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麵麵相覷,光子手一抬照著三人身前扣動了扳機,“砰”的一聲槍響,濺起不少泥土,幾個警員嚇了一跳忙拿出手銬自己戴上。光子槍口調轉重新對著何所長,喝道:“你,手銬拿出來,自己拷上!”何所長右手想去拿手銬,卻發現右手如有千斤重根本動不了,哭喪著臉道:“我手動不了啦。”光子疑惑的看著他,何所長道:“我手真動不了啦。”
見他不似作假,光子彎腰一把將他拉了起來,喝道:“站好!”從他腰間取下手銬,將其雙臂扭向背後拷了起來。手按在他肩上向下一壓,“蹲下!”何所長不由自主的蹲了下來。光子又對那三名警員喝道:“你們幾個,過來!” 三名警員看了看,走了過來,來到何所長身旁排成一排蹲了下來。被張海亮砸倒地的韓姓警員掙紮著爬起,光子朝他呶了呶嘴,迎上光子的目光,韓姓警員忍著背上的疼痛,主動拿出手銬拷在手上,走過來與何所長他們蹲在一起。
見何所長幾人被光子製住,吳有華對許文東道:“記者同誌,你們快走吧,這幾個人先留在這兒,出了寧海高仕達就沒轍了。”許文東道:“你呢,為什麼不跟我們一起走?”吳有華道:“跟你們走,去哪兒?我的家在石泉村,死我也要死在這兒。”許文東道:“帶上材料,跟我們到縣裏或者市裏交給相關領導。”吳有華苦笑道:“有用嗎?高仕達的父親跟市委常委副市長陳南翔是戰友。前省人大主任陳洪波是他幹爺爺,你讓我把材料交給哪個領導?去北京交給中央領導?”
聽吳有華數起高仕達的家譜,何所長感覺又有了底氣,喊道:“聽到了沒,我姐夫你們得罪不起的,識相點,快把老子放了!”光子側過頭冷冷道:“你說什麼?”迎上光子的目光,何所長一下又焉了,“我、我沒、沒說什麼。”許文東對吳有華道:“你把材料給我吧。”吳有華道:“給你?”張海亮道:“吳鄉長,這是我們寧川縣委許書記。”吳有華看著許文東滿臉驚訝道:“您是許、許書記?”許文東道:“我是許文東。”
吳有華盯著他看了半響,轉身跑進屋過了一會,拿著一張《寧川日報》飛快的跑了出來,來到許文東麵前,拿著報紙上許文東的照片對著真人看了看,扔下報紙,向許文東跪了下去,說道:“許書記,您得給永泉村村民做主啊,大夥的日子這幾年過得太苦了!”許文東道:“起來說話,你是黨員,這樣成何體統?”吳有華道:“是。”站起來時已是老淚縱橫。許文東盯著他肅容道:“你老實告訴我,貪汙公款的事你有沒有做?”吳有華正色道:“許書記,我用黨性做保證,參加工作以來,除工資和上級發的獎金,從沒多拿過公家一分錢。”
許文東道:“鄉裏遞交給縣裏關於你的檢舉材料上,為什麼會有你的手印?”吳有華指著何所長,怒道:“是他們幹的,審訊室裏,他們把我右腿打斷,等我暈過去後,他們抓住我的手強行按的。”許文東側頭看著何所長,冷冷道:“何所長,吳鄉長說的情況是否屬實?”何所長低下了頭。光子冷冷道:“耳聾了?”何所長道:“是,當時吳鄉長不肯在審訊記錄上簽字,我們沒辦法,隻好、隻好……”光子怒道:“混蛋!”何所長不敢再說。張海亮在一旁早拿出筆刷刷的把幾人的對話記了下來。
許文東對吳有華道:“你說你手裏有材料,是什麼材料?”吳有華道:“是高仕達擔任四聯鄉黨委書記後嚴重違紀違法的材料,許書記,我手裏的材料隨便拿一條出來,他高仕達就得進監獄。”許文東沒說話,示意他繼續說。吳有華道:“因為我是石泉村人,高仕達設計陷害我以後,為徹底把我打倒,他派人到村裏挨家挨戶做工作,要大家聯合起來舉報我,村民們不答應,他就采用恐嚇、威脅等手段逼迫大家,今年國家取消了農業稅,高仕達為了報複石泉村村民不配合他整治我,居然派人到村裏說,我們村的農業稅不能取消。”吳有華越說越激動。許文東道:“石泉村今年交農業稅了?”吳有華道:“有的交了,有的沒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