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裏根上陣爭總統(3 / 3)

南希答:“不,我不認為我會投這一票。要執政的話,感情上必須極其堅強。不,我不認為我會投這一票。”

“你不認為同性戀者和異性戀者在感情上一樣堅定嗎?”

她答:“我不認為他們是一樣堅定的。”

西爾斯戰略的前提是裏根在新罕有什爾州取勝,從而設想能保證在先舉行預選的各州獲勝,使總統候選人得到足夠的票數,以便輕而易舉地在夏天逐步奪取最後勝利。林·諾夫齊格對記者說:“我們認為,在開全國代表大會之前,我們就能贏得提名;有了大會提名,他就可以輕鬆地步入白宮。”

一個月後,在羅納德·裏根看來,他已經完蛋了。他在新罕布什爾、馬薩諸塞、佛蒙特、佛羅裏達、伊利諾伊接連五次遭到慘敗,他被打得跪倒在地。他的活動失敗了,他的工作人員喪失了鬥誌,而他的銀庫也空了。裏根的政治顧問馬丁·安德森回憶說:“我們大概負債200萬美元,而且高級工作人員好幾周都沒領到薪水。”

強大的共和黨機器以全部力量壓向裏根。共和黨全國市長會議要他退出競選,共和黨全國委員會12位前主席中有11位表態擁護福特總統。接著各州的共和黨州長施出使他最丟臉的一招,要這位前州長為了國家的利益而退出競選。

當時離開北卡羅來納州的代表大會隻有幾天時間,而民意測驗表明,福特總統領先17個百分點,所以誰都認為這將是羅納德·裏根的最後一次預選大會,大會將會使他失去總統候選人的資格。《洛杉磯時報》社論認為,“對裏根來說,真正的問題已不是要不要撤,而是什麼時候撤。”幾天後,他的競選班子總管約翰·西爾斯背著裏根,秘密地同福特的竟選班子總管商談不可避免的撤退問題。

這時候,突然冒出來一位得克薩斯州的支持者,願意貸10萬美元,為競選活動買下全國電視時間,來播放裏根就國防間題痛斤福特總統和基辛格國務卿的講話。

約翰·西爾斯說:“州長,我們現在能做到的,基本上是將迄今為止發生的一切統統忘個幹淨,借下這10萬美元,把寶押在向選民作最後一次的呼籲上,但是你得知道,這簡直是孤注一擲。”

轉眼間,這位平素小心謹慎、猶豫不決的候選人變成了不顧一切的賭棍。裏根說:“行,我們幹,借下這10萬美元,在全國電視上發表那篇關於國防問題的講話。我要在一路上都這樣講,一直講到堪薩斯城代表大會上,從現在到那時,即使我輸掉了每一場預選,我也要這麼幹。”

事後,他想對還沒舉行的那些預選表現得冷靜一點,於是對報界說,如果他在北卡羅來納州的較量中能與福特不相上下,就感到高興了:《紐約時報》解釋他是認輸,所以第二天報紙的頭號標題是:“裏根已經承認會在北卡羅來納州失敗。”

這位候選人同他妻子既然已經準備輸,於是在北卡羅來納州舉行預選的那天晚上便沒有留下來,而是飛往威斯康星州,裏根在那裏對一批自然保護主義者發表了一篇演講。

北卡羅來納州選舉結果在夜晚陸續傳來,使裏根的工作人員大吃一驚,他們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的候選人在州裏取得了勝利。裏根巳經習慣於一次又一次的預選失敗,所以他一直等到第二天最後一票算出來後才宣告獲勝。那時他興高采烈地說,他巳準備行裝去開共和黨全國代表大會。接著他又取得了得克薩斯以及內布拉斯加、加利福尼亞和密蘇裏各州預選的勝利,但是在密執安、俄亥俄、紐約和新澤西各州則是失敗。他同福特總統都沒有能取得提名所需的1130票。

