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望》的高級編輯、芝加哥辦事處主任傑克·斯塔也被州長夫人考查了一番。他說:“我被請到他們家裏吃茶點。裏根夫婦似乎對寫批評文章的人很懷疑,我便試圖與他們套近乎。我對南希提到,我認識她的父親洛耶·戴維斯,他是西北大學醫學院神經外科主任。我的說法是有某種真實性的。我在撰寫幾個醫學故事的過程中曾與這位和善的醫生見過一兩麵。南希死盯住我。
“她問‘你是我父親的朋友?那好,我正要給他打電話。’她撥了他的電話號碼,他當時住在菲尼克斯。
“‘是爸爸嗎?’她說,‘我這裏有一位你的老“朋友”,芝加哥的傑克·斯塔。’”然後她就把話筒交給我。我與醫生交談了一會兒,醫生自然對這整個事情感到莫名其妙。我現在確信,南希在讓我與她父親通電話時,是懷有惡意的,至少懷有疑心。打電話完全是為了向我表明她能夠識破我。”
《展望》的攝影師斯坦利·特裏蒂克也經受了一次考驗。他回憶說:“南希喜歡與名人一起拍照,尤其喜歡讓人們圍在她四周,向她伸出手來。我無法斷定個中緣由。我猜,這種畫麵也許使她感受到那些電影明星對她的喜愛。當她還是個小明星時,那些大明星從未讓她跌過跤。她懂得在與孩子們,尤其與殘疾兒童一起拍照時的溫柔效果。她是一個會保持笑容的老手。就我所見,她咧嘴保持微笑的時間比任何人都長。有一次我為她參觀醫院拍照。她長時間地舉著一個小孩,那個孩子扭動不安,尿濕了她的鞋,但她不放手。她一直保持微笑,直至我停止拍照。”
在南希成為州長夫人的第一年,作家瓊·迪戴恩訪問南希,應邀參觀位於第45街的新住宅,房子裏一大堆白色火柴紙夾擺成“州長官邸”字樣。她也注意到,南希能夠對著攝影鏡頭做出銀幕上的笑容。她寫的題為“漂亮的南希”的攻擊性文章刊登在《星期六晚郵報》上。文章展現了這位昔日的女演員是如何“把1948年一個美國中產階級婦女的美夢做到底的。”文中最中傷人的部分是作家對“船長”放學回家情景的描述。人們告訴她,這是南希每天最興奮的時刻。實際上,小家夥不是跑進來問候母親,而是想趁人不注意溜開。南希攔住他,強迫他露一下麵。
“進來一下,羅尼。”
“嗨,”他說著出現在門口。
“查克的感冒怎麼樣了?”南希問。
“查克沒有感冒。”
“查克沒有感冒?”
“沒有。布魯斯穿著一副背帶。”
“布魯斯穿著背帶,”南希重複著。
“再見,”船長說。
“再見,”我說。
南希滿麵春光地對我微笑……“我認為一個母親不能不在家裏,”她對我說,“我認為不能這樣。”
在瓊·迪戴恩的文章發表後,南希再也不能恢複心理平衡。她懷著對這位作家的怨恨,告訴她的朋友們說,迪戴恩女士“卑鄙、不懷好意和詭詐”。20多年後南希寫回憶錄時,她還清楚地記得自己因被描寫成一個毫無感情的微笑模型而惱羞成怒。她在提到這位作家時寫道:“我認為我們一直相處得很好。但是,如果我更粗暴一點,也許會更好。”她責備自己堅持讓這位婦女報道她,說有些人妒忌她的如同年輕人一樣的美貌和漂亮裝束。“有一個原因可能是,有些婦女不喜歡一個穿4號衣服、似乎能夠輕易地保持苗條身材的女人。”
其他人也覺得南希的笑容是一個計算機操縱的機器人的冷笑。《麥克爾》和《婦女雜誌》前編輯勒諾·赫爾希說:“在她丈夫成為州長後不久我曾見過她。她在說到她女兒和兒子時的冷漠態度使我吃驚。她不是一個真正的母親。她肯定完全不關心她的孩子們,尤其是她的女兒。我覺得這是很可怕的事情。”
