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蘭雖是宮女,但性子太過凶殘,你要處處小心她,免得被她反咬一口。”
“知道了,謝謝姑姑!”
“下午那會,皇後娘娘突然跟我提起,說是之前要你跟凝煙擠在一個小破屋裏有點委屈你,命我打掃出一間幹淨的屋子來給你單獨居住,無奈的是現在坤寧宮每個下人房都住滿了人,一時騰不出空房間來,你看.......”
既然景春姑姑都說出了她的為難之處,香琬怎麼可能再去纏著這件事不放,況且她是十分歡喜和凝煙住一屋的,“姑姑不必為此憂慮,在這宮裏,我最熟識的人就是凝煙,和她住一起很開心,我不願搬去別處,無需姑姑費心,明早我就去向皇後娘娘謝恩,順便解釋一下這件事。”
“這樣最好不過了,凝煙那丫頭從小廚房帶了點心給你,這會估計正在等你呢,快回去吧。”
一聽到凝煙又為自己準備了好吃的,笑意就忍不住掛上嘴角,香琬甜甜地回了一聲,“哎!謝謝姑姑!”
景春姑姑滿目慈祥地看著香琬瘦弱的身子向最偏僻的那間下人房跑去,終究還隻是個女孩子,但還算是個生性純良、懂事的女孩子,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剛來這坤寧宮的時候,激起了不小的波瀾,但景春姑姑總覺著,自從這香琬來了以後,皇後娘娘有了一些說不上來的改變。
好像要比隻有白蘭在她身邊伺候著更柔和一些。
這天一大早景春姑姑帶著白蘭去內務府領冬衣了,因著天氣漸涼,前院路上多了些許落葉,香琬和凝煙吃過早飯,不等蘇公公吩咐,就拿了工具清掃院落。
正忙得滿頭大汗之時,皇後帶了一個小宮女走到香琬身邊,“香琬,景春和白蘭怎麼去了這麼久?你跟本宮去內務府走一趟,順便看看各宮的衣服都是怎麼分配的,是否還需要有什麼補貼的地方。”
香琬一聽皇後一改之前的刻薄,竟存了體貼六宮眾人的念頭,忙放下掃把,恭恭敬敬地行禮:“是,奴婢遵命。”
主仆二人剛剛走到屋外,就聽到裏麵傳出白蘭尖銳的聲音來。“這三件玉兔毛皮襖都帶到坤寧宮去,成色極好,皇後娘娘也好過冬。”
總領江公公為難地答道:“這三件皮襖是皇上特命內務府製來給皇後娘娘、赫妃娘娘還有寧妃娘娘過冬的,皇上老早就吩咐過了,給三宮娘娘各送去一件禦寒,況且瓊貴人身子弱,早就跟皇上喊著要厚衣服了,內務府這幾天正忙著趕製呢,白蘭,雖說你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但也不能一下子拿走三件啊,咱們內務府從哪兒再製出其他兩件呢?”
“我看江公公當差是當糊塗了,皇後娘娘是中宮正主,就該用最好的!皇後娘娘料理後宮,分管一切事宜,怎麼?連件厚些的衣服也穿不上嗎?”香琬聽到這話,倍感詫異,白蘭頂多隻能算是坤寧宮的貼身宮女,等級尚且越不過景春姑姑去,怎麼敢用這種語氣跟江公公說話?
再一想她慣常了的霸道模樣,心下也就明白了三分,無非是仗著皇後的勢力罷了,隻是這樣毫不講理,分明是讓皇後被這宮裏的人在背後詬病啊。
“話雖如此,皇後娘娘尊貴,自然是這後宮裏頭一份,隻是這皮襖是小鄧子帶著奴才們去各宮測量過,又精心選料,都是依著三位娘娘的身量製作的,就算你現在強行要了去,皇後娘娘穿著也不合身啊。”
景春姑姑聞言,低聲勸了她一句,白蘭卻緊緊抱了懷裏的東西不肯撒手,梗著脖子嚷到,“這就不用您操心了,反正是皇後娘娘想要的東西,江公公給了我們就是了,敏無權過問!”
站在一旁的香琬小心地窺著皇後的臉色,果不其然,她早已怒火中燒,為坤寧宮爭搶皮襖這件事情,皇後前腳才剛到這內務府,怎麼變成皇後的意思了呢?真是豈有此理!皇後淩厲地看了一眼蘇公公,蘇公公乖覺,邊掀起門簾邊衝裏大聲通報:“皇後娘娘駕到!”
香琬跟在皇後後麵進了屋,白蘭沒想到皇後會來,更沒想到她們已在門外站了有一小會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都被聽了去,滿臉慌亂地跪下行禮。被擱在一邊的皮襖色澤極好,任誰穿在身上,都極其奢華,所以這後宮裏頭,也就隻有皇後、赫妃還有寧妃能有,其他人隻有豔羨的份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