州城,州衙門口,莊上弦、俞悅、管士騰、朔州的官吏、宿老等一齊迎接。一些膽大的年輕人等湊到州衙附近看,宴寧將軍長什麼樣。
鹹晏在街上下馬,一身匪氣豪放的能上天,深深震撼著每一個凡人。
俞悅樂。隻有鹹晏能這樣,讓鹹清來幾乎不能。
莊上弦霸占朔州,麵上做的算好看。鹹晏,明白說就是搶,在史書要重重寫一筆,簡直冒天下之大不韙。將來就是做皇帝,千百年還要被人嚼。
不過史書這東西,寫的是死人,嚼有什麼用?成王敗寇,他做了將相。史書寫的是帝王將相,寫史書的是什麼人?爾等凡人!
沒做過帝王怎知將相的境界。寫史書的不乏意淫。人家已經成神,他還在寫書。
鹹晏心情很好,滿載而歸。這趕腳豈是那些酸腐的、成天妄想或意淫到腎虧者能理解的?
管士騰也開心,摟著鹹晏肩膀進州衙。
俞悅特地看後邊,清流校尉是一直跟著鹹晏,現在打劫歸來,依舊清純的像綠茶表,這境界真是高不可攀。應該裱起來,供凡人瞻仰。
莊上弦拉著月牙到體仁堂。
體仁堂原本是做什麼就不管了,現在被大司馬征用,是它的榮幸。
莊上弦坐上麵,鹹晏、管士騰、長史吳趣、白老等正式見禮,快把體仁堂坐滿。
莊上弦主動問候:“情形如何?可有遇到麻煩?”
鹹晏坐右邊第一位,豪放的回話:“一路順利!先到沄州收馬七萬餘,抄亓家,罪證確鑿;再到滕州收藤甲等,抄滕家,罪行累累,斬殺元凶及幫凶等千餘人。到太守府,找太守聊天,問太守借十年賦稅。”
俞悅問:“太守沒事吧?”
鹹晏看著妹子:“應該沒事,要不我過幾天再去看他。”
俞悅提醒:“太守年紀大,記得帶兩盒石蟲,提兩壇稷穀酒。”
鹹晏應道:“他不愛喝青東稷穀酒,我去買別的酒,代表主公慰問他。”
莊上弦嗯一聲。雖說太守不如他尊貴,誰讓太守年紀大。
長史、諸曹、宿老、名流等默默地。搶了還大搖大擺去嚇太守老人家,太沒節操。
有人腦子轉的快,掀翻亓家和滕家另有一大好處,常山郡掀了兩大勢力,對朔州發展大為有利。就是對在座諸位有利。
借十年賦稅,沒說清,或許是警告太守,哪天去把他搶、是借。
鹹晏獻上賬冊、簿記。眾人了然,搶一個亓家或滕家,頂十年賦稅。看這又一重好處,鹹晏載金載銀來的,不差錢,自然不會對朔州下手。或許還會做點什麼,贖罪是重塑金身,朔州占現成便宜,又一好處。
這樣想著,大家看鹹晏沒那麼害怕,他又不麵目可憎,反而很豪爽,這種人好相處,越看越親切起來。
賬冊有滿滿一大箱,另有滿滿一大箱的證據,又有兩大箱寶物。
莊上弦在看最上麵兩卷賬冊,剩下沒點時間看不完,他也不用細看。
俞悅扒著兩箱子淘寶。馬寶,沒有牛黃值錢,不過亓家馬場可能不一樣。紫豆藤,這一卷應該是變異的,紫金燦爛的顏色,一時分不清是藤木還是金屬;華麗的外表有著絕對的內涵,筷子粗細,柔韌度極高,俞悅使出七成力氣拽不動。
莊上弦看月牙一眼:“和你很配。”
俞悅怒,這是說他們一樣弱?看著挺弱,能勒死一頭大象,打死三隻老虎。
鹹晏大笑:“足有八十米,據說滕家將它采下來費了一番功夫。”
俞悅很驚訝,提著不到十斤,刀砍不斷,估計還有抗火性。
管士騰點了燈來,拿一截烤半天,紫金藤好像真金不怕火煉、顏色愈發酷炫。他使出七成力氣,這藤竟被拽出一點彈性。
其他人都來了興趣,好像一群怪大叔調戲一個小蘿莉,誰知這小蘿莉是修煉千年的藤妖,絕對成精了。說不上什麼用處,但做神物供起來也行。
俞悅樂:“這是妖精,供它做什麼?”
莊上弦冷酷下令:“讓卓姐給你做一件藤甲裙。”
做馬甲多了,做條裙子應該差不多。這樣好的屬性,又漂亮,紫豆藤本來就是做藤甲。
俞悅不願意:“穿身上重了,我還想留著當繩子用,我又不打仗。”
莊上弦盯著月牙,十斤有什麼重:“用繩子以後再找,不打仗你站旁邊看著。”
俞悅兩眼望天,莊家戰神做飯要她站一旁看著,打架要她站一旁看著,他那種層次的戰鬥沒點實力看不成,一層保護好有必要。
其他人都無語。這樣難得的紫豆妖藤,給飛鳳將軍做藤甲目的就是站旁邊看著?莊家戰神一邊打仗一邊還有心思看美人?飛鳳將軍穿上這裙子一定酷斃帥炸天。
莊上弦冷哼一聲:“你站旁邊指揮,旁觀者清。”
俞悅杏眼癡情的看著他,求別說了,他打仗她是旁觀者?