但是,一般而言,記者們似乎被這位落落大方的第一夫人迷住了,常常把她和傑奎琳·肯尼迪相提並論,後者的冷豔改造了政界夫人的形象。他們尤其注意裏根夫婦婚姻生活的公開表演:她那凝視的目光,他那忠貞不渝的愛惜聲明,以及其中一人離開房間時兩人長時間的熱烈擁抱。南希一再對新聞界說:“我的生活是從嫁給羅尼時開始的。我想,如果我不和他結婚,我就會死去……他是我的英雄。”裏根則以同樣方式加以回報。在以後的20年間,他總是說:“我不能想象在我的生活中沒有她。我十分愛她。”
人們對這位加州州長夫人的好奇心隨著對其丈夫的政治雄心的推測而不斷增長。威廉·巴克利導演的《射擊線》的電視製片人沃倫·施泰貝爾,曾在1967年製作了一部一小時的記錄片,片名為《加州第一夫人南希》。他說:“人們對她非常感興趣。她似乎迷住了人們。我所要做的是真實地描述一位州長夫人的情況——她的痛苦和歡樂。關鍵是創作出一幅南希·裏根的真實肖像。”
在七天時間裏,施泰貝爾的攝影機跟著第一夫人,拍攝她如何巡視州議會大廈中的工人,如何指揮他們按照她的要求懸掛畫幅。她疾言厲色地命令:“我說過,應該掛在那兒。不對,掛在這兒。把那幅掛在那兒……我說了是那兒。”
“這位獲得成功的婦女堅強有力。她完全懂得自己追求什麼,並且達到了目標,”施泰貝爾說,“她十分渴望拍成這部影片,而且非常善於合作。沒有讓她審查這部片子,但是她要求提前看看。出於禮貌,在送往全國廣播公司的前一天,我先演給她看了。她很喜歡這部片子。”
在拍攝之前,這位製片人在南希的太平洋斷崖山莊的起居室采訪了她,詢問了她在好萊塢的經曆和她演的幾部影片。她說:“哦,天哪,我一部也記不住了。”起初,他沒意識到這種回答的虛偽性。當南希起身接電話時,他掃了一眼書架,上麵赫然展示著11冊皮革封麵的大型資料剪貼集,她作為小影星演過的每一部影片的資料各有一冊。
在跟隨南希和貝特西·布盧明代爾到裏根夫婦原來的馬裏布牧場時,施泰貝爾的攝影機又一次展示了州長夫人不斷訴苦的。情景,她對她最好的朋友說,自從她和裏根遷到薩克拉門托,“被追出售”這個牧場後,她是多麼想念它。但她沒有說,馬裏布牧場以190萬美元賣給20世紀福克斯電影公司,使裏根夫婦終於成為百萬富翁。
在拉赫瑪尼諾夫的樂曲聲中,她說:“我記得,在競選期間,幾乎每時每刻都想回到鄉村呼吸新鮮空氣。”攝影機拍下嬌小的第一夫人掂著腳,一邊淚眼汪汪地撫摩著她的馬的鼻子,一邊說:“我想你……我想你。”離開這裏,南希和貝特西就回到轎車裏,直奔洛杉磯,到她們最喜愛的服裝設計師詹姆斯·加拉諾斯的商店裏。到了那裏,南希就無法掩飾她對時髦女裝的讚美。製片人說:“她喜愛時裝到了發狂的地步。她垂涎所有紅色衣裙的情景,我至今曆曆在目。”他拍攝了她試穿價值1500美元的綴有寶石花的戲袍。她使加拉諾斯相信,如果她在公眾場合穿了他設計的服裝,那麼比花錢做廣告更有影響。於是,他以半價賣給了她。
攝影機跟著州長夫人回到薩克拉門托。她讓亞利桑那和俄勒岡的州長夫人們參觀了舊的州長府邸。這是她惟一一次回到這所住宅。她現在提到它時就說“那個可怕的地方”。
“是啊,我知道她多麼討厭它,但是對著攝影機,她始終笑容滿麵、溫文爾雅,”製片人說,“當然,這一切都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表演。直到拍攝計劃接近尾聲時,我才發現她在表演。我請她沿著海灘散步,大聲說出我寫的幾句關於熱愛從東海岸到西海岸的整個美國的台詞。
