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嚴肅認真的說道:“他們大都朝中大臣的女兒,既住進後宮就是你的女人,你若一意孤行決然的將她們送歸回家,你縱使不顧那些女子的清白聲譽,難道也能全然不顧那些為南越忠心耿耿效命的大臣們?”
“一旦送回,無異於扇了他們一耳光,他們表麵斷然不敢鬧出什麼風波來,隻不過定是敢怒不敢言的心態。他們私下裏定會心存抱怨,憤憤不平,如此一來,君臣之間的肝膽相照,同心協力,勢必會蕩然無存。長此下去,這必會導致江山社稷不穩,蒼生大計難安,孰輕孰重,你身為一國之君,該知道怎麼拿捏才能穩妥。”
太後這番鏗鏘有力的言辭,句句在理,直指利弊關係,她知道司徒皓軒會來質問,為此她早有準備,這些說辭早就迫不及待的吐口而出。司徒皓軒再想開口反駁,也失了話語,麵龐失了顏色。事已至此,已成難以扭轉的事。司徒皓軒也隻能無端妥協,無可奈何的接受這一事實,他希望荼蘼能夠理解他的無奈。
當然,這隻是太後的第一步,她可不僅僅隻想讓後宮多些妃子,更重要的是,“子嗣”。她深知陛下的心思,他就算承認了她們的身份,也決不會踏足她們的寢殿。自荼蘼離宮,司徒皓軒便一直留宿在自己的承昭宮,不近後宮女色。為此,太後的第二步,便是讓司徒皓軒寵幸其他妃嬪。
這些時日裏,太後常吩咐新進宮的美人們,要多下點功夫在陛下身上。所以這段時間,司徒皓軒被這些人擾的很是煩心重重,一會有人送來這個湯那個點心,太後時常與他一起用膳,席間,總是輪流讓那些女子跳舞,撫琴,吹笛,唱歌等等,總之就是讓她們最擅長的事一一呈現在陛下麵前。司徒皓軒每每隻是單純欣賞她們表演,並無起色心,更多時候隻是應付太後罷了。
太後見此收效甚微,便從此放棄了這個法子,後來,又一個想法躍然於腦,既不浪費時間,又定會行之有效。隻不過不免有些齷齪,可太後考慮到大局的重要性,想著不能因小失大,於是冒險踐行。
這一晚,太後帶著宋美人來到承昭宮。
司徒皓軒剛處理完國事,正準備就寢,她看見太後與宋美人正款款走來,便猜想太後仍不放棄。每次他都應付一下,也不好駁太後的麵子。
“兒臣參見母後,不知來此有何事?”
太後微笑著:“並無大事,隻是覺得皇兒天天一個人待在承昭宮,不免無聊。”
太後看向宋美人:“宋美人精通棋藝,哀家白日裏與宋美人對弈了兩盤,均大敗收場,哀家雖口服但心不服。想著皇兒的棋藝也高超難敵,你不妨與她博弈幾盤棋,一較高低,哀家也好奇你們究竟誰棋高一籌。”
“既然母後今夜有如此雅興,那兒臣又豈能駁了母後的興致。”
宋美人嫣然一笑,齒若編貝,開口道:“俗話說,酒逢知己千杯少,棋逢對手難收手,臣妾獻醜了。”
“今夜有些涼,哀家特意帶了陳年佳釀,對奕前你們兩人喝一杯,哀家也喝一杯,也好暖暖身子。”
“還是母後想得周到,不過兒臣並無感到冷意。”
宋美人親自倒了三杯,端起酒杯,微微一笑:“陛下全當這酒是助興之意。”說完她自行喝下了手中的酒。
見此情形,司徒皓軒也隨即飲了這杯酒。
太後見他飲了酒,心裏樂開了花,輕輕的拿起酒杯,剛觸唇邊時。她身旁的嬤嬤及時開口:“太後,您近日身體有些不適,太醫囑咐不宜飲酒。”
司徒皓軒擔心道:“母後哪裏不適,太醫怎麼說?”
太後放下酒杯,說:“沒什麼大礙,一些老毛病犯了而已。”
“母後,即然身子不適,哪能喝酒呢。”
“這深更露重,太後還是回宮早些休息,切不能勞累,明日臣妾定會去向太後稟明今夜博弈的結果。”
“好吧!哀家就先回宮了,宋美人可要用心下棋,萬不能因為陛下的身份而故意卻讓,李福,你們都到殿外候著,讓陛下與宋美人安安靜靜的下棋。”
太後與她對視的這一眼,是話中藏有深意,宋美人心領神會的點頭示意。太後心想著這暖情酒,藥性猛烈,任世間心誌再堅毅的人也難以自製過去。這期間除非與異性共行雲雨之事,否則藥效一個時辰才能散去,這次一定會讓宋美人得到寵幸。
司徒皓軒開口道:“朕覺得下棋在白日裏才有雅興,所以明日朕再與你對弈。”
“臣妾隻希望與陛下對弈一盤足矣,別無所求,望陛下成全臣妾愛棋之心。”
司徒皓軒見她隻是誠心誠意的把自己當作對手,想一展棋藝便應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