,勾結的挺有水平。

楊升從莊上弦的氣場掙脫,是莊上弦顧著月牙先沒理他。

楊升不管,腦子清醒三分,擺足老大人的官威:“你們是何人,私闖刺史衙門?”

俞悅了然,這是死不認賬。勾結這種東西,有時候像莫須有。楊升可以說這些證據墨國公偽造的,或者怎麼地,反正成天瞎扯。

莊上弦也不搭理,忙著給月牙準備早點,養月牙才是最重要的。

馬補端來一托盤,把書案收拾一下。莊上弦把肉粥、包子、菜放月牙跟前。

俞悅看看這書房,挺不適合吃東西,抓一包子塞莊上弦嘴裏,自己趕緊把粥吃了完事。

楊升又眼前發黑,一股氣與血腥直衝上喉嚨,又硬是咽下。

外麵動靜不小,一夥人押著景倩倩來了。

景倩倩挺精神,頭發梳的一絲不苟,大大的金鳳釵鳳嘴銜著一串紅寶石微微搖晃,身上大紅的裙子,脖子戴著金項圈。高高的個子,像是女王。

俞悅心想,表姐還是有幾分賀梅琴的霸氣,但景家血脈少了點陰狠。

景倩倩看著表妹,眼睛猛的瞪大,抬手捂著嘴,死死的捂著。

俞悅摸摸臉,現在女裝和她娘陳氏很像,陳氏嫁俞善行,景倩倩十來歲能記很清楚了。

一夥護衛、高手等,和楊升一樣,和景倩倩反應差不多、所以錯過她真正含義。本來楊升想到辦法,要叮囑景倩倩;現在莊上弦已經來了!又該怎麼辦?

一個護衛挺憨:“大人,他們是哪兒請來對付莊家軍的?”

楊升忍不住給他一巴掌,沒看見喧賓奪主了,趕緊一推景倩倩。

景倩倩回過神,依舊難以置信,表妹!莊上弦不能認錯,他們在一塊,到這兒來?景倩倩不知道該說什麼,她真不懂。

外祖父、外祖母成天整那些、繞那些,她挺頭痛,沒興趣。

一個高手靈性,高手有實力底氣要足些:“她是丞相外孫女,楊景氏。”

俞悅問:“然後呢?”

然後?不知道!楊升想現教來不及,總不能當麵教景倩倩怎麼坑莊家軍、莊上弦。

景倩倩聽著表妹的聲音,愈發想著二舅母,那是個高貴又溫柔的女人。十八年後,她女兒來了!景倩倩莫名一笑:“他們想讓我救楊家。”

俞悅問:“景小姐怎麼救?”

景倩倩搖頭,頭上紅寶石搖晃,一對紅寶石耳環搖動著女人的光彩。

俞悅是善良妹,正好趁機救表姐脫離苦海:“我有辦法。”

刺史夫人和楊小姐一塊衝進來,看刺史麵色不善,忙解釋:“我們來幫她!”又急忙衝向書案,“那快說!不論做什麼,景倩倩為了她兒子也會同意的!你們能救楊家、救朔州百姓,朝廷、天下人都會記住你們!”

景倩倩大怒,一把抓住刺史夫人頭發:“你把我兒怎麼樣了?”

楊小姐要幫嫡母抓景倩倩頭發,被高手攔住。

刺史夫人尖叫:“楊進是我孫兒,我會把他怎麼樣?他是楊家嫡長孫,楊家將來都是他的!刺史忠君愛民,受百姓愛戴!”

刺史夫人和俞丞相上輩子是兄弟,話特多,向俞悅幫刺史刷好感度。

楊升氣的暴跳:“住手!住口!”

他是不想讓老婆停下說他好,但這事兒沒輪到老婆摻和,還挾持孫子!