“‘噢,我不能念這幾句話,’她說。
“‘為什麼不能?你可以試一試嘛。’我說。
“‘哦,我不能,’她說,‘這不是我說的話。為什麼你不能把它們扔在一邊。由我自己重新寫點話。我們明天就可以結束。’”
第二天製片人及其攝製組又來到現場,準備拍下州長夫人朗讀自己修改的台詞。“我不敢相信,她朗讀的完全是我寫的台詞,”施泰貝爾說,“這時我才明白她是一個演員,需要有時間背詞,而不能直截了當地說出來。我想抓拍一些自然流露的東西,但做不到,因為南希身上沒有任何天然的東西。她總是在擺姿式,總是在整理頭發,總是在念台詞,總是在扮演一個角色。在她身上,你看不到一個真實的人,因為她身上沒有真實可言。這是很可悲的。”
這部記錄片在全加州放映。由於羅納德·裏根的政治前景愈益引人注目,該片也在其他州播映。
南希公開嘲笑人們關於她丈夫有參加1968年總統競選的意向的議論。她一再說:“我們的計劃絕沒有超過薩克拉門托。”但是,私下裏她知道裏根多麼向往更高的職務。在擔任州長兩個月後,他就宣布他將會成為1968年共和黨全國大會上一個受擁戴的候選人,他聲稱這是為了避免初選時使黨分裂。他說:“在進行不進行越南戰爭的問題上,共和黨有一次贏得總統職位的極好機會,無論誰當候選人都行。”
“這就是我簽約為他工作的原因,”許多年後林·諾夫齊格說:“我希望裏根成為1968年的總統,這是我當時的工作目標。”
在此期間,巴裏·戈德華特與裏根進行了一次長談,後來把談話內容告訴給副總統體伯特·漢弗萊。漢弗萊在1967年8月23日寫給約翰遜總統的一份私人備忘錄中記錄了這次談話。備忘錄中寫道:“他(戈德華特)告訴我,裏根……不願在以洛克菲勒為首的候選人名單中當第二把手。他說,他對裏根講,他的時機還不成熟,裏根不應自欺欺人地認為自己能夠擊敗林登·約翰遜。戈德華特說,他對裏根講,那些擁護他的穿網球鞋的小老太太們也曾擁護過鮑勃·塔夫脫和湯姆·杜威(此二人都在競選總統中遭到失敗)。換言之,不要被共和黨中一小撮強硬保守分子的熱烈反應所迷惑。他還告訴我,他認為裏根還沒有準備好去競選總統。”
裏根很快就證實了巴裏·戈德華特的話。裏根反對將其下屬的同性戀醜聞公諸於世,這一舉動幾乎毀了他的政治前程。1967年10月30日。新聞周刊。上的一篇匿名報道說,“一位有望成為總統的共和黨高層人士的助手有一件可能是非常肮髒的醜聞。他雇用的兩名私人偵探發現了他的兩名助手搞同性戀的證據。這兩人現已不再為這位共和黨領導人工作了,但整個事件終有一天會暴露出來。”南希給林·諾夫齊格打電話,讓他“想點辦法”防上此事進一步擴散。但是諾夫齊格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因為他就是幾個月前向州長出示那兩名助手證據的小組成員之一。那兩名助手都有妻子兒女,在他們的同性戀活動中還涉及幾個不滿18歲的男孩。
當時,州長裝出吃驚的樣子,召來這兩個人,讓他們另找出路。他沒有對他們提出指責。這兩人隨即辭職。但是,這件醜聞影響了州長班子的其他人。另有一名助手也被懷疑是這個秘密的同性戀團夥中的成員。他匆匆忙忙結了婚。州長的貼身警衛阿爾特·範考特是這次調查的組織者,他後來被任命為聯邦政府的一名司法官。
