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看著他們倆倒也是慈眉善目的,女人笑了笑:“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貧僧法號司空。”
“我叫宋晚。”
女人點了點頭,看向自己丈夫:“當家的,讓他們到咱們家裏,一起吃飯吧。”
男人皺了皺眉,似是猶豫了片刻,最後點點頭。
村民們也沒有異議,連打量宋晚他們的眼神,都和藹了些,至少不再像剛才那般警惕、防備。
如宋晚猜想的一樣,這對夫妻果然是村子裏的主幹。
男人叫馮強,是村子裏的村長,女人叫盧依依,村長夫人。
宋晚和司空來得剛剛好,人家村長夫人剛做好了飯菜,兩個素菜,一碗紅燒肉,還加了個素菜湯。
雖然都是家常菜,味道也比不上大酒樓裏的美味佳肴,但對於眼下的宋晚來說,卻是最合胃口的。
她盡可能的維持風度,克製住,沒有狼吞虎咽,但是進食的速度,顯然比平日要快許多。
再看司空,便是餓了大半日了,舉手投足還是那麼風度翩翩。
馮強的視線時不時的落在司空身上,因著自家娘子多看了他幾眼,便有些不開心了。
“二位是哪裏人士?”他夾菜,問得雲淡風輕。
宋晚抬眸,鼓著腮幫子看了馮強一眼,又側目看了看身旁的司空。
隻見那人勻速的咽下了口中的飯菜,禮貌的看向馮強:“我們是尼山縣人。”
這裏離尼山縣比較近,宋晚也明白,司空不可能把他們的來曆真的告訴馮強夫婦。
便附和的點了點頭。
聽到尼山縣,馮強夾菜的動作滯了滯,和盧依依互看了一眼:“莫非二位是從尼山村來的?”
“您還知道尼山村啊?難道您以前是尼山村的人?”宋晚插了句嘴。
肚子稍微填飽了,眼下腦子也開始恢複運轉了。
泥濘湖上的島,島上的村子,還知道尼山村……莫非這些村民是從尼山村移民過來的?
也不對啊,不是說尼山村的村民都遠離泥濘湖了嗎?說是湖裏有妖怪啊。
馮強的麵色微變,連帶著盧依依,都停下了扒飯的動作。
夫妻兩人又是一個眼神交換,而後盧依依道:“小姑娘的口音,不像是尼山縣的人呐。”
宋晚暗暗咬牙,咧嘴笑:“剛搬到尼山縣不久。”
“嬸子是尼山縣的人嗎?”
盧依依但笑不語,沒有回答宋晚的話。
等吃完了飯,宋晚趁著幫盧依依收拾殘局的時候,向她打聽了一下離開這座島的方法。
“說實話小晚,我們村裏人已經很久沒有離開過這座島了。”
他們不想離開。
“所以你們的出現,才會驚擾了大家。”
宋晚抿唇,狐疑的蹙起眉:“那你們村裏有人會造船嗎?”
盧依依刷碗的動作略頓,旋即扯開嘴角,淺淺一笑:“沒有,沒人會造船。”
她的語氣和平常一樣,但是卻像是刻意的強調、否認宋晚的問題。
再看她的神情有點不自然,手中那隻碗,也不知道刷了幾圈了,早就幹淨了,卻還一直反複的刷洗著。
所以宋晚判斷,盧依依撒謊了。
他們村裏要是沒人會造船,那他們總不可能一開始就住在這島上吧。
“嬸子,你們在這島上住了多久了?”宋晚繼續問,語氣倒是漫不經心。
盧依依卻回答得小心翼翼:“很久了。”
很敷衍的答案,卻又讓宋晚不好再繼續問下去。
盧依依的意思是讓他們暫時住在這村子裏,等到想到離開的辦法了,再離開。
可宋晚卻覺得,她話裏話外,都想留住她和司空。
夜裏,宋晚翻來覆去也睡不著,尤其是經曆了一覺醒來,身處異處的事情以後。
島上的月色很美,宋晚睡的那張床正好靠著窗戶,一抬眼便能看見天際的銀月。
清風徐徐,拂麵而過。
宋晚拉了拉被角,半晌後坐起身。
她還是覺得不對勁,整個村子裏的人都不對勁。
宋晚悄無聲息的下床,穿好了盧依依拿給她換洗的衣服,躡手躡腳的走出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