繡珠說著,害羞地低下頭去,一副情竇初開的小女兒情態,甚是可愛。
反握住她的手,“繡珠,你自小陪伴本宮身邊,進了宮又是盡心盡力地服侍,既然你們兩個人有緣,本宮一定會竭力促成這段婚事,隻是,在本宮求得皇上賜婚之前,不許你再偷跑出去找周啟正,侍衛、宮女私下相見是大罪,等有了聖旨,你們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在一起,知道嗎?”
使勁點了點頭,“奴婢知道了,謹遵小姐教誨,讓奴婢來為小姐梳頭吧。”
香琬點點頭,坐正了身子,由著她靈活地梳出漂亮的發髻樣式。
“奴才參見嘉妃娘娘!”
轉身看到吳公公進來,忙輕推了繡珠一把,示意她上前扶起吳公公,“吳公公怎麼這會過來了?皇上有什麼事嗎?”
吳公公笑意吟吟地將錦盒雙手奉上,“是皇上有東西要奴才給您送來了,皇上中午還有事就不過來用午膳了,說改日再來看您,這東西就當是對您的補償。”
接過盒子,“替本宮多謝皇上,吳公公辛苦了,請到外間喝口茶再走吧!”
“嘉妃娘娘客氣了,奴才還有事要回養心殿,就不叨擾娘娘了。”
“好,那吳公公請自便,繡珠好生將吳公公送出去。”
繡珠點頭應了,跟著吳公公退了出去。
錦盒上描了大朵盛開的海棠花,很是漂亮,可見皇上挑選這個盒子很是用心,打開盒子,隻見裏頭躺著一個小小的香囊,香囊裏放著用紅絲線打了結的兩縷頭發,香囊底下擱著一張信箋,上麵寫著一行蠅頭小楷:夜月一簾幽夢,春風十裏柔情。
不想皇上會這樣用心,香琬心頭一熱,吩咐紅羅拿來筆墨,一筆一畫寫道: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
輕輕折好,“紅羅,給皇上的湯熬好了吧,連帶這信箋一並給皇上送去,你親自送去,悄悄的,不要讓別人看到。”
“奴婢知道,這就送去養心殿。”
惠貴妃驟然封後,寧貴妃心裏雖有不舒服,但上頭有太後的命令壓著,她不得不強自打起精神來為封後的事情一力操持準備,當然香琬心疼她太過勞累,相幫著準備封後大典。
坤寧宮裝扮一新,且與大紅色為主,在這後宮裏,隻有皇後是皇上的妻,其他人位分再高,再得皇上恩寵,也都隻是妾,因而也隻有皇後能光明正大地著大紅色華服,衣裙可以選用那抹高貴的明黃色,自然也能大肆選用龍鳳圖案。
內務府得了太後的命令,日夜兼程為惠貴妃縫製封後那天所穿的皇後吉服。
後宮從上到下,都在為惠貴妃封後的事情忙碌著,前往長春宮的人更是踏破了門檻,妃嬪們從自己的小金庫中尋了分量不輕的賀禮,爭前恐後前去恭賀,長春宮從早到晚都是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和長春宮形成鮮明對比的宮殿則是延禧宮。
封後的前一天早上,皇上剛走,香琬洗漱罷了,正在對鏡梳妝,寧貴妃身邊的鳶兒來到景仁宮。
“延禧宮的赫貴人染病在身,再三叫人給貴妃娘娘傳話,要求見您一麵,我們娘娘的意思是,您若是願意,可以去看她一眼,若是不願意也就作罷,權當沒聽到赫貴人的話,全憑您自己做主。”
香琬知道寧貴妃最近很忙,來這景仁宮的次數越來越少,尤其明天就是良辰吉日,合宮上下要迎新後入主坤寧宮,這會她隻怕忙得腳尖不著地,心裏又惦記著這事,實在無法,隻能差了鳶兒前來傳話。
沉吟了一番,“本宮知道了,你回去告訴貴妃娘娘,本宮會去瞧瞧赫貴人,叫她放心就是。”
目送著鳶兒離開,紅羅捧了玫瑰汁子來給香琬淨手,“娘娘,赫貴人自熙月格格歿了之後,被皇上下令禁足在延禧宮內,這都多久了,也沒見皇上想起她來,眼看著不會解除她的禁足,可見赫貴人是大勢已去,娘娘您若是心裏不願見她,大可以不去見她,免得給自己找心煩,赫貴人能有什麼好話。”
玫瑰汁子澆在白嫩的手上十分舒服,一股幽香迎麵撲來,讓人心情大好。
接過紅羅擰幹的熱毛巾擦擦手,“本宮知道你的意思,隻是皇上和太後娘娘厭棄了她,她心裏不好受,失了女兒的人,又生了病,從前的太醫紀康永被革了職,自然再不敢前去侍奉左右,貴妃姐姐這是擔心她,要本宮去瞧瞧她,本宮去一趟就是了,再者,本宮還有話要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