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元一克,怎樣?”
蛇王心中一喜,這比魏力的價格還便宜。但從天而降的好事讓他感到不踏實,又追問道:“質量怎樣?”
阿忠二話不說,就從衣袋裏拿出一盒煙來,抽出一根煙折斷,便露出一小紙包。
“這本來是想給阿全玩玩的,給你試一點,純度起碼百分之七十。”阿忠邊說邊遞過去。
蛇王接過來,用錫紙試了幾口,讚了一句“好貨”。
“這種貨在我們那裏遍地都是。”
“你明天就走?”
“賺錢要緊嘛!阿全要找我你就說我突然有事離開幾天,這事我不想他知道,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蛇王一想正合意,省得爛全找他拿中介費,便爽快地應道:“行。”
第二天一早,阿忠就告別了蛇王,打了一台“的士”往車站方向去了。車子一離開蛇王視線,阿忠就叫司機拐彎,拿出了電話:“魚兒吃餌了。”
“你有沒有按我教你那樣欲擒故縱,先拒絕再答應。”
“不用和他兜兜轉轉,我看他那猴急的樣子直接就答應了。”阿忠對自己的演技感覺良好。
“你這個笨豬,蠢貨,他當時興奮,過後一想就會起疑了。”
“……那……該怎辦好。”
對方沉吟了一會說:“看來我要出馬了。”
……
蛇王一整天都在想著緬甸人的事,但又想不出一個所以來。按理說,賣家比買家存在更大的風險,不僅要麵對黑吃黑的可能,一旦事發,在法律上賣家的量刑比買家更重好幾倍。但阿忠看起來好像不怎麼怕,他都不怕,自己還怕什麼呢?他想不明白,愈是想不明白,便愈發忐忑。
正想著,隻見魏力滿臉通紅,踉踉蹌蹌地走了進來。
“蛇哥……你……好啊!”
“你喝多了。”
倘若三年前魏力還是小店主的時候叫他一聲“蛇哥”,他覺得很正常。兩年前魏力初出茅廬時叫他“蛇哥”他也心安理得。現在的魏力再叫他一聲“蛇哥”他卻感到無法承受之重。已經鋒芒畢露的魏力在他看來還真有混江湖的天賦,簡直是**奇才。魏力的鬼點子讓他歎為觀止自愧不如。可惜他無法駕馭這個“奇才”,掌握貨源的魏力可以隨著心情的好壞將價格升升降降,稍有不順意還來一次斷貨,蛇王恨得咬牙切齒又無可奈何。
“蛇哥啊!你看你混得風生水起了,又開飯店又買車,我還在開著一台摩托車呢!”魏力醉醺醺地說。
“你要買的話也買得起。你醉了。”
“不……不行啊,我的房子還要供好幾年。”
“嗬嗬。”
“你說……如果你當年不……不認識我,你現在可能還在買戒毒藥呢!”魏力把手搭在蛇王肩膀上說。
魏力第一次做出這個動作對蛇王說話。外人看來似乎很親熱,但在蛇王看來卻是大不敬之舉——那是和小孩或晚輩說話時常見的舉止。
蛇王本來就瘦削的一張臉拉得更長了,心想:沒有我蛇王,你連拿貨也沒有本錢。沒有我蛇王在本地的關係,你能在廈海市立足?黑吃黑就把你吃掉了。但他沒有爭辯,亦無需爭辯,因為他已經惡向膽邊生:隻要一搭上阿忠,就先把魏力廢了再逐出廈海市。
他撥開魏力的手說:“你喝多了,我正忙就不送你,你自己打一台的士回去吧!”
“好,好,我走,我走。”魏力說完又搖搖晃晃地出去了,走至門口把一張椅子撞翻,還踢了那椅子一腳。
蛇王棱著眼看著魏力的背影,人在憤怒的情緒下就會失去理智,剛才還在猶豫著與阿忠的合作,現在已是鐵了心不顧一切要搭上阿忠。
就為了一口氣,一口氣會害死人。
魏力故意喝了點酒,讓蛇王以為他是酒後吐真言。其實魏力上演了一出攻心計,按他的說法叫做“刺激消費”。蛇王是一個老江湖,也是一個老狐狸,未必信得過阿忠,所以他隻能與蛇王撕破臉,讓蛇王陷入無可選擇的餘地,並且在盛怒之下不顧一切與阿忠合作。
上了“的士”的魏力恢複了慣有的沉著,閉上眼睛。他不需要往後看,蛇王會怎想他已心中有數。他也不需要向前望,前路已是成竹在胸。
曾經的兄弟,曾經的拍檔,在蛋糕越來越大的情況下,什麼都是浮動。
狽,已經不需要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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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字君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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