景倩倩要和老巫婆拚命,俞悅揮手將表姐撥開,美美的別受傷了。

刺史夫人受傷了,頭發被拔一大把,發髻散了,衣服扯了;俞悅將景倩倩撥開,好像幫她忙,她又要動作。楊小姐一眼盯上莊上弦,給嫡母使眼色。

外麵又護衛、衙役進來,看著這陣仗沒懂:“諸曹到了體仁堂,城內宿老、名流等亦到了。”

俞悅站起來,上前拉了表姐:“體仁堂,走。”

莊上弦冷颼颼盯景倩倩一眼,這福氣她要好好珍惜。

景倩倩依舊昏著頭,莊上弦她反抗不了,表妹的手勁兒也特大。

楊升、他老婆、楊小姐、護衛,後邊馬補、恬妡等,一塊到了體仁堂。

體仁堂是朔州州衙正堂,挺大、挺肅穆;這會兒挺熱鬧,朔州能來的官吏到齊,能來的非富即貴上百個,這是要給莊上弦擺陣勢。

現在來不及擺,俞悅拉著表姐到主位上,拿著驚堂木一拍。

其他人全不明狀況,再看刺史的老婆、兒媳婦、女兒都來了,反正是兵荒馬亂。

楊升怒:“這是朝廷衙門!”

俞悅揮手讓他閉嘴,杏眼掃過諸位,再回到表姐身上:“救楊家很簡單,先寫休書一封。”

曹漭過來把筆墨紙硯準備好,心想強盜改戲目了,這玩的情調。

俞悅把毛筆塞表姐手裏:“我說你寫:楊佑年是個混賬!無才無德,長得又醜,又不能滿足愛惜夫人,上不能孝順父母,下不能教養兒女,今有墨國公、楊升、諸位見證,正式休掉楊佑年,以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幹!”

景倩倩被表妹氣場鎮著,寫一手好字,寫完不知寫的什麼。

刺史夫人跳腳:“你說什麼?你是哪個賤人?”

曹漭又抓她頭發將老巫婆拖一邊賞她幾個耳光,別影響主母興致。

景倩倩清醒三分,腦子靈光一閃:“你們不是要楊佑年功成名就休了我尚公主?我成全他!”

俞悅打個響指,表姐神助攻,別拖後腿就好:“楊升,不是要景小姐救你楊家、救朔州百姓麼,來簽字畫押。”

楊升吐血:“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俞悅揮手,夥計把楊升那些書信分給諸曹、宿老看,省的楊升不見棺材不掉淚。

楊升撲上去搶。夥計一巴掌將他扇飛,別急著求死,快了。

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丈,看的渾身發抖,急速喘氣,眼看老毛病複發。

恬妡過去給他順氣安撫,好一陣老丈緩過勁兒,怒目圓瞪又老淚縱橫。

一半人看完難以置信,一半人看著墨國公難以置信,他已經來了,證據都查抄出來了。

莊上弦坐在月牙旁邊,一身紫袍墨蟒如龍,雲紋透著金光,像外麵陽光耀眼,他一身冷的冰盆都不用。體仁堂很涼快,很壓抑。

俞悅再問楊升:“簽不簽?把兒媳婦推出來的時候沒想過後果?”

楊升想簽也不可能簽!簽了就真的將兒媳婦賣了!

俞悅瞅他想的多,讓曹漭拎他過來簽字畫押,把朔州刺史大印也蓋上。莊上弦簽上自己的名,再盯著戶曹,宿老。

戶曹嚇得菊花一緊,好漢不吃眼前虧,在長史後邊把名簽了。

老丈由恬妡扶著,過來簽,反正景小姐沒意見,楊家落到墨國公手裏。

俞悅看簽差不多,讓刺史夫人也來簽。

刺史夫人大叫:“你們!你們!”你們都挺厲害,盯上景倩倩不厲害,“你嫁到楊家十年,楊家待你如何?你兒子都八歲了,現在想拋夫棄子?你這樣的賤婦,大郎應該休了你!”

曹漭把老巫婆抓來簽了,又賞她幾個耳光,沒事打著玩。

俞悅看著休書挺圓滿,再來第二步:“你剛才也說,楊進是楊家嫡長孫,楊家都是他的。都是就不要了,景小姐在楊家耽誤十年青春,為了兒子青春損失費也不要了。楊家財產七成分給楊進,以後和楊家無關。”

這事兒又歸戶曹管,戶曹倒黴的被拉過來寫契書。

其他人全目瞪口呆。這是什麼套路?

莫非將景倩倩母子當棋子,來霍霍楊家?眼看楊家要亂了,如此無厘頭。不過借由景倩倩下手,落到莊家軍身上幾乎沒了。

景倩倩背後有外祖父,這事兒看似複雜更複雜,大家繼續發呆。

契書寫好了,先給景倩倩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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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州守備軍比鞏州多,有八百人,被都尉帶去守城幹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