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殿下,你可真行,那老頭上課時可嚴肅了,跟我爺爺差不多!”說這話的是衛璪,此時他的臉上也是滿臉好奇,手裏的折扇‘噗’一聲開了又合,衛瓘出身行伍,對家裏的晚輩實行的政策就是棍棒底下出孝子,雖說衛璪這一輩都是學文的,可小時候沒少挨過衛瓘的板子!再說劉寔當了司馬遹的師傅之後,劉,衛兩家之間的來往也多了起來,所以他對和爺爺差不多的劉寔一向是懼怕的很!
“沒什麼,我隻是答應幫師傅刊印他的著作而已!”司馬遹笑道。
“切!”一聽是這個理由,幾人都沒有興趣了,這三人之中除了衛璪將來是走文官之路外,另外兩人可以說是看了書就頭痛!
幾人坐在平時上課的案桌之上,一個個的都無精打采的,唉聲歎氣的!尤其是小公主,坐在幾上,把秀氣的白嫩下巴擱在案上,一下一下張著小嘴,就像是魚頭吐泡一樣!
“姐姐,你又是怎麼了,沒興趣學這些子曰詩雲的?”司馬遹問道。
“這幾天也不知是怎麼的,外婆老是往宮裏跑,開始幾次是為了你小子的婚事,可後來她老是拉著我的手,說什麼小河東長得聰明可愛,美若天仙,將來不知是誰家男兒有福氣把我娶回家,我都有點怕她了!”河東公主開始瞪了司馬遹一眼,後來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小臉皺成麵泥,苦得像是吃了黃蓮一樣!
聽了這話,司馬遹失笑出聲,郭槐前些天往東宮裏跑是忙他的婚事,後來恐怕就是假公濟私又想起了賈諡那個家夥,想替河東公主牽紅線了!
“你們倆了,又有什麼事不開心啊??”
王卓與衛璪互望一眼,同時出口。
“你先說!”
“你先說!”聽得旁邊的河東公主燦然一笑!
“好,我先說!”衛璪一收折扇,打在手心,“你們都知道我叔叔衛宣吧,他尚的是當今陛下之女繁昌公主,咱這位公主嬸嬸可是個利害人物,把他管得死死的,可咱老叔自從幾年前突發事故後就經常流連青樓酒館,當然他可沒幹什麼壞事啊,不過我家那位公主嬸嬸可就不依了,這家裏是經常鬧翻了天啊!”
衛璪說到衛宣幾年前開始酗酒,瞧了司馬遹一眼,司馬遹就知道那是齊王死後的事了,齊王詩書風流,氣度不凡,衛宣同他的交情可是不一般了!衛宣尚了公主後,按照晉朝的規矩,公主可以有食邑和封地,還可以開府,這權利可就大了,衛宣和繁昌公主是別府居住的,隻是公主身份尊貴,就牽扯了整個衛府上下所有人的關注,就連衛瓘是開國老臣,平日裏對這個公主兒媳也是溫和有禮,不敢逾矩,就更不用說衛璪這小一輩的了!
司馬遹知道曆史上武帝曾下詔奪回繁昌公主,而且衛宣也是早死,這是既定的事實,衛宣也確定犯了錯,他也幫不了什麼,“那你呢?又有什麼可煩的!”司馬遹轉頭對著王卓道。
“我父親病了,他平日裏老是喝酒,然後就是寵幸那些歌女,這身體不差也差了!”王卓麵帶苦色,他的嫡母可是常山公主,雖說瞎了一雙眼睛,可是她的性子卻比那位繁昌公主更狠,王卓自小活在她的淫威之下,父親要是一去他和母親還不知道怎麼樣了??
王濟在太康六年時升為侍中,他的父親王渾處事不當,王濟以法治之,但王濟的從兄王佑就在武帝麵前詆毀王濟不能容他的父親,武帝隨後又免了他的官,想必是仕途失望之後,他才醉心於醇酒婦人之中,跟武帝一個模樣,把身體搞差了,經常生病!
不過王濟在武帝死了之後才死,現在的他應該沒事!確定了這個念頭,司馬遹便道,“你父親不是練武之人嗎?素來是身強體壯的,這次想必是偶感風寒,一定會盡快好起來的,你不用擔心,如果你想讓你父親多活幾年,我倒有個法子!”
“什麼法子,你說!”聽得這話,王卓眼前一亮,登時精神起來!
“隻要你對你父親說,今後少沾酒色,想必今後就會少生病了,不知你敢不敢呢?”
聽得司馬遹帶著揶喻的話語,王卓很想回答一個敢字,可到了末尾還是歎了一口氣,當兒子的勸老子不沾酒色,說出來都要讓人笑死?王濟從來都是拿拳頭和他說話,武人就是這個性子,王卓還真不敢說!
“那我就沒辦法了!”司馬遹手一攤,示意自己無法!