“州長以為此事已經了結,”諾夫齊格說,“但是我知道,此事終究會被公開出來,因為知道此事的人太多了。我決定挑破這個膿瘡,把情況透露給幾個嚴格挑選出來的記者,使之公諸於眾,這樣我們就能把它留在我們身後。我知道,這是使裏根有機會成為總統的惟一辦法。與其讓此事在競選中間冒出來,不如在1967年就公開它。”
南希從來不理解這種政治邏輯。她無法相信,不論諾夫齊格幹預與否,此事都會公之於眾。此外,這位矮胖助手叼著雪茄、不係領帶的邋遢形象使她難以忍受。她指責諾夫齊格,要他對《紐約郵報》上德魯·皮爾遜透露這一醜聞的專欄文章負責。這位報界專欄作家報道,“在裏根州長辦公室周圍有一個同性戀小團夥活動了”六個月之久,州長完全了解,但隻是在助手的壓力下才采取行動,解雇了這些人。這位專欄作家肯定地說,阿爾特·範考特有一盤錄音帶,錄下了“在塔霍湖附近的一間小屋裏的一次放蕩活動,這間小屋是裏根手下的兩名成員租下的。”
在那些日子裏,這件同性戀醜聞使報紙編輯們感到震驚,許多報紙擔心是誹謗而拒不轉載皮爾遜的專欄文章。但是,由於裏根州長否認一切並稱這位專欄作家是騙子,此事便成為全國性新聞。
在每周例行的記者招待會上,裏根被反複追問,為什麼他否認諾夫齊格已經證實的事情。裏根猛敲講台,對記者大聲叫嚷。他說,他拒絕評價這兩個已被解雇的人,因為不能使無辜的妻子兒女都受到影響。“如果說有什麼信用差距的話……由於我拒絕加入毫無根據地詆毀人的行動……於是就有了某種信用差距。”
這件醜聞殃及了州長及其行政機構。由默文·菲爾德所做的民意測驗表明,加州36%的選民認為裏根的威信會因他對此事的處理方式而受到損害。
裏根夫婦馬上對同性戀采取了一種公開的嚴厲立場。裏根譴責它是“上帝的眼中釘”。南希指斥它是“病態”和“變態”。但是,他們在私下仍庇護他們的搞同性戀的占星術士卡羅爾·賴特。他們與一對經常應邀出席布盧明代爾夫婦的晚餐會的男同性戀者交往甚密。南希與杜魯門·卡波特、羅伊·科恩、傑裏·茲普金保持著密切聯係,而這些人都曾與薩默塞特·莫姆同居過。她所依靠的美發師和室內裝飾師都是同性戀者,他們使她保持了風度,並滿足了她的趣味。州長喜歡講同性戀的笑話,用咬舌音和誇張的扭腰姿式來表演這些笑話。他會邁著小碎步,扭著屁股,表演同性戀的動作。在上述醜聞暴露幾個月後,杜魯門·卡波特到裏根辦公室為加州監獄中的死回求情。州長以開玩笑的口吻說起他班子裏的同性戀小團夥。他轉過頭對一位助手說:“也許我們應該拉著杜魯門轉轉各個大廳,看看那裏是否還有誰該留下來。”
全國許多報刊都發表社論,對裏根的人品提出懷疑,指責他撒謊。《華盛頓明星報》稱他是“墮落的騎士”,說“裏根履曆上的汙點並不在於他雇用了這幾個人,也不在於他沒有馬上解雇他們。他的失誤在於,他知道皮爾遜的文章說的是事實,而他卻故意否認,並說皮爾遜在撒謊。這種不尋常表現的動機是很難說清的。但是,這畢竟是裏根在第一次麵臨壓力的真正考驗中犯下的嚴重判斷錯誤。由此人們必然產生疑問,他是否具有忠於真理的品格,他是否適合擔任他顯然渴望獲得的最高職務。”
南希無法忍受對她丈夫的這種公開羞辱。她要求立即解雇諾夫齊格,但遭到州長的拒絕。於是她求助於裏根的私人顧問團,給他們寄去所有的專欄文章和社論,然後,逐個給他們打電話,請他們勸說裏根解雇諾夫齊格。多數人都按她的請求做了,但是裏根不為所動。諾夫齊格是他的班子中惟一有全國性政治經驗的人,裏根需要他。最後,諾夫齊格來見裏根,提出辭呈。