莊上弦冷颼颼的盯著月牙,月牙這樣癡情他又要把持不住了,急。
這事兒不能繼續。大家準備一下,設宴。
鹹晏這也算打了勝仗回來,以後要駐守朔州,大家慶功帶接風。
莊上弦到朔州一直都沒設宴,就等著鹹晏來。大家能理解鹹晏的重要性,必須當大英雄。
嶽奇鬆急匆匆趕到體仁堂,一身汗臭氣息外泄,大掌櫃好像和一頭獅子打過架。
俞悅驚訝:“大掌櫃突破了?”
嶽奇鬆點頭,忙向鹹晏行禮,向主公行禮帶解釋:“僥幸突破,耽誤了時間。”
莊上弦、鹹晏、管士騰等一齊道賀。大掌櫃的資質呃,年紀又大,能突破比老蚌生珠差不多,不過能生都是好事。
俞悅扒出一個紫豆藤做的紫金算盤送大掌櫃,紫金色讓算盤逼格狂飆。
嶽奇鬆本來是斯文敗類,現在有點狂野,拿著算盤,不像財神。
清流校尉等看著嶽奇鬆特震驚,一個掌櫃也有四層實力,讓領兵打仗的將校們情何以堪?
長史、諸曹、朔州的名流,想的不太一樣。
這就是墨國公的麾下,隨便一個都是人物。墨國公尊重大掌櫃,就像對待他們,沒有帶什麼特別的情緒。非要分三六九等或震懾奴役他們。大家若是跟著墨國公好好幹,也能有大掌櫃這種精氣神。
嶽奇鬆拿著紫金算盤挺喜歡,抱手裏坐鹹晏下手:“我帶個話,朝廷使人來了。”
俞悅應道:“才來。”
管士騰瞅鹹晏:“不是一直沒弄清,這是等不及了。來誰?”
嶽奇鬆應道:“內侍、羅隱堂、及安平駙馬等。”
幾人看俞悅,她表姐夫又一個。安平駙馬來,代表皇帝,代表丞相,沒準和楊升一係還有些陰私事。安平駙馬和伍家即莊上弦姑父又算親戚。
俞悅知道,安平駙馬並不在邯鄲,而是一直在長州,這是特意將他弄來。
表姐夫來了她要好好招待:“請他們去西湖別院,三日內什麼都別給,他們餓了自己下湖抓魚,渴了喝湖水。我太善良了,竟然留了魚蝦給他們。三日後他們若是餓著,給他們送糟糠。別拿豬食,人沒得吃哪還喂豬。照著災民的標準,樹皮草根等。咱朔州別的不多但樹多,餓了捋一把樹葉請他們。”
體仁堂坐滿,一片目瞪口呆。
有人流口水,飛鳳將軍威武,捋樹葉是喂兔子還是喂豬?
說好的不喂豬食,糟糠不是喂豬的。豬也不能吃魚蝦,是這樣理解吧?
鹹晏拊掌,管士騰樂,嶽奇鬆大掌櫃眼裏滿是真誠的崇拜光芒。
曹漭騷年蹦出來:“我去!湖裏要盯好,不能讓他們泅水跑了,萬一遇到危險。”
清流校尉、戶曹、白老等皆想,還有比你們危險的?
長史養氣功夫深。法曹就當沒聽見、沒聽懂,反正他想管也管不著。
俞悅是善良妹,時刻為表姐夫考慮:“這要把握好一個度。我們好心不能讓駙馬誤會。所以湖裏,他要泅水讓他泅,但湖裏的烏鱧、螃蟹等態度友好不友好,駙馬隻能拚人品。你不能讓駙馬受傷,讓人誤會是主公招待不周、保護不力。”
鹹晏力挺妹子,教育侄子:“我們為國為民殫精竭慮,不畏艱難險阻;但現在有一部分人不理解,你一定要注意影響。”
曹漭領會精髓,領命愉快的跑了。
長史、諸位、望著曹漭一溜煙跑沒影兒,心想騷年就這麼被帶歪的。
大家都善良的替駙馬默哀。趕這時候來,莊上弦還需要向朝廷立威呢。飛鳳將軍的法子也別出心裁,讓他們充分領會將士沒糧時的精神狀況。
朝廷能的什麼都不給,打了三場勝仗一點表示都沒有。
說實話誰都心寒。還有一堆傻逼跑去赤峰城嚷嚷,正常人都要被逼出戾氣。
老丈過意不去:“那是安平駙馬,還有聖旨。”
戶曹也提醒一句:“要不要告訴景夫人?安平駙馬是她表姐夫。”
沒準景倩倩以為她靠山來一個,或者要照顧駙馬的麵子。
俞悅纖手一揮:“不用!一會兒請她赴宴,我跟她講就行。駙馬,能打仗嗎?聖旨,能當飯吃嗎?留給駙馬,能怎麼用他隨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