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雪這一連串的話語,如冬天的冷風,如傷口的鹽巴,是那樣痛人心扉。葉雲飛此刻才仔細的看著慕容雪,不知是否是病後的緣故,她有些清瘦了,眉宇之間的哀怨偏偏那樣強烈。當葉雲飛聽見“葉公子”三給字的時候,他的腦海內浮現了慕容雪叫自己“雲飛”的場景,然後畫麵扭轉,他又看見慕容雪在柳樹下遠去稱自己“葉大哥”的背影,然後畫麵回到了現實,現實是慕容雪冷如尖刀的眼神。
場麵頗為尷尬,吳宜岫輕輕咳嗽,對著身旁的慕容雪輕聲道:“我自然想立刻迎娶雪兒了,可明天的話,確實太過匆忙,雪兒給我點時間,好嗎?”
慕容雪冷看吳宜岫一眼,道:“我早就說過,咱們沒有結婚之前,你不準叫我雪兒,不會叫慕容小姐嗎?你連這點事都記住不,既然不願明天娶我,我也不用嫁了,不嫁了,永遠不嫁了。”說完突然起身離座,奪門而去。
吳宜岫正欲去追,卻看見沈心月搖頭製止,道:“我去吧。”然後追了出去。
慕容錦冷哼一聲,對著身旁的慕容風道:“她被你爺爺慣壞了,越來越不像話。”然後轉頭對著吳宜岫道,“吳賢侄不要生氣,她也隻是一時氣話,沈小姐已經去了,你放心吧。”吳宜岫苦笑搖頭。
葉雲飛呆坐在哪裏,似乎也忘記了周圍的事物,最後也不知道究竟何時如何回到住處,當他回過神來的時候,他發現自己已經坐在了床邊。室內黑暗。就在此時,他聽見了敲門聲。
葉雲飛知道門外是沈心月無疑,但他並不想開門,任由敲門聲響。敲門聲切,然後停止,葉雲飛以為沈心月已經準備離去的時候,門被沈心月一掌推開。
沈心月站在門口,背著月光,看不清她的表情,隻聽她道:“原來葉公子真的不愛點燈。”
葉雲飛再無和她鬥嘴的心思,隻是苦笑。
沈心月語氣有些好奇,道:“你現在不想找個人陪你大醉一場嗎?”
葉雲飛心頭一愣,對啊,為什麼不去大醉一場呢?用烈酒麻醉自己,忘記現實的失落,此刻而言,能有什麼比酒更好呢?苦笑道:“隻怕你酒量不好,陪不了我。”
二人施展輕功,在淡淡月光下快速前奔。
葉雲飛道:“喝酒就喝酒,為什麼一定要去喝深澗香呢?對我而言,能醉的酒就是好酒,我現在隻想大醉一場。”
沈心月笑道:“喝酒自然要喝好酒了,那樣就算醉了也才劃算嘛。再說了,雪妹愛喝深澗香,你喝著也可以醉得更快啊。”
葉雲飛當然想過沈心月的各種取笑調侃,也不去反駁,隻是加快腳步。
沈心月饒有興趣的道:“我想聽葉公子講講你和雪妹之間的事情。”
葉雲飛苦笑,道:“她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
沈心月道:“什麼她?雪兒嗎?沒有,她什麼也沒有對我說過,我隻是從你們的表情中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葉雲飛老臉微紅,原來她不知道自己和慕容雪之間的事情,想到剛才說什麼隻想大醉一場的話,真是丟人不淺。又想到既然沈心月可以看出自己和慕容雪之間的微妙關係,隻怕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一時臉紅更甚。
奔跑中的沈心月側頭看著葉雲飛,笑道:“看把你羞得,我和雪妹關係那樣好,她怎麼會不告訴我這個閨蜜呢。不過看你們剛才的表現,就算不想知道都難。”
葉雲飛回想剛才晚宴上的表現,確實有些失態,但又想在場的人就算麵上不說,但多多少少都應該知道他和慕容雪的事情,反而釋然,便不在想此事,沒頭沒腦的岔開話題道:“其實你早就知道李俊是內鬼了吧?”
沈心月被葉雲飛的跳動思維弄得一時無語,最後恍然明白,道:“確實是早就知道了,我那樣做隻是想給你和雪妹牽線鋪橋啊。葉公子沒有明白我的一番苦心?”
葉雲飛無語,對於沈心月的伶牙俐齒他算徹徹底底的見識了,良久才道:“沈大小姐放過葉某吧,我的頭還不夠大嗎?”
沈心月得意一笑,也不再去為難葉雲飛,隻顧加速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