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笑了笑，“我打算在附近開家酒店，你覺得怎麼樣？”小芳道：“我看行，工業區到明年七八月份就建成了，那時候肯定會有很多工廠遷過來，在附近開酒店，方便老總們招待客人，談生意也方便，肯定能掙錢。”中年男人笑道：“小姑娘挺有生意頭腦，怎麼不把你這個飯館再擴大一點，再把檔次提上去，吸引更多的客人。”
小芳道：“不是沒錢嗎，要有錢早擴建了！”中年男人沉吟了下道：“沒想過跟銀行貸款？”小芳道：“想過，不過向銀行借錢很難，他們隻會借給您這樣的有錢人。”中年人笑了笑，又道：“如果我要在你們這兒開酒店，辦理手續方便嗎？”小芳道：“您這麼大的老板，還擔心這個？”
中年男人道：“我不想花冤枉錢，正常辦理方便嗎？”小芳道：“以前挺麻煩的，我這個小飯館，當初為了辦證件，前後跑了一個多月。”中年男人道：“現在呢？”小芳道：“現在快多了，我一姐妹上星期在步行街開了一家超市，從登記到拿到許可證不到一星期，換以前根本不可能。”
中年男人饒有興趣道：“哦，為什麼？”小芳道：“因為娃娃書記來了唄。”中年男人道：“娃娃書記？”小芳道：“我們寧川的縣委書記，很年輕的，大家都叫他娃娃書記。”中年男人笑道：“嘴上無毛，辦事不牢。”
小芳道：“是，開始大家也這樣想，可自從娃娃書記抓了不少手裏有實權的官員後，現在大家不怎麼看了。前幾天電視裏又說他抓了七八個官員，有兩個是鄉書記和鄉長。”
中年男人笑道：“這麼說他還勉強算是個合格的縣委書記。”小芳詫異的看著他，“我覺得娃娃書記不錯。”中年男人笑道：“嗯，不錯！”頓了頓道：“不是說辦證嘛，這跟娃娃書記有關係？”小芳道：“當然，娃娃書記可厲害了，前段時間他在電視裏說了， 老百姓要辦點事很不易，不打點打點，不意思意思，就辦不成事！要把“門難進、事難辦、臉難看”這種現象改變過來！”
中年男人道：“現在改變過來了？”看了看門外，小芳壓低聲音道：“有改變，我們這兒的居委會主任周扒皮，以前要找他辦點事，不給點好處，事根本辦不成。現在不同了，不僅事好辦，這幾天周扒皮看到街坊四鄰都笑嗬嗬的。”中年男人道：“為什麼？”小芳道：“娃娃書記管的嚴，他在電視、報紙上公布了書記信箱和聯係方式，老百姓有什麼冤屈，遇到不公的事，發現幹部有貪腐行為啊，都可以給他寫信、打電話。聽說前幾天有人寫信把周扒皮告了，我估計他這個主任當不長了。”
中年男人道：“大家就這麼信任娃娃書記？”小芳道：“當然，鄉長、書記厲害吧，還不是一樣被抓了，周扒皮能跟他們比？”中年男人笑著點了下頭，“有道理。”轉頭看到有客人進店，小芳道：“我去忙了，老板，您如果真想在附近開酒店，辦手續的事您不用擔心，很容易辦的。”中年男人笑道：“嗯，我考慮考慮。”見小芳走遠，中年男人起身對男青年道：“去買單，下午去四聯鄉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