那時候裏根開始懂得權力的真正含義,而且這也是他妻子一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教訓。她抱怨說:“福特總統充分利用他的地位,他把幾十名未表態的代表請到白宮參加午宴、雞尾酒會、大小會議和晚宴。他邀請了整整一個州的代表團同他共進午餐。他請密西西比代表團團長參加他為伊麗莎白女王舉行的國宴,而密西西比是大會上尚未表態的人數最多的代表團。7月4日周末,他請了7名未表態的代表登上航空母艦甲板,觀看高大的軍艦駛入紐約港……我都氣瘋了。白宮比兩黨政治和未表態的代表更加重要——或者說它至少應該如此。”

更使南希惱火的是她們家庭的老朋友巴裏·戈德華特的言論。她丈夫1964年在一次感人肺腑的電視講話中曾為自己辯護,駁斥了汙蔑他為極端主義分子的指責,那次講話振興了保守派,並且開始了他自己的政治生涯。這位來自亞利桑那州的參議員在1976年不但公開表示支持福特總統,而且雪上加霜,批評了裏根在巴拿馬運河問題上的立場。裏根說的是:“那是我們買下來的,我們付了錢,它是我們的,我們不會隨便讓給某個賭不起錢的獨裁者!”戈德華特說,裏根的見解來自“一種非常危險的思想狀態”,有可能“不必要地將國家引向公開的軍事衝突”。

南希·裏根簡直說不出話來。她在薩克拉門托新聞招待會上對記者說:“我感到被刺了一刀。我感到意外,受到了傷害。當然,人人都知道我丈夫在1964年幫了他(戈德華特)的忙。我感到被連刺了兩刀,因為我們兩家一向是好朋友。如果他先打電話給我丈夫,打個招呼,我會感到好受一點。”

有一個人真的打了電話,那就是南希的母親伊迪絲·戴維斯。她永遠是火爆脾氣、滿口髒話。接她電話的人是巴裏·戈德華特。她用下流活大罵一通後,宣布她的這位鄰居和好朋友為不受歡迎的人。

她破口大罵戈德華特:“你對羅尼來這一套,真他媽的不是個東西,你別想再進我家的門。你聽著嗎?你這個他媽的厲包。”

位這參議員的兄弟羅伯特·戈德華特說:“很多年以後伊迪(伊迪絲)才原諒了他,她終於轉過來了,花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她的確原諒了巴裏,而南希則從來沒有。”

競選活動的緊張日子,搞得裏根夫婦精疲力竭,於是他們回牧場去休息,準備8月去開共和黨代表大會。

他的秘密警衛馬蒂·維克爾說:“下午兩點鍾一敲,不管他的工作人員怎麼忙,裏根都會戴上墨鏡在遊泳池旁躺下。這可能有點愚蠢和女人氣,但是裏根有他牛仔的說法。他說他要把皮膚曬曬黑。”

南希還在為福特總統利用特權施小恩小惠而生氣。她說:“我可以請(未表態的代表)到牧場來野餐,但是這同在白宮與英國女王一起參加晚宴不一樣。”約翰·西爾斯說服了她,最有效的一招是請州長打電話給所有136位未表態的代表。裏根不想幹,但是南希堅持,她像一位忠實的秘書,親自要通了每一個電話。她說。“羅納德·裏根州長從他在加利福尼亞州的牧場來電話,他想同你談談全國代表大會問題。請不要掛上,裏根州長同你說話。”

親自打電話絲毫沒有使代表們的態度轉而對裏根有利,到7月中,看來福特總統已經穩操勝券。裏根營壘的人要在裏根去開大會之前打消公眾認為他要失敗的看法。於是約翰·西爾斯勇敢地去征求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參議員理查德·施韋克(一位自由派的共和黨人)的意見,問他是否願在大會前同意被提名為裏根的競選夥伴。西爾斯事先沒有問過羅納德·裏根就去找施韋克,當然是因他同南希談過,其用意是施韋克會將賓夕法尼亞州96名未表態的代表拉過來。

