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導從事管理工作,絕不能眉毛胡子一把抓,而是要抓住關鍵,出手到位。這樣才可避免做“無用功”,浪費非常寶貴的人力和物力。這是提高工作成效的絕對手段。
曹操的領導心智是:要持有冷酷之心,對敵出手毫不留情;但又要有寬厚性格,善待百姓及收攬人才。
1.“狠”字當頭是必須的
亂世爭霸,不同於治世為傑,有時它需要在同對手的鬥爭中用“狠”勁,甚至以殘酷性來使他人感到隻有屈服別無選擇。這是利用心理震懾力使人屈從的一種手段。
初平四年(公元193年)夏天,在漢末亂世中橫絕一時的董卓遇刺後,長安政府陷入紛亂,已名存實亡。關東領袖袁術,又被新興的曹操擊敗,天下的秩序似乎整個顛倒過來了。陶謙認為時機到了,決心以徐州為根據地,參與爭奪天下的行動。
但謹慎的陶謙仍不願自己出麵,他製造了一個傀儡政權闕宣,在他管轄下的下邳城稱帝。首先他攻打已被分割的青州,並且攻占青州泰山郡的華城及貴城。陶謙接下來的目標是司隸區,因此必須先經過曹操的地盤兗州。陶謙自信實力十足,他不向曹操打招呼,就直接攻入曹操控製的兗州南端的任城。
在和袁術做了四個多月的辛苦追逐後,曹操想讓軍隊徹底休息,所以暫時不理會陶謙的攻擊,隻嚴守幾個重要地方,甚至故意讓出兗州南區,讓陶謙自由出入,充分顯示出不願正麵對抗的姿態。等到秋天,兗州地區收成完畢,曹軍糧秣充實,曹操認為該是采取行動的時候了。但他不和陶謙的遠征軍隊正麵敵對,進而采用“圍魏救趙”的策略,直接攻打徐州。
由於陶謙率領主力在外,徐州守軍又缺乏作戰經驗,很快被曹軍連續攻下數十個城池。接到緊急軍情的陶謙才知道中計,立刻火速趕回徐州,在軍事重鎮彭城(今徐州市)城北的原野布陣,準備進行一場大會戰。
長期固守徐州的陶謙,既不“知己”,又不“知彼”,徐州軍大多是農夫,根本不擅騎馬,主力部隊也是以步兵為主;相反,曹操本人最擅長指揮騎兵突擊戰,曹軍陣營中最具有摧毀力的也便是騎兵部隊。因此在平坦空曠的原野中布陣,還沒開始,戰爭的勝敗便早已決定了。
曹操的騎兵隊餓虎撲羊般地衝向手持短兵器、又缺乏機動性的徐州軍,徐州軍遭到無比慘重的屠殺,死傷一萬餘人,血流成河,屍體把泗水都堵塞了。陶謙隻好往東撤退到一百五十裏外的郯城,徐州的領地也喪失一大半。
興平元年(公元194年)春,曹操由徐州返回甄城,接到了父親曹嵩被陶謙部將張門劫財殺害的凶耗。他發誓向陶謙報仇,夏天一到,他便編組軍隊,二度攻擊徐州。
由於第一次東征時曹操已擁有彭城及下邳郡,為紀念遇害的父親,曹操在這裏建築一座曹公城。他借口替父親報仇,竟對睢陵、夏丘等郡縣的徐州百姓,進行大規模屠殺,不留下一個活口,舉世為之震驚。
“曹嵩事件”對陶謙而言,是啞巴吃黃連,好意成了凶事。但曹操的報複行為太過殘暴,北海太守孔融及原公孫瓚盟友的劉備,也仗義前來幫助陶謙。
由於郯城的防守相當堅固,徐州人民的向心力又強,曹操第二度東征,戰略上是采取徹底的包圍戰,他計劃逐步消滅郯城外圍的徐州軍隊,以孤立郯城內的陶謙主力部隊。
經過幾次的對陣,陶謙對曹軍的戰鬥力也有相當的了解。他避免純野戰的決勝方式,而改采攻守互為犄角的方法。曹操得知徐州的布局後,很快便發現陶謙的企圖及弱點。
徐州軍缺乏實際作戰經驗,彭城會戰時曹軍凶猛無比的毀滅性威力,大概已將他們嚇壞了。陶謙自己帶主力部隊躲在防守堅固的郯城,作為先鋒的襄賁城及曹豹、劉備的犄角部隊又力量太弱,缺乏戰鬥力。表麵似乎積極備戰,其實襄賁軍及曹豹軍仍是消極用來防守郯城的。換句話說,陶謙和他的徐州軍都已無再戰的鬥誌了。
因此,曹操派曹仁布陣在襄賁城外野,封鎖住陶謙出城的企圖,自己則親自指揮主力軍,攻擊曹豹及劉備的聯合部隊。果然不出所料,眼見曹豹及劉備聯軍節節敗退,陶謙的主力部隊卻不敢出城。曹操立即將軍隊調過頭來,配合曹仁攻打襄賁城。