“南希很不愉快。她對人們說希望我離開,”他說。
“不,她不會這樣做的,林。”
“可是,州長,她的確做了。”
“我希望你留下。”
“州長,如果你的夫人繼續這樣做,我就無法為你工作。”
“事情已經完結。如果還沒完結的話,也不會再發展了,”裏根說,“我請你留下。”
“那麼我就留任到(共和黨全國)大會之後,因為我希望能為競選總統出一份力,僅此而已。”
南希很不情願地停止了要求解雇諾夫齊格的活動,但是在以後的五個月中,她不同他說話。
裏根州長到艾奧瓦、堪薩斯、得克薩斯、伊利諾伊和俄亥俄州進行募捐集資活動,但在公開場合,他否認自己在開始競選總統。在首都華盛頓舉行的共和黨州長會議上,南希對記者說,雖然共和黨的一線競選人是理查德·尼克鬆和納爾遜·洛克菲勒,但是她受到與會代表的強大壓力,要她促使丈夫宣布參加競選。
裏根州長接受了一份宣布研究基金,於1967年冬到耶魯大學做四天演講。他希望借此改善自已被玷汙的形象。他希望能使這個有勢力的東部大學相信,他不是好萊塢影片上的憑借一記耳光和一個微笑便縱馬闖進州政府的牛仔。南希當然陪他一道旅行,並抽出幾個小時探望了史密斯學院。這是她自1943年畢業後第一次拜訪該學院。她在遊覽校園時說:“這是我最熱愛的地方。”
1970班級的學生凱特·比爾茲利說:“我的一個朋友帶裏根夫人參觀,不巧,把她帶到塔爾博特宿舍二層她當年住的房間時,房間裏亂七八糟,我們一夥人穿著短褲,一邊抽煙,一邊打橋牌。關於她的反應,我所能說的是,她不是一個十分有禮貌的人。”
當南希在幾排房子後麵看到一個新的表演藝術中心時,就更為傷感了。後來她在《史密斯校友會通訊》上發表感想時寫道:
“在回到舊房子、舊宿舍時,我做了一些你們肯定不願做的事。他們讓我看新的戲劇大樓,說那是個令人驚歎的建築。我也說它的確如此。但是,我接著忍不住說,我希望他們轉告所有真想進入劇場的學生,他們在正式的劇場裏絕不會發現有任何與此相似之處,這個他們惟一的去處是很糟糕的。不知怎麼的,我覺得一切都在倒退。我認為,你們應該努力向上,而不是向下。我認為,學院裏不應把一切都給你們準備好。這種幻想是一種束縛。他們引以為榮的是,他們有了一套作業方法,不必彎下身子畫布景。你隻要站在那裏,這個裝置就轉過來了,你伸出畫筆,就可以一揮而就。但願並非如此,你們應該彎下腰或者向上探。我知道,前一種情況顯得更棒,但是我相信實際情況並非如此。大學校園搞得如此奢華,真使我難以置信。”
南希的一些同學對她的評論感到失望。“我不理解南希對待自己的灰姑娘態度,”瑪麗·安·吉塔爾說,“但是,我猜這是她及其周圍人的一種典型想法:‘我得到它不容易,所以我也不願它變得對其他人那麼親切。讓他們像我當年那樣艱難地奮鬥吧。我現在有資格擁有我的一切,因為我確實為之奮鬥過。你們的領福利救濟的母親不努力奮鬥,所以你們沒有資格。’這實在是一種奇談怪論。”
在離位於馬薩諸塞州北安普敦的史密斯學院兩小時汽車路程的康涅狄格州的紐黑文,當裏根州長坐在耶魯大學的講台上給一個班學生講美國曆史時,引起了熱烈的反應。他說,在此之前他從來講過課,但有例外,那就是在遊泳學校和主日學校。他的話一下子征服了常青藤聯合會的大學生。他們開懷大笑,起立歡呼,爭先恐後地同他握手。但是,在稍後的新聞招待會上,他遇到了一些懷有惡意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