一位高級助手說:“這件事本身說明約翰·西爾斯多麼看不起總統候選人。盡管我反對他對裏根的輕蔑態度,但是應該說,宣布施韋克作為副總統候選人是了不起的一招,它使我們在競選運動中幾乎要完蛋的時刻繼續生存下去,並且能繼續競賽。”

一位來自伊利諾伊州的保守派共和黨眾議員亨利·海德不同意。他說:“這倒像是一個農民賣掉母牛,去買一台擠奶器。”

西爾斯輕而易舉地使羅納德·裏根接受了讓施韋克作為競選夥伴的決定。他建議在公布消息之前,先請這位參議員和夫人到洛杉磯來待幾天。

他說:“我不得不讓他們商定先在一起過上幾天,相互有所了解,所以我們安排讓施韋克夫婦從賓夕法尼亞州飛來,裏根夫婦請他們到太平洋斷崖山莊家裏共進午餐。我記得最重要的是讓賈斯廷·達特和霍姆斯·塔特爾去迎接他們。

“南希對我說,‘約翰,我們必須這麼幹,當然這改變不了任何東西。你做得這一點。但是我們一定要請他們到這裏來,讓他們認為他們是同意這一決定的。’”

南希對私人顧問團的讓步無損於政治戰略問題。西爾斯說:“她這一手很漂亮。”他尊重她的聰穎,認為她的智商比她丈夫高。

南希對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參議員喜歡穿帶條紋的的確涼褲子、白短袖尼龍襯衫、加一條寬闊的裝飾領帶,感到不舒服,於是午餐後把西爾斯拉到一旁,很不安地問:“他是否總是這種打扮?能否想點辦法?”

西爾斯安慰她說,施韋克在各地競選時一定會穿得好得多——“我看他除了這個位置之外沒有別的地方可以爬上去。”競選總管接著說,“但比他衣著更重要的是,施韋克能為羅納德·裏根帶來政治力量。”

南希多年後回憶說:“約翰認為,裏根同施韋克結成同夥,在11月很難被擊敗,而我相信他是對的。但是當羅尼宣布他選中了施韋克,保守派的共和黨人大發雷霆。他們認為施韋克大自由化了,是又一個洛克菲勒,感到羅尼挑選他是背叛了他們的事業……羅尼的某些支持者堅持認為,意識形態的純潔性比取得勝利更重要。”

到那時候,南希已經學會了馬基亞維裏的名言:在政治上,原則一文不值,勝利就是一切。現在她根據這條箴言辦事,把朋友甩掉,同敵人擁抱,一切為了獲取這項難以到手的榮譽——使她丈夫成為總統。

裏根夫婦為爭取共和黨提名,經過9個月、20次預選大會,花了1300萬美元,1976年8月16日來到堪薩斯城參加代表大會。他們的包機裝載了全體工作人員,隻有一位女士除外,南希把她留在加利福尼亞機場,不讓她登機,因為她同一名秘密警衛勾搭上了。除了工作人員之外,陪同裏根夫婦到來的還有南希的理發師朱利葉斯、南希最要好的朋友貝特西·布盧明代爾、南希在紐約的親信傑羅姆·茲普金,以及裏根四個子女當中的三個。邁克爾·裏根帶了妻子柯琳一起來。18歲的羅恩從高中停學一個學期來幫父親工作,他沒有帶那位已婚的情婦。而莫林·裏根則同吉恩·納爾遜一起來,後者帶了自己的電影攝影機來記錄這件大事。帕蒂還是沒有結婚而與伯尼·利登同居,她沒有被邀請。

裏根夫婦及其隨行人員被吵著要寫報道的記者們重重包圍,他們每個人,包括貝特西·布盧明代爾在內,都被采訪了。他們頌揚總統候選人以及他妻子的美德。貝特西說:“南希幹起事來不聲不響,我想她當起第一夫人來更像傑基·肯尼迪類型。她會增添一些優美感。她們都受過類似的教育和熏陶,她還有默默的含蓄感。”幾周以後,記者不容易找到布盧明代爾夫人了。她承認犯了法,塗改了一張海關申報單,兩套克裏斯蒂安·迪奧爾式的長袍報價是518.68美元,而實際上是13880美元——觸犯了聯邦法律。法官罰了她5000美元,還訓斥了她一頓,說她“應受到社會的蔑視,因為社會對你這麼好”。

