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葵和著眼淚睡到半夜迷迷糊糊的時候,鄔尚仁的敲門聲叫醒了她的哀傷。他雄赳赳氣昂昂地推開她,此時他的絡腮胡令人發指。
顏葵說:“你就找吧,掘地三尺,看是不是能挖出個男人來。”
一無所獲的鄔尚仁有些失望,在來找顏葵的路上,他千萬次幻想顏葵正睡在其他男人的臂彎裏貪歡,下決心一定要親自手刃這對奸夫****,千刀萬剮。事實與他所想明顯違背,他不應該失望的,這樣的結果不是很好嗎?她不過是身體不適提早休息,可為何他會這麼失望?鄔尚仁氣急敗壞地問:“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顏葵機械地說:“手機壞了。”
停了一會兒,鄔尚仁說:“我重新給你找個住處,我受不了見不到你。我想見你,你就得出現。”
顏葵問:“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幹預我的生活?”
鄔尚仁說:“你是我的女人!”
顏葵說:“你的女人?真是可笑。法律給你的女人隻有你妻子,那個你用來交換前途的對象。”
鄔尚仁被顏葵揭開傷疤,她說他的前途是不當得利,隻見鄔尚仁青筋暴跳,原本找不到發泄理由的他立即向顏葵撲過去,撕扯她的頭發,顏葵接連喊“疼”,鄔尚仁卻發瘋一般開始撕咬顏葵的肩部,顏葵本能地一腳踹開,恰好踢到鄔尚仁的胯下根部,他氣結,爽快地扇了顏葵一耳光,直截了當,非常響亮。
顏葵聲嘶力竭地吼叫:“鄔尚仁,你以為你是誰啊?小心我把你的醜事捅破。你有什麼權利打我?你這是故意傷害,我將保留對你的起訴權利。”
鄔尚仁愣住,顏葵犀利的言語,理智得令人發怵,此前他隻覺她是個貪玩的孩子,或者說是個有點頭腦的花瓶,但她不像他想象中的懵懂無知,她有很強的自我保護意識。是,一個知名律師怎麼可能生出打地洞的老鼠呢?鄔尚仁小覷了顏葵,若他要選擇和她繼續玩下去,他必須遵守遊戲規則。
鄔尚仁說:“我鄔尚仁想打就打,有意見你就報警。全陽城的公安局裏都有我的熟人。你報了也沒用。”
顏葵捂著發熱的臉說:“行,那你打啊,你打得了我的肉體,打不死我的靈魂。鄔尚仁,我告訴你,我不喜歡你,你幹嗎像隻虱子一直老往我頭上蹭?難道你沒有尊嚴嗎?你打啊,打死我好了。”
鄔尚仁沒有繼續撲打顏葵,他不想讓自己顏麵盡失。此刻的他不是那個在江蘺麵前可以隨意發飆的丈夫,他必須端著他的教授架子。
顏葵跌跌撞撞地往外走,長這麼大,從來沒有人打過她。這種來自身體的直接撞擊讓她無法容忍。她光著腳,在陽城零下兩度的深夜裏奔跑,在公共電話旁,她給安小山打電話,哭著說:“求求你,來見我一麵,好嗎?我快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