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種不平等,還反映在公司內部的分配和升遷上,這方麵男性更有天然的優勢,同時進入公司的男女員工,工資多不相同,男的總是多上幾萬日元。而奇怪的是,日本女性對這種現象也安之若素,可能是傳統思維深入人心吧。日本公司女性員工多承擔的是秘書、出納等事務性工作,很少進入涉及公司命脈的開發、研製等部門,要是想升入管理層,更要比男性員工付出多得多的努力。受慣了“男女平等,同工同酬”教育的國人朋友,冷不丁到日本公司隻怕會有些不適應。
看來日本似乎是個男性的天堂。
其實並不盡然,反過來想想就明白了,在其他國家兩性一同擔的擔子,在日本多半要靠男性一肩挑,付出的辛苦自然也要更多了。
近年,日本政府在勞動力嚴重不足的情況下,也在力求讓女性多進入社會工作。以前,隻要太太在家做主婦,每年就有幾十萬日元的“主婦補貼”自然上門,直到小泉當首相時把這個政策改了,一來可以節省些開支,二來就是鼓勵女性走出家門多去工作。或許,這是解決日本社會勞動力缺乏的一個良方呢。
老外痛苦為行禮
在日本公司,“禮”是一個非常要命的東西,這不是說同事之間的鞠躬問好,而是說公司內部的各種典禮儀式。日本公司的日常工作中,被稱作“禮”的各種儀式繁多且令人矚目,有人說中國國有企業會多是一絕,以我的觀察,日本企業的“禮”之多之複雜,也堪稱一絕了。
日本是一個對儀式非常強調的國家,認為通過各種以公司為核心的儀式可以加強企業凝聚力,提高合作精神。所以無論發獎、過年、辭職、調工作等等,都要舉行個正規嚴肅的“禮”。
日本大多數公司上班的時候有“朝禮”,每人都要參加,站在一起,聽訓、鼓掌、喊口號,是表示工作即將開始,大家振奮精神的儀式,有點兒像我們中小學校組織的升旗典禮。而到了下班時間,很多公司還有“夕禮”,員工要靜立聽老板鼓勵和感謝的話或者聽企業之歌的一類東西,最後老板說一句“諸君辛苦了,今後還要繼續仰仗”,員工們回道“也請您多關照”才解散回家。不過,有一次我和某洋人老板去造訪一家日本大公司,卻因為正趕上“夕禮”差點兒弄出國際玩笑。原因是該公司的企業之歌是其創始人親自審定的,大概想到步步創業之艱心中感慨萬分,那旋律也就很悲壯。我們的汽車進入該公司的時候,正看到其員工們肅立聽著“悲壯”的歌聲,背景是夕陽西下風蕭蕭。我們那位老板渾身一凜,帶著一臉雞皮疙瘩轉身嚴肅道:“看來我們來得不太是時候,他們公司的某個重要人物可能剛剛去世。”
新員工培訓,日本公司多采取“合宿”的方式進行,相當於我國足球隊的封閉式訓練,在封閉期間,每天最不可缺少的,就是各種“禮”。這些“禮”無論大小,都有固定的程序。因為經過了專門的培訓,日本企業的員工,都堪稱“禮”的專家。
但是,這些複雜的儀式外國人很難弄明白。我的一位美國同事曾負責接收一家日本企業,為了做好自己的工作,弄清這些“禮”成了一個大問題。他為此求教於日本同事,弄了本類似“步兵操典”的教材看了三個小時以後,依然在什麼時候該喊“噢咿”,什麼時候該喊“哈咿”的地方奮力掙紮。眼看此人有憋死的危險,看不過眼的我去解了圍。
我問:“人家起立你會跟著站起來麼?”
美國人答:“會啊。”
我問:“看到人家鞠躬你會跟著鞠麼?鼓掌你會跟著鼓麼?”
美國人答:“會啊。”
我問:“那他們嘴裏叨叨嘮嘮的時候你也嘀咕些含糊不清的東西比如默誦聖經第八章會麼?”
美國人答:“這個要是換成好萊塢電影台詞應該沒問題。”我:“那你就照這個去處理就完了,還學那本書幹嘛?”美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