像布盧明代爾夫人和茲普金先生這些人在共和黨代表大會會場裏根家庭包廂裏出現,使玩命工作的裏根助手們感到不安。一名工作人員說:“包廂裏要是給我留10個座位,我就可以每20分鍾帶一些未表態的代表來同裏根夫婦坐在一起閑聊,這才有可能將票數改變過來。但是南希不答應,說她要將位置留給她的朋友。她堅持要請社交界人土到她包廂裏坐,而不考慮那些可以在政治上幫她丈夫忙的人。怪不得他得了個第二名。”

南希的到來在保守派代表中引起一場狂熱,他們跳起來叫喊、跺腳和歌唱“我們要裏根,我們要裏根”。突然爆發的熱烈掌聲使大會中斷了10分鍾,而這位總統候選人嬌小的妻子穿著鮮紅色耀眼的服裝,向歡呼的人群揮手,笑容滿麵。貝蒂·福特無動於衷地看著。

“我們在會場過道的兩邊都有朋友,”貝蒂·福特後來說,“永遠有。我們不想因為互相競爭而傷害感情。可是最混的是南希·裏根,她從一開頭就強硬得很。她是蜂王,她要別人這麼對待她!”

第一夫人貝蒂·福特被裏根在黨內對她丈夫的挑戰刺痛後至今心有餘悸。她責備他使總統在殘酷的第一輪鬥爭中浪費精力。她說:“我個人認為傑裏不應受到挑戰。他兩年來幹得很好。爭鬥一場對黨破壞性很大,造成了敵對情緒。民主黨人總是有辦法通過代表大會彌合裂縫,團結自己的力量。共和黨的曆史是:‘如果我擁護的人上不去,我就幹脆回家,洗手不幹。’我們必須在黨內團結一致。”

第二天晚上,福特夫人穿了一身光彩奪目的黃色服裝,同歌唱家托尼·奧蘭多進入福特家庭包廂就坐,一下子煽起滿場的尖聲叫喊,此起彼伏,有如發狂一般。決心不讓福特夫人獨自出政治風頭的南希幾分鍾後也來了。於是吹喇叭的裏根代表們同跺腳的福特代表們形成一場震耳欲聾的競賽。當擁護裏根的人拍手、唱歌、揮舞旗子時,樂隊奏起《我來自加利福尼亞州》。但是大會上的一切都為福特勢力所控製,包括樂隊在內,於是它接著演奏《密執安州的戰歌》。

為貝蒂·福特打前站的彼得·索勒姆說:“看來似乎還是南希得到的掌聲更多一些,於是我示意樂隊演奏《將黃綬帶捆在老橡樹幹上》這首托尼·奧蘭多的拿手歌曲。奧蘭多站了起來,用手臂扶住福特夫人的身子,同她一起在代表席過道中間跳舞,整個會場都瘋了,全都瘋了。第二天《紐約時報》頭版頭條新聞是:貝蒂·福特得到的掌聲壓倒南希·裏根。”

吉恩·納爾遜回憶說:“南希那天晚上被貝蒂·福特的表現激怒了。”他是同她一起坐在裏根家庭包廂裏的。“她氣急敗壞。她說那是有意槍她的戲。當然,她那時已經知道羅尼輸了,所以她非常難過。那天晚上大會曾對裏根的一條建議初步進行表決,結果說明我們沒有力量取勝。所以南希懂得,這出戲演完了。她是一位斤斤計較而且又野心勃勃的女人,這次失敗對她的打擊比對羅尼更沉重。”

在關鍵的唱名投票前夕,裏根將明擺著的前途告訴自己的一家人。他說:“我知道你們都盡力了,但是我得不到足夠的票數,得不了提名。我沒辦法達到目的。你們都不得不看到這一結局,我真是感到非常遺憾。但是我高興的是,今天我們仍是作為一家人在這裏。”