襄賁城守軍看到曹豹軍隊潰散,士氣低落,不到三天便被曹軍攻破,曹操下令進行他一生中難得一見的殘酷大屠殺,兵鋒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幾至雞犬不留。駐守郯城的陶謙看得心驚膽戰,便下令棄守郯城,投奔揚州的丹陽郡。
曹操雖然借口報父親及弟弟被殺之仇,而進行慘酷的屠殺,其實由他吊祭父親的詩詞《善哉行》看來,父子的感情並不深,加以彼此在政治立場上不同,因此對父親被殺的怨恨及傷心,應不致使他如此喪失理性。
曹操攻打徐州,與其說是報仇,不如說是擴充自己地盤及力量的行動。他在徐州所作的慘酷屠殺,與其視為怨恨,不如看作政治上的恐怖訴求。徐州人民很少接受戰爭的恐怖洗禮,對陶謙的向心力較高,用這種驚嚇人心的恐怖屠殺的確最容易摧毀徐州軍民的士氣。
公元198年,曹操攻下彭城後,又像當年東征陶謙一樣,下令屠城,不少無辜百姓慘遭殺害。曹操之酷狠由此可見一斑。
2.不容叛逆之徒
如何讓人服你是管人之術,也是領導之道。曹操絕不容叛逆之徒,總能做到果敢決斷的收拾對手。
曹操做魏公、魏王後,內部還發生過幾次規模不等的武裝鎮壓。
建安二十三年(公元218年)正月,在許都爆發了一場主要由擁漢派勢力策動的叛亂,參加者主要有京兆人金礻韋、少府耿紀、司直韋晃、太醫令吉本、吉本之子吉邈和吉邈之弟吉穆等人。金礻韋是漢武帝時名臣金日石單之後,自以為世代都是漢朝忠臣,見魏將代漢,於是憤然自勵,打算複興漢朝。耿紀是光武帝大將耿合廾的曾孫,見曹操即將自立,也決心起兵除掉曹操。當時留守許都的是丞相府長史王必。曹操任用王必時,曾專門下過一道手令:
領長史王必,是吾當年披荊棘時吏也。忠能勤事,心如鐵石,國之良吏也。磋跌久未辟之,舍騏驥而弗乘,焉惶惶而更求哉?故教辟之,已署所宜,便以領長史統事如故。
早在建安元年(公元196年)以前,王必就已經在曹操軍中任職,曹操因此稱他為“披荊棘時吏”。後來有一段時間沒有任職,所以曹操說舍棄了千裏馬沒有騎。當時關羽強盛,威逼許都,曹操讓王必留守許都,給予充分信任。有趣的是王必同金礻韋雖誌向不同,兩人私交倒還不錯。吉邈、吉穆同金礻韋計劃,挾持獻帝以攻曹魏,南引關羽作為外援。各方想法不同,利害不一,計劃不周,注定了必然失敗的命運。
建安二十三年正月,吉穆等率閑雜人員及家僮千餘人夜燒王必軍營,金礻韋又派人到王必營中充當內應。王必受到內外夾攻,倉猝應戰,腿部受傷,逃奔南城。天亮後,叛軍見王必還在,加之受到潁川典農中郎將嚴匡攻擊,紛紛逃散,一場叛亂很快破產。
曹操逮捕了耿紀、韋晃等人,耿紀直呼曹操其名,並說:“恨我自己沒有拿定主意,竟被這幫小兒所誤!”韋晃則拚命叩頭擊臉,直至死去。耿紀、韋晃及吉本等均被屠滅三族。
十餘天後,王必傷重不治而死。曹操得到報告,十分震怒,於是將在許都的朝廷百官召到鄴城,讓在王必軍營被燒時參加救火的人站在左邊,沒有參加救火的人站在右邊。眾人以為參加救火肯定不會有罪,紛紛站到左邊。誰知曹操突然宣布:
“沒有參加救火的人沒有幫助造反,參加救火的人都是造反的強盜!”
結果將站在左邊的人通通處死。
第二年九月,當曹操西征劉備尚未回師,而關羽又在南邊猛攻樊城的危急時刻,在鄴城的魏諷又密謀聚眾發動武裝叛亂。魏諷,字子京,沛人,頗有煽惑人心的本事,在鄴城名聲很大,自卿相以下不少人爭相與之交往,因此被相國鍾繇任為西曹掾。魏諷趁曹操大軍尚未返回的機會,暗中聯絡徒黨,同時與長樂衛尉陳礻韋聯絡,企圖一舉襲占鄴城。誰知還沒等到約定的舉事時間,陳礻韋害怕了,向留守鄴城的曹丕告了密。曹丕立即采取措施,鎮壓了叛亂,魏諷被殺,牽連被殺的達數千人。事後,相國鍾繇被免職,負責鄴城治安工作的中尉楊俊被降職。曹操得到報告後歎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