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兩個凶手(2 / 2)

胡曉明:“要不然就是各自動的手。但是先下手的那個沒弄死她,結果第二個凶手得手了,然後第二個凶手嫁禍給第一個凶手。”

小湯想了想:“這個倒說得過去。”

黃鬆濤笑嗬嗬地看著兩個小家夥你來我往,雷諾卻還一直沒表態,便朝他笑道:“雷隊是怎麼看的?”

雷諾方抬起頭,不緊不慢道:“我認為凶手隻有一個。”

胡曉明睜大了眼睛,小湯也異口同聲:“為什麼?”

雷諾:“你們仔細地看這片草地。”

胡曉明看了又看。草地上有一些踐踏的痕跡,但總的來說並不很淩亂。屍體被搬走以後,那塊血淋淋的石頭紅得發黑。因為下過一場雨,石頭周邊草皮上的血跡大多被衝掉了,隻有少許因為死者頭發的遮擋,還殘留了一點兒淡淡的痕跡。其他,實在看不出什麼。

雷諾:“石頭上以及石頭周邊的草皮沾了血跡,可是石頭下麵的草皮卻沒有血跡。這說明石頭本來就在那裏。如果是後來被人放在死者的後腦下,那麼石頭下麵的草皮也應該有血跡。”

胡曉明連忙又湊過去看了幾眼,光顧著看屍體和血跡了,草皮就那麼瞄了一眼,石頭下麵更別提了。不禁道了一聲“對啊”,臉紅地笑了笑。

雷諾:“所以死者不可能是站著的時候,被人從後麵打破了後腦,隻有可能是像黃隊他們推測的那樣,在倒下的過程裏撞到了後腦。總之後腦受傷時,她還活著,之後才因窒息而死。這一點也可以由她的鞋子和腳來證明。她的鞋跟和腳後跟都有泥土和青草的痕跡,這是因為她倒下以後還在掙紮,蹬踩草皮造成的。但是從留下的痕跡來看,她並沒有掙紮很久。現場留下的踐踏痕跡(因為覆蓋著草皮,所以沒有留下清晰的腳印,隻有大致的輪廓)來看,也隻有兩組,一組顯然是曹單自己的,還有一組從大小來看應該是男人的。”

黃鬆濤點了點頭:“沒錯。其實當初我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兩個凶手的可能,但是現場隻有兩個人的痕跡,始終沒有第三個人存在的證據。而且之後關於嫌疑人的調查,掌握的情況也傾向於單獨作案,所以就排除了這個可能。”

雷諾不易察覺地抿了一下嘴唇:“是啊,證據很重要。”

胡曉明和湯全也沒話了。

雷諾慢慢翻看到家庭成員這一欄,不覺手上一頓:“沒有父親的資料?”

黃鬆濤:“嗯。她跟著母親曹蕊長大。她父母在她很小的時候就離婚了,而且那個男人離婚後沒多久就死了。”唉地歎了一口氣,“母女倆也挺不容易的。我們當時也是認為凶手的動機,是嫉妒她的音樂才華。畢竟砍掉手指這個行為太明確了,如果是因為她父母的原因而招至的仇恨,應該更針對曹單本人,毀損她的麵目或整個身體,而不僅僅是手指。正好,當時他們學校也正準備讓她代表學校去參加全國大賽。除了她還有幾個候選人,但是她的呼聲最高。”

胡曉明:“候選人,最顯而易見的潛在凶手。”

黃鬆濤:“是的。凶手的手法雖然很殘忍,但是技術上非常的不成熟。首先是犯案的地點,居然就在校園裏。雖然是晚上,又有樹木草叢的遮擋,看起來很隱蔽,可是學生們……嗬嗬,小年輕的最喜歡一對一對地往那種地方鑽了。所以其實很容易暴露。其次,凶手的活兒幹得很粗糙。曹單的手指被反複砍了很多次才斷掉。”說著,從雷諾手中的照片翻了一下,找出那張手部的特寫。

雷諾低頭一看,距離曹單屍體兩三步遠的地方,有一塊紅得發黑的石頭,凹凸不平的表麵裏還有一團團凝結的血塊和破碎的皮肉。可能他是先用一般刀具砍不下來,所以才用石頭,連砸帶砍。如此粗糙的手法,的確怎麼看都不像是一個老手。

黃鬆濤:“再次,案發前後,學校的保安也沒發現可疑人物。況且,法醫推斷死亡時間應該在晚上九點到十一點。這麼晚的時間,一個女孩子也不會跟陌生人鑽到樹蔭裏。現場也沒有明顯掙紮的痕跡,所以凶手應該是熟人。所以我們當時都覺得,凶手一定就是在這幾個候選的學生裏。”

胡曉明一時嘴快,又插了一句道:“可是凶手並不在這些學生裏。”

黃鬆濤看了胡曉明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