在離開代表大會之前,南希站在阿拉美達廣場大旅館套間的壁爐前麵倒出香檳酒。邁克爾·裏根回憶說:“她向爸爸敬酒,然後直接對他說話,感情激動。我記不住她講的每一個字,但我的印象是,她將爸爸失敗的責任歸咎於自己,多少是替他承擔失敗的過失和痛苦……她向爸爸道歉,因為是她將他推向這輩子政治上的第一次失敗,她這樣做是因為她愛他,而且不管已經發生了什麼事,他們還是相愛在一起的……她擁抱了他。我聽爸爸說,‘我也愛你,孩子他媽。’”

裏根轉而麵向房間裏其餘的人說,“路已走到頭。”邁克·迪弗鎮靜地說了幾句話,暗示裏根也許要說幾句話感謝理查德·施韋克作出的全部貢獻。裏根很快糾正了他的疏忽之處。向這位來自賓夕法尼亞州的參議員說,他能加入進來是要有勇氣的。施韋克沒有能將該州未表態的代表們拉過來,他回答說:“唉,輸的是美國。”

南希要大家擦幹淚水。她說:“我們要抬起頭來走進會場。”他們確實如此,而將總統候選人留下,因為他被安排在第二天晚上出場。屆時福特總統接受大會鼓掌提名,並且招手讓裏根和妻子登台同他站在一起,再次激起雷鳴般的歡呼聲,使整個會場感到震動。

在堪薩斯城的最後一天,裏根夫婦來到原打算租來慶祝勝利的貼了紅色牆紙的舞廳。這位失敗了的候選人想對忠實的支持者們表示謝意。路上他們碰上了密西西比州的保守派克拉克·裏德。或許由於他倒向福特,使裏根失去了提名。這位代表哭道:“州長,我這次犯了一輩子最大的錯誤。”

裏根說:“沒關係,我們都犯錯誤。”他的怒氣消了。南希不同克拉克說話,而且很快將頭轉開,似乎對這位給他們帶來不快的小人物表示不屑一顧。

裏根在舞廳裏接見他的競選班子,給他們打氣,暗示他要在1980年再次競選。他說:“南希和我,我們不會回家去躺在安樂椅上就此罷休。大家不要泄氣,因為你們可以自己回顧一下,看看你們心甘情願做的事。而且有千百萬美國人站出來要你們幹成功。他們像我們一樣,都希望建立光輝燦爛的天國……你們要堅持下去。我們的事業尚未成功,但是我們的事業一定能勝利,因為這是正義的事業。”

他轉過身去找他妻子,她淚痕滿麵,泣不成聲。他打手勢要她對擴音器講幾句話。“我不行。”她小聲說,把頭低下,不讓照相機攝下她在哭泣的場麵。她轉身背對人群,麵對紅色牆紙,力圖鎮靜下來。人群不安地騷動了幾分鍾,裏根不再逼她。他隻是悲痛地朝前看。最後,她恢複了理智,轉過身來強作笑容。她後來說,她從堪薩斯城帶回的惟一安慰,是在機場看到一幅手寫的標語:再見吧,共和黨人,你們選錯了人。在回程的飛機上,她說她已經等不及1980年的大選了。

裏根夫婦和福特夫婦間的敵對情緒來能在大選之前及時彌合,於是福特總統隻能在未取得共和黨全力支持的情況下同前住治亞州州長吉米·卡特競選。每當裏根被要求幫福特競選時,他總是借口另有公幹而向報界推卻。他在西部各州大力支持共和黨眾議員候選人,處處讚揚共和黨的綱領,但是從不支持共和黨總統本人。裏根甚至拒絕在競選運動最後一周同福特一起到加利福尼亞州各地遊說。

在大選那天,裏根夫婦到投票站,對總統投了棄權票。吉米·卡特獲得了勝利,南希私下對一位朋友說,她感到鬆了一口氣。她說:“至少我可以一輩子永遠看不到那些該死的‘讓貝蒂·福特待在白宮’的徽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