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可握著電話的手指攥得指節泛白,閉了閉眼:“那你到底想怎樣?”
“求人辦事,態度給我放好,先叫聲老公聽聽。”
語氣冷硬,高高在上。
方亦可激憤又惱怒的小心髒突的一跳,耳朵被“老公”二字蜇的微微泛熱……
忍無可忍的啪的一聲掛斷了電話。
老公,兩個熟悉又陌生的字眼,頃刻間將她心底積壓了五年的委屈傷痛全部翻騰開來,憋了多時的眼淚一泄而出。
曾幾何時,她為他是自己的老公而沾沾自喜,引以為榮,她曾把他當成她的天她的依靠,傻傻付出毫無保留,結果他對她卻隻是一場利用,將她傷的體無完膚。
甚至連她腹中的孩子都不肯放過。
想到兒子,本來淚痕未幹的女人,眼睛再次泛紅。
她失敗的喘著氣。
洛青川說了,在這裏曆練半年,就開家心裏診所讓她去管理,到時候有了高薪收入,她就能帶著兒子離開那塊貧民窟,給他好的生活環境,讓他受到好的教育。
可是如果現在把工作丟了……
抬手抹掉眼淚,咬唇再次撥通了那串號碼,溫軟的嗓音刻意帶著諂媚的笑意:“霍總裁,昨天的事是我不對,您大人不計小人過,就高抬貴手放過我吧,我一個女人在外麵討生活不容易,你有什麼要求盡管提,隻要我能辦到的,肯定竭盡全力。”
“做我的主治醫生,給我治病。”
方亦可緊張的眉目微微一怔,本以為他還會提一些無理要求,沒想到他卻給出這麼一句。
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沒有絲毫猶豫的答應:“沒問題。”
“看診的時間由我定。”
“除了周六周日,其他時間你隨意安排。”
反正她也沒有別的患者,但是休息日她必須要留在家裏陪孩子。
“地點也得由我定。”
“這個好像有點困難,我現在隻是個實習醫生,診室得跟院長申請。”
“你們醫院環境太差,我要求在其他地方,出診費每次一萬,現金結算。”
出診費一萬?
有錢人果然矯情又任性。
她猶豫了一下,思考了一下,然後回答:“好。”
“那就這樣。”
電話被掛斷。
方亦可聽著電話裏的嘟嘟聲半晌才回過神,她有點不能相信事情竟然這麼輕易的就解決了,以那男人的性子,不是應該衝她大發雷霆一頓,然後再為難她一番嗎?
難道人長了歲數脾氣也變好了?
結果當晚,她就知道自己判斷失誤了。
半夜十一點,她睡的正香,擱在枕邊的手機突然嗡嗡震動不停。
方亦可迷迷糊糊的摸出電話,怕吵醒孩子起身走出臥室,低頭看了一眼屏幕便認出了那串號碼的主人。
當年為了這串號碼,她也曾大冬天三更半夜守在學校寢室的走廊裏,跟出差在外的他煲電話粥,心裏甜滋滋的喚他叔叔,一聊就是一兩個小時,死撐著眼皮塌下來的睡意,就是舍不得掛斷。
當時她以為他也想她,後來才知道他是因為擔心另一個女人的病而煩躁失眠。
心口又是一陣刺痛。
閉了閉眼,萬般不願的接聽:“霍先生,現在不是我的工作時間。”
“可你隻說周六周日不行,並沒說晚上也不行。”
她就知道這男人不是省油的燈。
“好,那你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